安瞳孔一瞬收，又一瞬迷茫，他恍惚知道那個年人在干什麼。

他在辭行。

謝時殷的嗓音低啞，稍稍喚回了安的神智，卻又說了一句深奧的語音，但下一刻，就被安的腦海自解鎖。

——“回來吧，我的龍。”

第29章

安曾經說過, 謝時殷有時候說話就像是在念咒語。

他的話音磁沉，醇厚，偶爾冷酷傲慢, 偶爾撬人心，夾雜著堅定的信念, 和讓人不由自主為之信服的力量。

這是安在任何一個人那里都沒有過的東西。

這也是他一直需要的, 別人沒有給過他的東西。

安斂綿的格, 需要謝時殷這樣步步為營直白強勢的包裹,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就算他與于穆認識那麼多年, 也從來沒有在于穆上過除了友陪伴之外的東西。

而謝時殷不一樣。

這就是一只狙心惡龍, 讓靠近的人無一例外愿意奉獻自己鮮活的心臟。

安咬著瓣, 卻被謝時殷察覺，一只修長的指節欺上來，分開他的雙, 又大膽而熱烈的弄了一下年的珠。

, 甜, 讓人想要小心采擷親吻。

謝時殷嚨微，將嚇到渾僵的安完契合的抱在懷里，又手了他細的頭發，嗓音有些低啞道。

“才不過這種程度而已。”

安雙目渙散，耳后一直到脖頸，都如同火燒一般的紅, 偏偏又有銀藍的龍鱗附于其上，一時間就和冰火兩重天一樣。

謝時殷的手好像在他的耳后徘徊, 安不懂謝時殷想干什麼，也不明白謝時殷為何突然這麼做，和以前睡在一張床上, 都要靠自己主牽手一點也不一樣。

完蛋。

謝時殷進化了。

他那點小把戲本不夠看……

“什麼這種程度……謝時殷，”安緩緩抬起眼睛，轉過瞳孔，將男人此時的神態盡收眼底，“你剛才在干什麼……你在……吻我嗎？”

謝時殷作一頓，就像是沒有想到安也能有如此直白的語言一樣。

他沉默了一瞬，道：“你不喜歡嗎？淺層靈魂疏導。”

淺層靈魂疏導……

“淺層……”安輕聲順著他的話語道，“那還有深層嗎？”

謝時殷語氣微微浮：“安安乖一點，那個現在不行。”

那個什麼？什麼那個？

安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打開了奇怪的世界。

那里面絢麗又曖昧，迷幻又危險，讓人好像打開了一個魔盒，偏偏要在人萬分欣喜的時候，聽見了開啟錯誤的聲音。

靈魂疏導。

謝時殷吻他，只是在進行靈魂疏導……？

過了一會，有什麼緒在黑夜中膨脹彌漫，安忍了又忍，才略帶委屈道：“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疏導方法，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做。”

讓人都將一顆心捧了出來，又尷尬的填回了腔當中。

謝時殷問：“剛才……腦海中有沒有什麼畫面？”

安：“……什麼？”

謝時殷只得先解釋道：“靈魂疏導，有一個的作用，可以幫助契約亞龍修補一些先天。你從出生，在龍窟經過初步長，就被我領回了我的龍，我和你日日夜夜都在一起，一直后來到人類世界，我所看即你所看，我所聞即你所聞，我們的經歷和長是同步的。”

安神微晃。

……對。

他才剛剛想過，他想擁有更完整的記憶和靈魂。

原本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沒想到謝時殷竟然如此巧合的撞了上來。

曾經聽謝時殷訴說，看謝時殷的畫布電影，就好像在旁觀角度欣賞別人的故事，雖然氣回腸至極，卻始終沒有代。

記憶這種東西……終究是無可取代的。

只有自己的腦海，原裝的獨家片段，才是最佳放映室，才能隨時隨地調取播放，回味慨。

謝時殷又道：“在契約的力量下，我們的靈魂無限接近融合，幾乎為一，這樣，我的記憶會引導你找回你的記憶，甚至因為你在蛋殼中并非一直沉睡，還可能擁有我沒有的一部分東西。”比如玉松山一程。

“那就是你的本源回溯。”

這就是他所采用的傳統方法，由淺深，原本是龍族在某些時候的助興劑，現在被他提前用在了記憶修補上。

也許在某一場修補中，可以讓他參與到安的視角，從而知道他的小龍是怎麼跑出龍蛋，又怎麼會變一個人類。

這也是他想安找回自我的重要目的之一，甚至比制那個“人類竹馬”的事還重要。

安愣了好一會。

“聽起來迷人……又危險。”

“神融合是非常危險，稍有差池就會造神崩潰，但我們有契約在，安安，難道你不信任我嗎？”

安立刻回頭，子都在謝時殷的懷里掙了一下。

“我當然信任你！只認識你幾十天，甚至都超過信任我那麼多年的朋友！”

話說出來他又想起謝時殷并不喜歡于穆，然后語氣低落的道：“謝時殷，你在我心里沒人能比得上，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你可能不知道，剛破殼那會，我其實在一個很不好的狀態。”

“零社，整天昏昏沉沉睡不醒，意識到自己可能又好長時間沒吃，只能烤了一小塊排，還莫名其妙給吃吐了……我很頹廢，覺得自己完了，學也上不了，朋友又遠在國外……我就是在這樣一個狀態下遇見你的。”

“你看我現在的模樣，”安突然轉，細瘦的雙手大膽的上男人的下顎，“是不是比以前好太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我怎麼可能不信任你，只恨不得——”

恨不得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你。

只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顆滾燙的萌的心臟，還要小心翼翼的試探。

年的心事就像是一首苦詩。

在安這里尤為現。

好在這只龍實在是太不一樣……在謝時殷這里，苦也是甜的，當能明顯嘗到甜味的時候，那便是更加幸福的時刻。

“那我要怎麼做呢？我要怎麼配合你，我好像并不能一下子就想起來，所以我們——”安的語氣戛然而止。

隔著一層被褥，他到有一雙手輕扶在他的腰部，收，拉近，接著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帶著涼意的吻。

謝時殷一只手了他的腦后，手指都掩埋在安的頭發中，“一次當然是不可能的，這會讓你造記憶混，就像不能將滾燙的熱水全然注脆弱的玻璃瓶一樣，不過我們可以慢慢來。”

自從長大，謝時殷睡覺都不愿意他，還要自己主靠近，現在為了讓他更“完整”，都犧牲自己到這種地步了——

安覺得自己那些難以言說的小，比起謝時殷的理智，簡直太掉鏈子。

“好吧，那我盡量……配合你，我也想找回以前的……想和你有共同話題，”安默了默，又道：“只對我有幫助嗎？對你有沒有好？”

謝時殷笑了一聲：“當然有，減我天冷時休眠的時間。”

安有些疑。

謝時殷低聲道：“因為沒有什麼休息和放松，能比得上和你一起進行靈魂融了，會讓我很舒服，神很滿足。”

這句話聽起來分明很正常，卻不知為何讓安紅了臉。

啊，龍族，真是一個復雜的種族。

他是謝時殷的契約亞龍……所以才行了這麼一個方便。

幸好他是謝時殷的龍。

只是總是聽謝時殷說什麼契約，契約到底是個什麼？是維系他們之間關系的紐帶嗎？

還不等安想出個所以然，謝時殷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