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是個小混混，長大后竟然變了室竊的盜賊，還到了他家里來了。

于穆見狀況不對勁，從黑暗中探了個頭出來，一看見門口呆愣的人，口就罵了句草。

那人也眼睛睜大，接著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哪條腦回路出了問題，從里面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于穆：“……這可是九樓！他們就算關上還能從樓上跳下去不？？”

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分鐘了，小區外連警笛的聲音都沒有，倒是風聲愈發大了起來，看起來晚上又有一場雪。

于穆見安往前走了兩步，連忙拉住他道：“安！”

安從口袋里出鑰匙，緩緩的進鎖孔：“是人，他認識我，也很討厭我。”

他不是人，是龍，謝時殷說的很清楚。

所以當初被圍堵的反向傷害，一定是真實存在的，并非他模模糊糊應激狀態下的記憶。

安在剛才看見對方臉的剎那，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里面的人，也許好不容易說了一次實話，還被所有人都當做了謊言，他不但知道當時的事，一定也狠狠的記了很多年。

“被關在里面知道跑不了，我看他們狀態不對勁，可能因為看不慣我會——”

“砰！”雜落地的聲音傳來。

于穆幫著安一把拉開門，就見里面有兩個模糊人形，一邊神驚慌一邊手里還拿著長長的木，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里出來的。

剛才得干干凈凈的相框被砸落，摔了一地的玻璃碎渣。

安低頭看了看，又緩緩抬頭。

樓梯間忽的吹了一陣風，大門猛地被關上，發出一聲回的巨響。

對面的人簡直是眼可見的抖了抖，可見對安當年的心理影之深。

于穆也回過了神來，看不速之客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等等，你們怎麼看著這麼眼？”

安：“居然還有一個……于穆，你還記得曾經在我家，有家長，警察，傷同學來的那次。”

于穆當然記得，一群人烏泱泱的上門，灰溜溜的離開，這會一經提醒，再一看面相，瞬間就回想了起來。

原來是那兩個被“反殺”的倒霉蛋！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剛才關門的人就開了口。

“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和警察說了！我的腳都沒有挨上你！我他媽就當場骨折！從腳趾到膝蓋碎骨折！這麼多年我一直記得，但沒有一個人相信我！他們寧愿相信我是揣在了墻上！”

“神他媽揣在了墻上！我又不是瞎子！”丁愷怒聲道：“梁喬！你看他是不是安！那個小怪！”

梁喬眼神晦暗，看向于穆和安的神都帶著一些積了多年的不平緒，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是他。”

這個小區快要拆遷，來往搬家的很，他們準備在年底趁下手，于是找準下雪天黑上了一棟樓，本沒有走電梯。

結果好不容易遇見這一層地上掉著封條，門口還有堆一看就沒人住的宣傳單，樓道的燈又他媽不亮，誰知道他們又進了901！

“我就說這家怎麼會有封條，原來封的是你家啊。”梁喬慢悠悠道。

他年紀不大，腰背卻佝僂著，一雙眼睛拉了紅，看了一眼于穆，又落在了一整潔名牌的安上。

“以前不是沒錢上嗎？怎麼著，現在這一服幾萬塊，小學霸去哪發財了？”

于穆開口就道：“你放干凈一點！”

丁凱比梁喬還沉，兩個人早就輟學，這些年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一社會上的習氣，罵完將安收拾好的一疊資料拿起。

“出生證明，份證，獲獎證書，休學證明……”

安余看了一眼于穆，對方好像本沒有聽到對面人那一番詭異的怒罵一樣，滿臉只有對他的維護神。

安收回視線，開口的音帶著一制：“把我的東西放下。”

“放下？”丁凱抬起眼睛，“我在醫院住了半年，差點他媽直接變殘廢，就因為你！”

于穆冷聲道：“你變殘廢和安有什麼關系？施暴者居然還有臉反咬一口，這麼多年了只長個子不長腦子，里面裝的都是垃圾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被驟然響起的警笛聲打破。

姍姍來遲的警車，劃破了這片安靜的黑夜。

走前關好的窗戶此時也大開著，大片的雪花飄了進來，帶著被警笛營造的張氣氛。

“垃圾？對，比不得你們這些小爺干凈。”梁喬突然抬起木：“哦……還報了警，乖學生就是不一樣，找警察找的比誰都快，好啊，我是打不過，咱們這次就讓警察再看看，到底他媽是誰在撒謊！”

安察覺不對，破空聲已經傳了過來，于穆突然將安往后一拉，順手了沙發上一個抱枕將飛過來的木彈了出去。

“于穆！別上當！”安急聲道。

警車好像停在了樓下，梁喬已經拎著子沖了上來，于穆突然看了安一眼，卻猛地發現安從額角到頸側，都閃著粼粼的銀藍暗。

他晃神了一瞬，被安直接扯住往一邊躲了過去。

從窗戶吹進來的冷風迷了他的眼睛，他恍惚間看到丁凱著那沓重要的資料，走到窗邊想要出去扔掉，卻好像被凍住了手腳。

而另一個人靠近安的瞬間，子就折了兩半。

詭異的場面一時間鎮住了所有人。

梁喬眼神卻帶著一病態的興，怕到極致反倒起了膽氣：“你看看他……你是于家的小爺吧，不是以前就喜歡跟在安后嗎？啊？……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好朋友，到底他媽是不是人！”

于穆心劇烈震，面卻不變，下一瞬腳就將梁喬踹飛了出去。

他回，將安白大后的帽子扣了起來，一只手的了安的肩膀。

年僅余一尖俏的下和一個抿的瓣，銀藍的龍鱗點綴在他看不清神的眼底，宛若最神完的生命。

門外傳來警察的敲門聲，愈演愈烈，最后變了敲打。

“開門！是不是901住戶報警了！”

于穆深吸了一口氣，將安狠狠往后一藏，幾步過白塵布掩蓋的沙發，揪上了丁凱的領口，一只手奪過去，想要將那疊重要的資料搶回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到了急，丁凱的勁突然變大，趁著于穆搶東西將他撞在了大開的窗口。

沒有防盜窗的九樓，這個視角簡直堪稱恐怖。

風雪吹過來，于穆了瞳孔，正準備拎起拳頭，就有一雙細瘦微涼的手將他的指節包住。

梁喬不知何時被甩在了背后，神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獵。

警察在外面開始撬鎖，鎖都壞了，門還打不開，隔壁的老太太聽見聲響出了門道：“哎呀你們大周末的搞什麼啊，對面這孩子都失蹤很長時間了，里面沒人！”

警察：“失蹤了？？”

那是誰報的警？

一門之隔。

雪花吹落窗邊，被扣上白兜帽的年一手拽住了于穆，一手將丁凱從窗邊拉回，雙方全然調換了位置。

安的背后，是大開的黑夜，夜中的雪花吹迷了人眼，落在飄窗上，也附上了他銀的龍翼。

屋漆黑一片，唯有幾暗藍的流回轉。

人在極度恐懼之下，往往會無意識失聲。

又因為這份恐懼的來源，是一個讓人如此驚艷的生，轉而又陷了詭異的癡呆狀態。

邊咔嚓響了一瞬，安彎腰，翅膀的鱗片幾乎要掃過梁喬的鼻端，他吞了吞嚨，渙散的神浮了一瞬。

出門前被得干干凈凈的相框，此時印上了一些雜的腳印。

安用一邊的清潔布重新拭了一下，回手放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