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個簡單的儀式嗎？”姜荔說。

“的確是。但……”卻見姜荔的目灼灼地看著他，姒洹說：“你不愿意可以不去。”

“我去便是了，有什麼大不了。”姜荔說。

離開之后——

姒瀧說：“……大哥，荔明明已經答應，你為何又后悔了？”

為何后悔？自然是因為人禮之后……既已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如果是一開始，他還不會介意與兄弟們分荔，而現在……

姒洹說：“我擔心荔會承不住。”

姒瀧說：“遲早的事……你也太小看荔了。”

姒瀧神見的凝重：“母親逐漸衰老了……上次小和小旦回來，都未去迎接。而這個時候，母親提出讓荔來主持儀式……這本應是由最親近的長輩完的事。”

“如果荔是我們孩子的母親，又是和旦的加封者……這對他，很有好。”

洹閉上眼睛，說：“明白了……”

說到底，只是他也會嫉妒。

姒瀧拍拍洹的肩，說：“沒事……我會看住他們的……不讓和旦太過分了……”

廟堂之。

厚重的簾幕被拉起，一盞又一盞燭火點亮，圖紋上描畫的金閃閃發。祖母和舅舅們站在堂上，族中的長老和貴族侍立一旁，巫者誦讀著對封者的贊揚和祝福——而站在他們面前的，原本應該是他們的母親，現在，卻換了從姜族來的荔。

舅舅們割破自己的手指，將滴在酒盞之中。將這樣的酒賜給年輕的后輩，意味著繼承他們力量的希冀。而封者飲用過后，同樣要在酒中加自己的，象征力量的融合，將這樣一杯酒，呈獻給尊敬的母親和祖母。

姒和姒旦跪在地上，將酒盞高高舉過頭頂。清亮的酒中，閃著幾，出約的讓人難以克制的香氣。他們先是將酒盞敬獻給了太姒，而后到姜荔時，卻突然被姒洹攔了一下。

“他不能喝這個。”姒洹說。

太姒微微頜首，準許了這樣的做法。姒和姒旦就將酒杯放到了一邊，繼續下一個環節。

簾幕重重地落了下來，巫者的誦詩結束了，室忽然變得安靜。燭過層層的帷幕，照在祭臺中間的兩個年輕男人上。他們是一對兄弟。燭雖然暗淡，卻足以將他們年輕健壯的照得纖毫畢現。皮白皙細膩，微隆，飽含著新生的力量。而赤的足底下地毯上繪著紅黑黃三的巨大蛇首，一盆燒紅的火炭，放在地毯中心。

人儀式的主持者，姜荔要為封者褪下作為往日代表的舊，用柏枝沾上清水，灑遍他們的全。然后為全赤的封者，換上代表新生的新。這是儀式的表層……而深層的里，則是他們需要從稚的時期，走向人的世界，而這個介，自然是姜荔。

姜荔其實不太明白太姒為何讓他來主持。他其實也沒什麼興趣，甚至也不是因為姒瀧幾句哄人的話而愿意為和旦加封。他只是……看到姒洹不愿意他接近姒和姒旦，就忽然就產生了逆反心理。做任何能讓姒族人難的事，在他心里都會產生報復一樣的快。

即使這其中，也會犧牲他自己……

說到底，荔仍然有些怨恨，當初姒洹讓他被姒沅帶走。

聲音漸漸遠去了，外面的世界也都被朦朦朧朧地隔絕了。姜荔走到姒的面前，這個小白尾同樣長得很高，跟吃錯藥了一樣。姜荔角了，隨便一腰帶，姒上原本松松垮垮扣著的服就全落了下來，堆疊在兩條長邊，里面自然是什麼都沒穿了。姒旦也是同樣，只是他年病弱，比姒要纖細一些。從平坦的顯現出腹紋理的小腹，收束充滿力量和的腰線，其下是兩條筆直的長。因為北地很見到的緣故，他們皮都很白，腳趾間甚至出一點兒。但是因為間的的緣故，怎麼著也不會被誤認為雌。

姒旦比姒還要麻煩一些。因為他頭發上結了非常多的小辮子，用帶鈴鐺的裝飾品束著。之前已經解開了一些，現在只剩數需要解開，不然今天一整天姜荔都要花在給他解辮子上了。姜荔給姒旦解著發辮，一束束發從銀飾中解放出來，而看久了姜荔也發現，其實姒族人的發之間有細微的差別。比如說姒沅的就像亮銀一樣，而姒旦的有一點偏金。等到那些長發終于都披散在前，姜荔覺有個呼吸落在自己肩上。“舅母……”姒旦的聲音低沉又幽昧。姜荔眼神一暗，沒等姒旦繼續說下去，就狠狠給了他肚子一拳，痛得他臉一白，才轉過去拿東西。

就知道這小畜生不老實，今天不會平平安安度過……反正別人都在外面，看不清他們做什麼，也別指荔太給這兩個小畜生臉。

姜荔彎腰去拿銀刀和玉圭，按照禮儀，封者必須踩在一頭他們親手獵來的巨上，左手拿著玉圭，右手拿著銀刀，由加封者為他們施洗。他們前日里剛獵了一頭比人還高的雪原巨，將糙的黑棘皮剝下來，放在地上。姜荔手里拿著沾了清水的柏枝，將水灑到他們的上。那些冰涼的雪水落在赤膛上，變水珠滾落下來，年輕人潔的皮淋淋的，閃爍著瑩亮的水。

姜荔正將清水灑在姒旦的上，忽然覺到后有個火熱的呼吸。他斜眼一看，小畜生的孽不知道什麼時候翹得老高了，幾乎就抵在他后上。姜荔角一撇，正好盆里的冰水還剩下小半，全倒在了姒不安分的下上，凍得他渾一抖，迅速消停了下去。的臉也漲了個通紅。那廂姒旦在嗤笑，他懶洋洋地袒著自己的，晃悠著自己立的下，幾乎到姜荔上。他也的確沒什麼好害的，年輕人的飽滿漂亮，生機，散發雄發的氣味。

“要是嫌多余我可以替你們剪了。”姜荔說。

和旦這才往后撤了幾步，可惜他們都沒穿服，因此什麼反應，是一點兒也藏不起來。姜荔懶得理他們了，好在儀式快結束了，只要他給他們掛上那一長串玉組佩，穿上新的外，也就完了。這兩個小畜生隨便怎麼發，自己找個地方磨去吧。

姒旦卻冷不丁來了句：“舅母，你好像忘了件事。”

“什麼事？”

姒旦抬起下，指了指放在旁邊桌上那杯酒，說：“酒沒喝。”

姜荔皺起眉頭，姒旦卻說：“祖母已經喝了，你也要喝的。剛才我好心想提醒舅母，不料舅母卻不領。”

姒旦說得坦，姒也沒什麼反應。剛才姜荔也的確看到太姒喝了，雖然到他時姒洹攔了一下，想必是要留到現在的緣故。姜荔也沒多想，也許這是他們的習俗，張口將那盞酒喝了個干凈。

姜荔拿起一長串玉組佩，掛到姒和姒旦的上。這玉組佩由玉璜、玉環、玉瓏、玉琥、玉珠等組，還有雕刻得巧可的玉龍、玉虎、玉等。從脖子上一路垂掛下來，幾乎到下，著蛇人冰涼的皮。那古樸稚拙的青玉，仿佛給年輕人的，也帶上神蒼勁的氣息。他們的手臂、手腕上，也同樣帶上了臂釧和玉環。這一組裝飾下來，雖然擋住了一些皮，但卻比什麼都沒擋住時，更引人遐思。荔拿起整齊地疊放在匣子里的外，正想草草給他們披上了事，卻忽然聞到了一香氣。

那香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火熱又難耐。荔看了一眼四周，祭室中并沒有多什麼東西，燃著的燭火和香料和以前一樣，那些神魔妖鬼的形象，依舊張狂。只是他不由自主地去追尋著那人魔的香氣，越靠越近，卻發現，那香氣，竟是從和旦兩人的上冒出來的。

姜荔的忽然了下去，而姒扶住了他。姒旦的笑臉出現在姜荔面前：“小舅媽……”姜荔忽然覺得嚨干，也很熱，火熱的皮急需要別人。“你這是怎麼了？”姒旦假裝關心地問，笑容卻是得逞后的得意。這小畜生終于裝不下去了……姜荔心想。姒旦上了荔的腰，荔本想把他的手拿掉，但那火熱的手掌卻好像粘在他上一般，怎麼也拿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