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疤眼想要給予姜荔最后一擊，卻發現，他的中忽然涌現重重凝滯，靈力再也無法使出，變得笨重無比。這是與以往比斗相比，絕無僅有的況！他約覺察出了姜荔的意圖，覺到以荔的攻擊方式，恐怕會給他的造極大損傷，徹底損壞他靈力的基。疤眼既在這比斗場中生存許久，自然是知道保全己的重要。于是，在又一次重擊失效、被姜荔靈巧躲開，而上又添了新傷后，疤眼舉起手來，道：“我認輸！”

霎時間，全場觀眾都站了起來，齊聲歡呼道：“贏了！贏了！贏了！”

荔停了下來，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他本是無心闖，僥幸贏了，觀眾的熱也讓他驚訝。既然戰斗結束，荔休憩許就想離開，角斗場的主人卻匆匆趕了過來，喊道：“英雄留步！這是您今日的獎品！”

竟是一小袋金沙！

荔拿過金沙，卻仍不想久留，他總覺得在那圍觀的人群中，混了姒族的那幾個白尾，好像在看著他。姜荔轉走，疤眼卻走到他面前，說：“你是那個族的？你的攻擊方式很特別，下次我們可以再打過……現出你的蛇尾吧！”

勝利固然欣喜，失敗也并不可惜，疤眼作為一個失敗者，也有權知道戰勝他的人的名字。不屈不撓，繼續挑戰，是蛇人的本。但若一個人在決斗結束后，既不告知對方姓名，也不顯蛇尾，無疑是對對手的極大鄙視。

觀眾也跟著歡呼起來：“蛇尾！蛇尾！我們要看蛇尾！”

荔的口急劇起伏著，也奔流個不停，轟鳴之聲回在他的耳。觀眾的吼聲激起了他的戰意，也讓他熱涌上頭，在打敗對手之后，耀武揚威地炫耀自己的蛇尾和力量，無疑是多麼大的榮！在以前，他也是經常這樣做的。但是現在、現在……他再也無法出他的蛇尾了！

他實際上是一個殘缺之人，即使再怎麼努力，也不過在茍延殘罷了。

荔轉就走，他頭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滾落。觀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仍在呼著：“英雄！英雄！蛇尾！蛇尾！”疤眼皺了皺眉，走到了姜荔面前，他說：“這位壯士，就這麼看不起在下嗎？”

荔呼吸凌著，他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那些讓人窒息的吶喊。觀眾席中，也響起了竊竊私語，因為展蛇形，的確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有眼尖的人疑道：“這個戰勝者是誰？有人見過嗎？從哪來的業城？”

“沒見過，應該是這幾日來的。”

“又會使弓，又會使劍，如此英雄，我們應當有所耳聞呀。”

忽然有人眉頭一皺，好像發現了什麼，興地說：“既是這幾日來的，又聽說附近山中的三足怪被一位神手所殺，難道就是此人？”

“極有可能呀！”觀眾好像發現了什麼巧合的事，議論紛紛起來。

疤眼卻看出了些許不對，他的長尾悄悄到了荔的面前，想要攔住他的去路，而荔正心神搖晃，注意不到這些。

“壯士請留步！”

拙在場外圍觀了許久，一直躍躍試，而現在他終于找到了機會，大一聲：“荔！我來幫你！”縱跳了場中。姬稚見狀，也跟在后面，跳了進去。

疤眼正想阻攔姜荔，他所的地方，卻忽然冒出來一堆尖刺，那正是姬稚的杰作。疤眼自然不在乎這些小把戲，一揮手，那些金屬刺便又重新化為了金沙，墜落消失。而這時，拙扔過來了一堆冰錐，讓疤眼不得不側躲過。拙這個壞心眼的，除了往疤眼上扔，還往觀眾群里扔，胡的攻擊制造出了一堆尖和混。

姜荔這才注意到他被人攔住了，三人聚攏在了一起。好在稚和拙別的不行，攪渾水倒還不錯，人群挨挨，大鬧起來，還涌出了角斗場中。混之下，荔他們三人離開了角斗場。

荔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直走到門口，那個打鐵的老匠人問候他，才回過神來。店主，兼職鐵匠，看著荔手里拿著的金沙，笑道：“今日收獲不錯呀！可以打些武了！”

荔“嗯”了一聲，卻忽然想到什麼，他停住腳步，把金沙給店主，說：“幫我打點東西。”眼角卻在周圍的街道瞟過，不出意外，看見了幾個有點可疑的人。

荔把金沙匆匆往店主懷里一塞，也不管店主還在疑問：“壯士，你要打什麼呀！”他匆匆走店鋪，他記得這里有個后門，他們必須迅速離開了，不然，恐怕要被盯上了。見荔如此鄭重，稚和拙也不拖延，三人連夜離開了業城。

第42章 5.6 被抓

洹的手里把玩著幾個金箭簇。那是用姬族所產的金沙新制的，堅明亮，在優質的金沙中，優中取優，才能制這樣無堅不摧的箭簇。剩下的次優部分，又制了箭，一小袋金沙，也不過打制出來三支金箭，修長又漂亮，閃著耀眼的金。

用來作禮，應該是再好不過了。

青年仍閉著眼睛，陷于黑沉的夢境中。姜荔的腦袋擱在姒洹膝上，姒洹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看見一張年輕俊秀的臉，只是平時的表過于冷，而損失了一些。手指從那消瘦了些的臉頰上過，又到那微厚的瓣，指腹在上面挲許久。

晦暗平靜的姜族草原上，風依然是那麼清涼，流水靜靜地繞過河岸，奔向極遠之地。而地平線上，一橙紅的圓日正漸漸升起，溫暖的金線灑在大地上，驅散了的霧氣，也哄開了晨起的花朵。

不久，姜荔也該醒來了。

讓他在做夢做到最的時候醒來，無疑，印象會更深刻一些。他們跟了姜荔三四天，看著他從最初離開業城的張無措，到發現逃功后的漸漸放松，再到回到姜族領地的欣喜激，而今，離姜族的王庭不過也只剩下半日路程，該讓他從夢中醒來了。

他們看見，青年在角斗場中時，是如此地肆意灑、奔跑自如，用盡全力戰斗，發出耀眼的芒，而挫敗對手后，眼中又閃過冷靜和淡然……讓人不住想，把這倔強驕傲的生命在下，折斷他直堅的脊梁，囚于掌心之中玩弄。迫使他出失態的一面，會是怎樣甘絕的果實……但終究，姒洹嘆了口氣，還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那自由堅韌的神，舍不得那堅強明亮的眼睛，最后也會變得暗淡。風箏越飛越高，而只能把系住風箏的這線，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抱著青年的力度稍微大了些，他的眼皮了，就要醒來。而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幅只有噩夢之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姒洹。

荔差點就要大出聲，幾乎滾落地面，而姒洹適時的抱住了他。“你、你……”荔驚訝地說，卻發現自己的舌麻痹著，而不僅嚨，他整個，都陷于一種麻木無力中，手臂抬都抬不起來，只能任由姒洹抱著他。

“瘦了。”白發的姒族人上了他的臉頰，留下了一個紅的指印，低下頭來，問：“玩夠了嗎？荔。”

姒洹的語氣非常平靜，仿佛在問一個玩鬧的孩子，但抱著姜荔腰的手臂，卻傳來一不容拒絕的力量。

“你、你們……”荔驚慌不已，仍陷于見到姒洹的震驚之中，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們前幾日剛進姜族領地，發現后再無追兵，目之所及又都是悉的風景，心下便逐漸放松下來。而沒想到，對方卻不過如貓逗老鼠一般，不不慢地跟在他后，直到他快要功的前一刻，才突然出現。

“看你這麼著急，連自己的東西都忘了拿。”

姒洹將幾支金箭，放姜荔的手心。可惜他手掌無力，本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金箭從掌心滾落，落污泥之中。荔吃驚地看著這金箭，這難道是，他臨走之前，給鐵匠的金沙所制的？而現在，卻落了姒洹手中。也就是說，他在業城的所作所為，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走開！瘋子！”荔驚恐地說，但接下來，卻發出了一聲慘：“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