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呀～這也太舒服了吧……”拙痛痛快快地玩起了水，一邊著自己上的泥垢，只見許多條狀滾落水中，而被去污泥的皮，又出雪白的底來。

荔的臉頰搐著，問：“你過來干什麼？”

“干什麼？老子不過來還不知道那黑心老板給你送水了呢！哼！瞪著我做什麼，老子還沒嫌棄你的洗尾水呢！”拙巨大的蛇尾在桶中，直接把水面拔高了一大截，而他又不斷甩著自己的蛇尾，直到把水漬甩得到都是，一邊呼嚕嚕地哼著鄉間小調。荔實在不了他，找了個安全的干爽之坐起來，拭著自己的弓。

拙趴在桶沿，一點沒有眼地四甩著水，道：“姜族人，你們姜族姑娘多不多啊，有沒有我們姒族姑娘漂亮啊？”

荔白了拙一眼，說：“當然是姜族漂亮。”

“呵呵呵呵……”拙滋滋地發起夢來，幻想著，哪日到了姜族，能遇上個麗的姜族姑娘，睡幾覺，再生個蛋就更妙了。

“姜族人，你們蛇尾是啥啊？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吧！”荔不理會拙，拙的眼神就瞇瞇地往荔上飄，還想往荔上潑水，想他現出蛇尾來。只見他暗地捧了一捧水，潑到了荔的上，姜荔大怒，舉起劍來就要刺他，卻忽然聽到敲門聲傳來。

荔和拙對視一下，荔放下了自己的劍，只見門開了，是剛才那個結的老獵頭。他弓著背，送進來一些已經烤好的食，放在房間中心的火塘上。聞到食的香味，拙也不洗了，爬出來就要去吃。老獵頭送完了食，卻沒立刻走，他看見了荔手里拿著的弓，眼里放出羨慕的芒，“啊啊”幾聲，道：“好、好弓！真、真真好！”

荔彎起角，道：“你也懂？”

老獵頭指了指放在火上烤著的大雁，又指了指自己，道：“我、我、下、來的……”

荔看了一眼那被穿在架子上烤的大雁，的確，上沒有一損傷，只有眼部，留下致命傷口。能在這個時節下南飛的大雁，還只中了眼睛，相當不容易啊。

荔說：“不錯。”

老獵頭擺了擺手，笑道：“沒、沒有靈、力，、練、罷、罷了……”

“沒用靈力嗎？”荔問。

老獵頭又結結說了一通，也許說這麼多的話實在太為難他的，他連比帶劃地，總算是向荔表述清楚了。大致意思是他天生脈不純，靈力也不足，因此都要省著用的緣故。

老獵頭出門之后，從走廊轉角游過來一個年輕蛇人。他的手上托著個銅盤，盤中一堆淋淋的生，不知是從什麼生上斬下的。稚一張娃娃臉天真又無辜，臉頰嘟嘟的，問：“他們都吃啦？”

老獵頭說：“吃、吃啦。”

稚可的臉上出一個微笑：“那就好啦！”他又拖著自己的大尾游進了廚房之中，而從他舉著的托盤之中，忽然掉落出了一塊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是一人類的手指。

第39章 5.3

清晨，荔在一陣喧鬧中醒來，他推開窗一看，卻見樓下不知何時來了幾個孩子。

孩子在小院里打鬧著，老獵頭像個母一樣護著他們。孩子們拿著自制的木和陋的彈弓，互相擊打著玩。蛇人們都皮糙厚，打鬧的子是小時候就埋下了的。只見孩子們都簇擁在老獵頭邊，拉著他又吵又鬧，老獵頭擰不過，拿出自己的舊木弓，瞄準了高空中還在靈活飛翔著的一對燕雀，一箭出，將那兩只還在親熱糾纏著的小鳥兒一齊給了下來，竟然是一箭雙鳥。

孩子們歡呼著，一窩蜂地去撿掉落的雀鳥，姜荔卻來到了樓下，問那個老人：

“你是獵人嗎？”

老獵頭看見姜荔，原本就弓著的背好像又多彎了幾度，他張口，又是結結的話語：“是、是的……老、老了，以、以前、是……”

但姜荔知道，以前在族中，有經驗的老獵人反而是最重要的。他們的力與眼力雖然已經衰落，但經驗很寶貴。荔拿出自己的蛟弓，箭頭瞄準了在天空中掠過的一行南行的雁，他也想要試著，同時下兩只雁來。只見他眼睛盯著排在雁行最前頭那只頭雁，和挨在其下的另一只大雁，將弓拉到最滿，薄薄的靈力覆蓋在上臂之上。他的箭尖瞄準著高空之上飛行的目標，力量卻都積蓄在里。箭隨心，只見他手落箭發，飛箭準確命中了那只下邊的雁，上邊那只頭雁卻只到了些許驚嚇，掉落下來一些羽，雁陣混了一會后，又恢復了原來的形狀。

老獵頭卻“啊啊”地稱贊起來，說他不像姜荔這樣天生靈力，只是勤加練習罷了。可惜現在年老衰，只能在附近打些兔子野，沒法像以前一樣進山打獵了，山中各類飛禽走更多，遍地都是，能夠打到更好、更大的獵。

荔卻有些不解，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像你那樣？”一個靈力低下，又衰弱無力的老頭子都能做到的事，為什麼他做不到呢？

老獵頭呵呵笑著，臉皺得跟朵花一樣：“時、時機罷了……不、不要、依賴、你、你的靈力，那、那會、蒙、蒙蔽你的、眼睛……要用、你、你的手……還有、還有你的、心……”

過度依賴于靈力，反而會使你的懶惰。一旦靈力耗盡，也就失去了戰斗的可能。但練習卻是將這種本能刻在骨子里，無論何時何地，無需思考就可以做出反應。

荔若有所思，而剛才那群孩子見有生人來，都躲在一邊，瞄著姜荔。拙睡了個懶覺后跑出來，聽說附近有座大山，山中有許多的獵，當下口水又流了三尺長，嚷著要跑進山里去殺些獵，解解饞。

老獵頭卻連連擺手，拉住了姒拙，他擔憂地說了半天，才聽明白，原來是最近山中來了一只三條的怪，力大無窮，兇惡殘忍，大家都不敢進山打獵了，拙悻悻停手，但眼珠子卻還轉著，看起來還沒放棄。

老獵頭端來兩碗熱騰騰的粥，給荔他們吃。他笑著說：“沒、沒什麼、好招待、的……客、客人快、吃吧……”

拙三口兩口吃完了粥，荔一邊吃著，一邊在想老獵頭剛才說的話。拙吃完了，嚷嚷道：“我們要走了！”卻還在想著剛才進山打獵的事，想什麼時候繞過去看看。他了個懶腰，道：“怎麼我有點困呢……”荔看著拙吧嗒了一下，眼睛眨幾下，就趴在了桌上，睡了過去。不對！荔想站起來，卻發覺自己的雙已經開始變了……

老獵頭站直了腰，而剛才散去的孩子，又漸漸跑了出來，聚攏在他的手臂之下。稚從后廚游了出來，腰上還系著一塊臟兮兮的圍，他皺著眉頭，手在腰上：“傻大個，費藥多！又不胖，真吃虧……”他一邊嫌棄著，一邊提溜著荔和拙的領，像在提兩袋大米一樣，輕輕松松地把他們往后廚里拖。荔的神智還清醒著，四肢卻綿綿的沒有一力氣……沒想到這次在里翻船了，竟然來了個黑店……他努力轉著腦袋，看見號稱縱橫北地的拙現在睡得跟死豬一樣，口水都流出來了……

如果姜荔現在還能做出作，他肯定一刀把拙剁了，他早就應該把拙這個麻煩解決掉，而不是聽信什麼他地形很的鬼話……

“咦，你還醒著啊？”稚拍了拍荔的臉，又了他的手臂，評估他還有多力量。發覺荔可能還比較難纏后，稚的娃娃臉皺苦瓜：“我的藥不夠了呀……”他了系在圍邊上的小布包，里面裝著藥，存貨卻已不多了。稚苦惱地說：“藥要用好多好多鱗片換呀……”

荔看見他的手上油汪汪的又黃又紅，不知道沾的什麼，而上的服也都是污漬，原先以為那是宰殺牲畜時留下的痕跡，現在卻知道了，可能那本就不是牲畜的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