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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尾》 25

荔臉一黑,此時,坐在年腳邊的一個老人忽然看了荔幾眼,扯了年的一把,把他趕到一邊,低聲對荔說:“您可是荔公子?”

“我是。”

老人仔細看了荔幾眼,說:“也幸虧我以前遠遠見過您一面,否則真是不敢認您。”老人趴在地上給荔磕了一個頭,說:“這孩子是剛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您不要怪他。”

雖然母親說過會將他從家族中除名……但荔沒想到人們的淡忘如此之快,心中然。老人又朝荔磕了一個頭,說:“族長大人不許人提起您的名字,所以一些新來的孩子,都不認識您了。”

“你起來吧。”荔把老人扶了起來,說:“文姜大人可好?此次都有誰來了?族中如何?”

老人的眼睛有些波,他說:“我地位不高,沒聽說過什麼有什麼事發生,族中風平浪靜……文姜大人,自然是好的……只是聽說,季姜大人好像生病了。”

母親生病了?荔卻只想知道妹妹怎麼樣了,他又問老人這次族中來了哪些人,卻得知本沒有一個高等級的貴族出席此次會盟,來的都是些小兵小將,而再詢問族中詳細況,老人卻說他知道得也不多,開始語焉不詳了。

荔心中憂,雖得知族中并無大事發生,但他總想知道妹妹的況,想知道在他走后,妹妹一個人,過得怎麼樣。而又思及,他在姒族,雖答應過妹妹一定會回去,但不知何時何日,才能再次見面……

這擔憂的一幕,卻落姒族兄弟的眼中。從始至終,姜荔關心的仍然是他的妹妹。

第18章 3.3 集會

懷嬴是個面目清秀的人,蒼白,形瘦弱,半倚在鋪了皮的座椅上,雙目盈盈含水,看著地上跪著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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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跪在地上,張之下,習慣地想咬自己的指甲,手抬起來,又想起正被母親看著,連忙把手了回去。

懷嬴安安靜靜,不言不語,竺卻知道母親非常生氣。因為越是暴怒,外表越是平靜。

“沒用的東西。”

懷嬴說了一句,聲音,聽起來好像還在撒,嬴竺卻連忙伏跪到地上,說:“母親,我錯了、我錯了……”

“錯哪兒了?”懷嬴冷冷地問。

“我、我……我不該失手……我不該分心……總之千錯萬錯……”

對于這個兒的不爭氣,懷嬴已是早有知曉。一方面并不想管,因為族中無需兩個出繼承人;另一方面,也許是這孩子上另一半統的緣故吧……懶惰、自卑、嫉妒而又懦弱,懷嬴一清二楚。“行了……”揮揮手,重復的言辭甚至已經不想聽了,直接打斷。懷嬴想了一下,說:“就罰你……去島外……”

懷嬴尚未說完,嬴笙走了進來,行禮:“母親。”

看到嬴笙,懷嬴臉好了些,拍拍邊的座椅,說:“笙兒,上來坐吧。”

嬴笙走到母親邊,卻未坐下,看著嬴竺,臉亦是不好。

“今日不過是讓你捧著禮在旁陪祭,這都能失手掉落,你還能做好什麼事?”嬴笙開口指責。

嬴竺說: “我、我站了一早上……手也酸了……人又多、一直我……”

“那我是不是該給你安排個位置,讓你歇息啊?”嬴笙語氣嚴厲,“我和各位族中長者,是不是還應來服侍服侍你?”要說累,嬴笙主持了一整場祭祀,全神貫注、殫竭慮,比嬴竺累多了,但也未曾抱怨。

“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你強健魄不做,讓你修行靈也敷衍……如今文不武不就,你說,我可有說錯一點兒?”嬴笙批評完,又對懷嬴說:“母親,嬴竺的事,您就不必心……后山還有著五百株剛砍下的竹段,需要人劈開,嬴竺力太差,不如就罰去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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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嬴竺驚訝地張大了,“嬴笙,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五百竹子,那可一直都是由奴隸來做的苦差事,可不是嬴竺這樣四不勤的貴族接過的,雖然向來不待見,可頂著族長之的名頭,也一直是好吃好喝地養大的。

聽到這話,懷嬴剛回暖片刻的臉,又復寒冰,冷冷地看了嬴竺一眼,直到把所有剩下的話都咽回去。懷嬴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母親……”

“就按笙的意思辦!你若有半分懶……可別想像這次這麼好過了!”懷嬴嚴厲道。

見惹怒了母親,嬴竺知此事再無回轉之地,只得磕頭認錯,忍不住,還是地瞪了笙一眼,笙只當作沒看見。

回到自己的住所,笙疲憊地躺在床上,無人知曉今日祭典之上的恐慌……自從圣樹的意識陷沉睡后,嬴族就一直在苦苦尋求再度與神加強聯系的方式……否則,也不會選擇祭祀山神而非贏族更為崇拜的圣樹……然而,最后還是得獻上作為祭品的人牲,才得以見證圣

在下令將祭品推下山崖那時,笙的手也在發抖,祭祀的困難在加大,這是以往未有的事……難道,贏族已為天神所拋棄……

雖然疲累,然而心中憂慮,以至于笙一直無法睡。而另一輕巧的子,則悄悄地打開了窗戶,毫無聲息地了進來,爬到笙的床上。

“笙。”

鳩一到笙的就醒了。睜開眼睛,嬴笙看見一個頭上扎著深布條、眼角繪著刺青的年輕男子,輕笑 :“鳩,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笙的同母兄弟,鳩。

鳩躺在床上,手臂大大地張開,讓笙枕在他寬厚的手臂上。一把巨大的青銅戈,就隨意放在床邊。他的肩頭,還留著著上午圣火灼傷的痕跡,他正是那個族中最勇敢的戰士,越過了其他想要爭奪圣火的競爭者,從祭司嬴笙的手中接過了太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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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做完了,自然回來了。”鳩說。

著鳩那還未愈合的傷口,作為戰士頭領的鳩既要負責戰士訓練、對外征戰,近日,又多了一項工作,負責組織男人開墾田地、畜養禽畜,曬黑了不也更加實了。

“我是不是讓你太累了?怪我……”笙心疼地說,著鳩的,好像消瘦了。嬴笙嘆道:“若不是部落附近的果實和野已逐年減,開辟新的狩獵領地又太過危險,我們何必出此下策……要不,我讓雀去幫你吧?”

“你是不信我嗎?”鳩直起來,看著笙,“還是又有人說了什麼?今日祭典之上,山神不是已答應護佑我贏族來年饒?”

“我如何不信你!”笙也急了,看著鳩,目灼灼,“你我之間,難道還存在分別嗎?”

一口氣泄掉了,鳩低下肩頭,任由笙著他的膛,說:“是我說錯了。”

嬴笙沒有說出的是,的確有族中長老提出意見……說不應當給予男太多權利,也不應當讓男參與到祭祀中來,他們上的氣和濁氣,會沖撞到祭祀中的各類靈,招致鬼神怨怒……但是,笙都下了這些不滿。

鳩的下頂在笙的發頂上,只聽見笙輕輕地對他說:“鳩……我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做。”

“什麼?”鳩輕輕地握住了笙的手。

“竺那個笨蛋,又被母親罰去劈竹子了。肯定干不完的,你去看看吧。”

“你要我去?”

“就幫幫吧,算是幫我的忙了。”

鳩停頓了一會,說:“……好吧。”

他的額頭抵著笙的額頭,雙眼的眼睛,說:“那晚上的集會,我可不能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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