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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尾》 22

呼喚天神的名字,神已不再回應你;向惡魔做了獻祭,魔卻只想著索取……

因此,哪怕被人掰開雙滿,墮深淵,也總好過,再度回味,斬尾之夜的煉獄。

過門扉,姒洹看到,青年像是極度怕冷,又是極度怕痛,地抱上了姒沅,本不在乎他面前的人是誰。在的擁吻中,雙方的服被匆忙剝下,掛在肘上,肩頭落下一個個嫣紅的吻。心被男人弄起來,青年發出糟糟的聲音,而只扶住對方的肩頭,跟隨著搖晃,毫不在意。滿臉,也滿臉冰冷,只當作逃另一種折磨的替代。

場面逐漸不堪目。姒洹輕輕掩上了門扉,走清寒冷的月夜中。

第16章 會盟篇:竺與笙3.1 邀請

姒洹穿行在漫長幽暗的通道中。為了抵嚴寒,姒族的建筑都由巨大的巖石構,厚厚的巖隔絕了寒氣,而只在墻上留下非常小的孔作通風和采之用。在幽深的通道中,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出現一個燃燒著的火盆,帶來些許亮和熱度,而火所不及之,又落回黑暗之中。

他的上穿著一件厚厚的白錦袍,用同的銀繡了非常多的暗紋,走起來,發出幽幽的瑩。一頭長長的白頭發簡單束在腦后,發間,出一對蛇咬尾的巨大耳環。在道路的盡頭,一個封閉的石室中,他的母親,太姒,正在等他。

太姒的邊堆滿了各種竹質的、質的或皮質的卷軸,有些散落在地上,有些堆在架上,幾乎堆不下了。坐在一張紅的半舊毯上,一盞小小的油燈,擱在邊,只照亮了方寸之間的一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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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年老了,力不濟,很多事都已給孩子去做。只是仍有著一些無法代替的事,如祭祀,如邦,如傳承……仍需去完,直到找到一個合適的繼任者。

“母親。”姒洹將手放在左肩上,行了個禮。

看著那張有點深邃的面孔,和自己一樣帶卷兒的頭發……這是最倚重的孩子,是的長子,也是,背負最多的一個……

太姒把一卷給姒洹,說:“嬴族邀請各族前去會盟,你帶上沅,一起去吧。”

信中所述,嬴族的首領懷嬴大人邀請天下其他七族前去集會,參加嬴族的山神祭祀,并,在嬴族的首領接任儀式上觀禮。

“是。”

“我記得……懷嬴要比我晚二十個春天出生,但沒想到,卻要先歸去了……一直聽說有恙,看來這是真的。”太姒喃喃念道,“算起來,兒也已長大了,……”

“伯嬴。”姒洹說。

“是的……”太姒拊掌,“懷嬴是個有運之人啊……”

若是瀅還在,如今,也已子孫滿堂了……又何嘗有此畏老擔憂?思及姒瀅,母子二人都沉默了會。

太姒說:“要盡快讓他懷孕。”

說的“他”,自然是姜荔。

自姜荔來到姒族,太姒還未親自見過他。只讓人遠遠關注著姜荔,對于兒子們所行之事,一應知曉,只是從不做干涉。因為知道,洹自會把握著大局。而,包括荔本人,都不愿將姜荔來到姒族之事,大作宣揚。只是太姒偶爾,仍會擔憂自己壽之將至,無法在活著一刻,看到承祀之的出生,因此,每夜都讓姜荔與姒族純同房配,尤為重要,以便盡快懷上蛇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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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姒洹說。

太姒看著洹,想說什麼,卻已經說不出來了。什麼時候,與孩子之間,也只剩下了例行公事的談,而洹對他的回應,也只剩下了“是”或“可”,再無其他。對于洹的所思所想,也再無法知曉。

太姒挲了一下蓋在上的皮,吩咐:“去找瀧在哪里吧,讓他回來,不要再在外面跑了。”

“還有……”太姒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洹,看兒子穩重沉肅的臉,說:“把他也帶上吧。”

“可。”

溫泉小樓中。

荔坐在欄桿邊,靜靜看著湖面和遠的群山,那是南方的方向。他維持這個姿勢已經一天了。

幾張薄薄的簾子,隔開了小樓與外面的世界,過半明的竹簾,既可看見外面的風景,又可免風雪的侵襲。地面上繪著的取暖法陣,和日夜不停燃燒的炭火,讓小樓變得溫暖如春,與外界仿佛兩個世界。

捧來一件厚厚的裘,披在荔的上,說:“夫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

但荔依然不,不理。自從醒來之后,回憶起自己所做之事,荔就到了極大的打擊,一直在發懵中。看著手上藍紫管,荔想,難道以后,每個月,他都要重復一遍,這樣對姒族人搖尾乞憐的過程嗎?

如果說之前,他還可以安自己,一直是姒族雜種的強迫,才讓他作出違心之舉;而今,卻是他,主邀請別人自己、坐上別人的大、請求別人自己……如此放,怕是族里最風人也比不過……

如堅冰一樣冷的心,也出現了裂。荔陷了頹然之中,他如何能否認自己做過的事?

即使做再多反抗,姒族人的心里會不會這麼想著——都已經像一只母狗一樣搖著屁向我求歡了,屁眼都不知道被我過多回了,還裝什麼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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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賤奴罷了……

把他圈養起來,悉心照料,荔卻寧愿他們仍像之前一樣,將他當作一個異族的戰俘,折磨或痛罵,因為敵人之優待,才是戰士所不齒。

順著荔的視線看過去,說:“夫人,這是星河……”

深黑的夜空中,一條銀亮的飄帶橫貫天際,星辰爛昭,四海窮極,極亮又極近,星河之中,垂落下來一盞盞明燈,仿佛手可及。在極北之地,因為氣候干冷,天際高遠無遮,星辰也極度璀璨,如數以億計的鉆石,嵌于黑天宮之上。杞合起雙掌祈禱:“這是天在渡過星河,去尋找人……三次星河之后,極樂之夜就會到來……”

荔卻看見樓下站著一個人。

向荔的眼睛,那里還是一片冰冷和仇恨,完全不似月圓之夜,抱著他直呼怕痛的樣子。有時候,他也會忘記,荔不過也是一個年輕人。只是外殼的堅,保護了腹。

于是,洹對沅說:“你去……和他說吧,要去嬴族。然后……陪著他吧。”

沅并不愿獨占姜荔,雖然他很想這麼做,他說:“大哥,今夜……到你了。”

姒洹仍與姜荔對視著,微微笑了一下,說:“不,他現在……最恨的是我。”

青年不肯吃飯,不肯喝水,他就強行掰開姜荔的灌進去。看到姜荔那雙深深的眼睛里冒出怒火,他便說:“你可以繼續頑抗,但我不介意……親自喂你。”也許是想起了上次用口哺藥的事,青年眼睛里的火閃了閃,自己把藥粥灌了下去。

就像是一種莫名的執著,荔已認定,侵姜族的是他,要走姜蘿的是他,讓他被迫斬尾的也是他……而來到姒族之后的林林總總,也和他不開關系,總之,他是罪魁禍首。而也的的確確,他是那個領頭的人。

“告訴他吧,嬴族邀請了天下各族,也許姜族也會去的……你告訴他,他會聽的。”姒洹說。

日出之地,東極三島。

深海的巨河在一道斷崖上被攔腰截斷,河水墜深不可測的海淵之中。在斷崖之上,河心洲中升起三座小島,是天神留下,作為旭日初升時停駐的支架。背靠著一座不高的小山,茂的竹林包圍著東極三島,在島心之中,支撐著一座三層高的巨樹,巨樹枝葉繁盛、高大峻茂,無數延的枝條,向周圍的兩個島,氣生垂落,扎地面,又了一棵新的樹。而無數的枝椏疊,越過頭頂,遮天蔽日,綠枝垂到水面,水面之下,盤錯節,竟是獨木林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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