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銜洲擱下鋼筆，問：“先前我們找到的那三個老東，有沒有答應轉讓的？”

寧藍正好要說這個，“有兩位都答應轉讓，只不過價格出的稍微高了一些，估計是看準了我們需要所以坐地起價，張總最近移民去了國外，我聯系上他的時候倒是沒提太多要求，只說轉讓的話要等他回國再說，要麼就你親自過去跟他談。”

“多？”

“比我們原先開的價，貴了三。”寧藍小聲說。

陸銜洲沉了下，說：“一……算了我親自跟他們談，如果可以的話現在我手上有喬燼的8，他們兩個再加上國外的張叔，總共能疊到38左右。”

寧藍皺著眉說：“但是勝算還是不夠大，我們只靠38的權拿不回陸氏。”

“陸平言手上也才42。”陸銜洲笑了下，手指在桌沿輕輕地挲了兩下，“目前這些散碎權里最大的就是馬上即將退休的盧叔，只要我們兩個誰能拿到他的權就能取代為陸氏的第一大東。”

寧藍道：“那千萬不能讓陸平言知道！”

陸銜洲輕笑，“偏偏要讓他知道，不……是讓牧霜嵐知道。”

寧藍這下是徹底懵了，“為什麼？”

陸銜洲諱莫如深的笑了下，“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我保管你能坐回原來那張辦公桌。”

“如果不能呢？”

“不能就當我判斷失敗。”

寧藍滿頭問號：“啊？”

這是個什麼蛇皮答案？

陸銜洲理所當然的說：“我也是人，不是神，賭博也只是基于常理來做出的冒險判斷，萬一這個人突然神經病了不按常理出牌，那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跑他腦袋里幫他修改想法吧。”

“我看你才是神經病吧！”寧藍實在忍不住了，“老板，您沒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大沒小。”陸銜洲也沒介意寧藍現在越來越沒分寸，勾笑了下說：“我也不是萬能的，有很多事做不到，很多人心掌控不了。”

寧藍抿了下，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來，只一聲就掛掉了。

見陸銜洲略微蹙眉，好像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便指指門說自己出去了，等他一點頭還沒出去的時候，就聽見后一道溫的嗓音。

“想師兄了？想我還掛我電話，我玩兒呢？”

……

“早上沒親夠？晚上回去好好疼你，在家無不無聊？李阿姨送你過來還是我讓寧藍過去接你？”

喬燼雕偶剛剛打磨的平整勾勒出眉眼廓，看著草稿紙上他的臉，不知道怎麼就開始想他了，又怕打擾他工作，思慮良久還是給他發消息，卻不小心一下子點到了語音通話。

他手忙腳的要掛斷，結果陸銜洲還是看到了，給他回撥回來。

寧藍沉默：他就不該覺得這個老東西慘，見針的耍流氓！

談了之后的陸銜洲變得不太一樣了，如果是以前他本不會用這種權迂回的方法去奪回陸氏，他只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現在他有了喬燼，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反復考慮。

讓一個老東西有人，看來只需要一個小可。

-

晚上陸銜洲回到家的時候手里拎了個蛋糕盒，是喬燼平常吃的那家栗子蛋糕，結果他不在樓上，問了李阿姨才知道他從早上自己走了之后一直在樓上，除了吃午飯下來過。

“蛋糕放冰箱吧。”陸銜洲上樓先回房間換了服才去找人。

一到房間門口就聽見打磨木料的聲音，輕輕推開門沒驚醒他，抱著手靠在門邊看了一會。

喬燼里咬著支筆，盤坐在地上拿著銼刀小心又細致的打磨廓，認真又可。

“寶貝。”

喬燼一呆，立時回過頭看向門口，陸銜洲正抱著手靠在門邊含笑看著他，朝他出手。

“你回來啦。”喬燼把東西藏在后，手忙腳的蓋上草稿本，陸銜洲沒等到人過去便走過來手翻了下草稿本。

“別看別看。”

晚了，陸銜洲已經看到了。

微笑的、慍怒的、睡著的……喬燼畫了他無數張，每一張都非常傳神。

“畫的不像。”喬燼扣著手小聲說。

“很像了，喬喬果然很厲害。”陸銜洲說著抱他坐在地上，讓他窩在自己懷里，然后拿過矮桌底下那個剛有廓的偶頭，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

陸銜洲看了一會，問他：“這是和我等比的？只有頭嗎，子會雕嗎？”

喬燼接過頭跟他解釋，“因為我們雕刻的時候只有頭和軀干，部分就是用服穿起來，他們戲偶是穿的戲服，以前很像布料做的袋子，所以會布袋戲。”

“那意思是沒有嗎？”

“你想要完整的那種嗎？那我……試試，我沒有雕過整的，怕雕不好。”

陸銜洲說：“如果雕整，每一個地方都會雕嗎？”

喬燼沒聽明白，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陸銜洲一笑，靠在他耳邊說：“如果是等比，那所有地方都不許工減料，尺寸你知道的。”

喬燼坐著的地方突發狀況，一下子明白過來，耳頓時滾燙，“那……那個地方，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陸銜洲領著他的手，“不知道，就好好量量，喬喬這麼有職業素養，該不會工減料。”

喬燼一貫是有什麼說什麼，聽見他這句話口道：“那我雕……雕了，你不許用它，不許玩。”

陸銜洲呼吸一，他這個不自知的傻乎乎的樣子，他都懷疑這小孩兒是故意裝傻的了，本來他還沒想到這件事，被他這麼一說。

“不玩，我保證會認真對待，絕不敷衍。”

☆、第82章我要你（二更）

“喬喬, 你臉紅什麼？”陸銜洲明知故問。

“沒、沒臉紅啊。”喬燼視線閃躲的不肯看他, 輕輕掙扎了下要從他懷里起來, 被他用力摁回去，直接坐在了剛才討論的東西上，臉頓時更紅了一個度, 連聲音都呆了哭腔，“你……那里……”

“嗯？”

喬燼難為的想但是又怕到什麼, 僵著不敢。

陸銜洲偏偏還要繼續說：“你雕刻的時候細節也會在嗎，我看你之前雕刻的偶，指節上還有細細的紋路, 那它呢？也有嗎？”

“不……不用那麼細節了吧。”喬燼小聲跟他打商量。

“不行。”

“可是……”喬燼順著他的話想了想，手下幾乎象起來的脈絡青筋燙的他想抖, “那……那個我不會，不雕了好不好？”

陸銜洲看著他, 喬燼雙手合十晃了晃, “求求你。”

“不行。”陸銜洲再次拒絕，手拿起桌上的草稿紙，后面一頁是他自己的自畫像，怔了半秒, “你還打算, 雕個自己？”

喬燼一把奪過草稿本, 害的說：“沒、沒有想雕自己, 我畫著玩兒的。”

陸銜洲看著他呼吸紊不已, 噴在自己手背上滾燙不已, 剛才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著他被自己親手雕的偶欺負哭的樣子。

明明是個冷的木頭，還是自己親手雕刻出來的，喬燼這種害的脾氣肯定會的不行，想著便覺得幾乎等不及想看雕好的樣子。

但現在他忽然改想法了，更想看看木偶陸銜洲和木偶喬燼的在一起的樣子。

“細節好好雕，我要是發現尺寸不對就等著挨揍，聽見沒有？”陸銜洲含笑威脅，可眼底明晃晃的威脅還是讓喬燼赧極了。

“知、知道了。”

陸銜洲被他這麼乖的樣子的心不已，看他幾乎要把自己點著了，更加惡劣的靠近他耳垂，用低了的氣聲說：“記住了，你有分泌潤，它沒有，記得算好自己的尺寸，如果品進不去的話就得你自己吃了，明白嗎？”

喬燼瞬間瞪大眼，又又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眼圈里漫著一水汽咬住眼看要被欺負哭了。

陸銜洲在他眼睛上抹了下，“嚇傻了？”

喬燼呆呆地，腦子里無法克制的跟著他的話想，那……那個是木頭的，他怎、怎麼吃，還有，他該不是想用木偶陸銜洲跟木偶喬燼……

他忽然希自己不會雕偶了。

“走了，下去吃飯。”陸銜洲將他放下來，站起說：“我給你買了蛋糕。”

喬燼還沒回過神，但信息素已經悄然飄出來了，天氣沒那麼冷了，帶著涼意的春風吹進來，仿佛連空氣里都帶著一淡淡的味。

“喬喬？”

“啊？啊，來了。”喬燼爬起來跟著他一道下樓，看見李阿姨的時候總覺得不太自在，都怪陸銜洲剛才在樓上說的那些。

“再不回神挨揍了？”

喬燼小聲嘟囔：“你才不舍得揍我。”

陸銜洲聞言，手在他頭上敲了下，“長大了，膽子也大了，待會你看我舍不舍得揍你。”

喬燼忙不迭討好的給他夾了一塊排骨，“師兄你吃。”

“知道孝敬師兄就好。”陸銜洲筷子一給他夾了一塊放進碗里，邊說：“明天我要出趟差，你自己能在家嗎？還是想跟我去？”

喬燼咬著排骨的作一停，“很遠嗎？”

“嗯，兩天才能回來。”

喬燼其實想跟他去，但是又覺得他是要工作，自己過去了可能會拖后，而且他真的不太擅長跟別人相，還是留在家比較好。

“我在家就好了。”

“不想跟我去？”

喬燼抿抿，小聲說：“我想，我想能像方老師那樣站在你邊，幫你，可是我現在……還沒學會，只能拖你后，給你添麻煩。”

喬燼甚能一口氣說這麼長的句子，陸銜洲也愣了下，隨即笑道：“傻喬喬。”

“我沒關系的！等你回來我去接你。”

“那好，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不帶寧藍過去，找不到我找也可以，別的人讓你出門一律不要去，明白嗎？”

“嗯嗯。”

陸銜洲看他這麼乖忽然嘆了口氣，“喬喬，其實正常況下老公出差應該要一哭二鬧要跟著，還要命令他不許多看別的oga一眼，每天給自己打許多電話，撒又撒潑。”

喬燼驚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