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洲說：“不用，他不配。”

寧藍輕吸了口氣又輕輕地吐出來，“這兩口子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傷害。”

陸銜洲“嗯”了聲,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轉而說：“今天我帶喬燼去探監, 喬震驊說楊芹可能不是死于意外, 查一查。”

“啊？不是意外？”

“陸老一直覺得是孫康華和我合謀毀了陸平言一雙霸占陸氏, 孫康華以前撈偏門，陸老一貫是個以彼之道還施彼的人，能指使別人做出這種事不奇怪，只要楊芹這個唯一的證人死了，他就還有機會。”

“可他不是去認罪了嗎？”

陸銜洲說：“他認的不是罪，雖然之前我們利用陸平言迫使他說是自己干的，但他一直不肯說任何案細節，直到犯病取保候審，疑點利益歸于被告，他現在還是掌握主權的。”

寧藍沉默半晌，“艸。”

-

晚上喬燼醒來的時候屋里很黑，本能的手了，沒找到人，不安的喊：“師兄。”

陸銜洲正好從外面進來，開了燈發現他正準備下床，“醒了？下樓吃飯嗎？”

喬燼看見他來，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穿好鞋稍稍洗漱了下便跟著他一起下樓吃飯。

桌上全是他吃的菜，中間還擺放了一個大蛋糕，沒有用數字蠟燭，反而用細小的蠟燭依次了十九。

咕咕蹲在一邊的椅子上貓糧，玄時不時的飛下來啄一下它腦袋討嫌，一鳥一貓玩的樂此不疲。

喬燼微微瞪大眼，陸銜洲攬著他坐下來，在酒杯里倒了一點酒放在他面前，鄭重地說：“今天是你生日，前面十八年我沒有陪過你，以后的十八年、二十八年我都陪你過。”

他明知喬燼可能覺不到他這份真心，陸銜洲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我的小星星。”

喬燼看著桌上的蛋糕本能的咽了咽口水，陸銜洲說：“先吃飯，吃完了再點蠟燭許愿。”

喬燼一聽立即乖乖的拿起碗吃飯，陸銜洲喝了口酒靜靜地看他吃，他自從娶了喬燼之后就沒太出去應酬，悉的酒讓他覺得有些恍惚。

他多希，喝醉了之后能看到喬燼恢復正常的樣子，哪怕一夜也好。

他多喝了幾杯，差不多微醺時喬燼也吃飽了，乖乖的了小聲問他：“蛋糕，能吃嗎？”

陸銜洲輕輕晃了下頭，笑著說：“當然，我把蠟燭點了，等你許完愿就可以一起吃蛋糕了。”

喬燼站在蛋糕前雙手握抵在下上，閉著眼睛說：“喬喬，永遠和師兄在一起。”

陸銜洲從指尖到心臟都一麻，看著他閉著眼睛的側臉，心底不已，手了他的臉說：“傻喬喬。”

喬燼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他。

“吹蠟燭吧。”

喬燼俯下，一口氣吹滅所有蠟燭，似乎相信了陸銜洲說的許了愿再一口氣吹滅所有蠟燭就能實現愿。

陸銜洲替他切了一小塊放在盤子里，他用勺子挖了第一勺遞給陸銜洲，“你吃。”

“你吃吧，我不吃蛋糕。”

喬燼似乎有些失落，但還是把勺子收回來了，剛想送到自己里時被陸銜洲一把握住拽回去，低頭把這口蛋糕吃了。

喬燼眉眼一彎著眼睛笑起來，甜甜的自己挖了一勺送進里，沾到角時舌尖一勾進去，紅的舌尖和白的油還有他上似有若無的味信息素氣味都讓人忍不住心。

他婚后被養的胖了些，臉上沒有那麼瘦了還著一，引人欺負。

喬燼覺到他盯著自己，以為他還要吃，便又挖了一勺遞到他邊，聲音糯糯的說：“師兄你吃。”

陸銜洲忍不住低下頭，在他仰起頭時wen了下去，舌尖長驅直的勾他里的油，換著甜膩，安靜的房間里除了呼吸只剩水聲。

意識被空的覺席卷而來，喬燼腦子里紛不已，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震讓他心臟發麻，不自覺的攥了手。

溫熱的呼吸相互纏，有什麼仿佛被掐住，即將崩斷。

陸銜洲去油，松開他的時候看見他眼里的茫然和漉漉的痕跡幾乎忍不住就將他抱上樓，但今晚還有事。

“不吃了，待會再吃。”陸銜洲從他手里拿過盤子放在桌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給他穿上牽著他走到院子里。

天已經黑了，約據燈能看見擺放著不煙花，陸銜洲讓他找個地方站著，自己過去拆開引線點燃了一個，轟的一聲噴出一個火團飛到天上炸細細碎碎的五彩芒，金雨一樣落下來。

喬燼眼睛一亮，“兔子！兔子！”

陸銜洲讓寧藍買了不煙花，其中有些是炸形狀的，還有些是字，只不過沒有找到和喬燼名字相同的有些憾。

他側過頭，看著近在咫尺卻跟他有著千萬米鴻的人臉頰被映五十，明明滅滅的瞇眼笑，一個個認，忽然覺得只要在自己邊就什麼都值得了。

“喬喬。”陸銜洲從后面抱著他，將他整個人圈在懷里，下擱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我的寶貝。”

喬燼整個人一僵，半晌呆呆地手握住他的手指，仿佛有什麼話想說，眼神也逐漸從茫然變得清明。

“轟！”一朵煙花又炸開，打斷了思緒，喬燼指著煙花讓他看，“這次是字，樂，快樂，歡樂。”

“是，煙花也希喬喬快樂，我也希喬喬快樂。”

陸銜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等煙花放完將他帶回他平常雕偶的房間，喬燼本能的不太想進來，輕輕搖頭抗拒，手指死死抓著門框不肯走。

“我有禮給喬喬，放在這里了，你不來我送給誰呢？”陸銜洲朝他出手，安道：“聽話，到我這兒來。”

喬燼怯生生的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把手給他，慢慢挪到他邊坐著，視線一直瞟。

等他看到陸銜洲拿出錄音筆的時候一下子發狂的站起要跑，被陸銜洲握住手腕拉回來坐在上圈在懷里不許他走。

“你看，這些我都在上面刻了字，喬喬打開聽一聽？”

喬燼排斥的看著錄音筆，瘋狂的搖頭哭：“不聽這個不聽這個，討厭你討厭。”

陸銜洲手指一抖，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喬燼說討厭兩個字，心臟了忍著心疼說：“喬喬你聽完了再決定討不討厭我，好不好？師兄求求你，乖。”

喬燼聽不進去，對錄音筆的排斥程度到了讓陸銜洲都無法理解的地步，“不聽不聽”，他臉發白，細細的發抖，幾乎要窒息。

陸銜洲強行拽下喬燼的手，在他瘋狂搖頭抗拒的眼神里打開了第一支錄音筆，喬燼死死掙扎抬手捂住耳朵。

“今天喬喬出生了，一個很乖很漂亮的小孩兒……”

“喬喬今天一歲了，不知道有沒有長出牙，牛不知道好不好喝，我猜一定好喝，不然長大的喬喬怎麼也一味。”

……

“喬喬今天十八歲了，再過幾天，他就要嫁給陸銜洲了，那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小朋友，陸銜洲真幸運。”

“喬喬今天十九了，過生日許愿的樣子好乖……”

喬燼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下來了，一滴眼淚掉下來落在陸銜洲的手指上，靜謐的房間里是他輕輕的泣聲，一下一下打著陸銜洲的心臟。

眼淚太燙了，陸銜洲都不敢，任由著錄音筆里他錄下來的聲音緩緩播放。

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消磨掉他心里對這件事的影，只希能用籠罩住影，可再看看手背上的淚珠，在心里想多半又是沒用的。

他每一個辦法都會嘗試，直到找到那個能夠刺激他清醒，讓他明白的辦法，即使要等十數年、數十年。

“好了，喬喬該去睡覺了，明天……”

話音未落，喬燼猛地轉過一把抱住他的肩膀，著哭腔滿含委屈的一句，“師兄……！”

☆、第80章 我要你（二更）

陸銜洲一愣, 被他撲倒在地上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盯著喬燼, 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喬燼這個語氣和這個眼神，看起來……

“你……”陸銜洲剛一張口便立刻便止住了話，渾都在逆流, 冰涼撞擊著他心臟，手腳都發麻。

他頭一回有這樣連呼吸都不敢時候, 生怕作大一點就會驚醒這樣幻境，一秒也好，一秒。

他再看看, 這個清醒而乖喬燼。

別醒，再多一會。

陸銜洲眼眶發酸, 疼得他眼前模糊慢慢暈染了喬燼廓看不清了卻還是舍不得眨眼，下一秒覺到眼睛上溫熱, 細舌尖輕輕過。

舌尖和他人一樣, 怯生生像是不敢，又本能。

陸銜洲一把握住喬燼肩膀將他在地毯上，哽咽著聲音輕聲試探：“喬喬，你認得我了, 是嗎？”

喬燼小心點頭, 因為剛才他眼淚作害別過頭, 從臉頰到耳都染上了一層紅暈。

“好, 那就好, 那就好。”陸銜洲有太多話想跟喬燼說, 這數月來自言自語突然得到了回應，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全堵在一起，只化了一句“那就好”。

喬燼出手，小心地捧住陸銜洲臉，著聲音說：“你很難嗎？我是不是……病了很長時間，對不起。”

“不是，我是眼睛里進東西了。”陸銜洲強忍著眼淚沖他微笑，“喬喬不是生病了，只是最近有些難過，是很正常，過去了就好了。”

喬燼知道自己是有病，而且還是治不好更無法依靠藥來緩解“絕癥”，他因為這個遭過太多人冷眼。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喬燼紅著眼睛抿，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眼睛，“對不起。”

陸銜洲想問他，卻又怕問了會打破這得來不易清醒，只好咽回了肚子里，溫聲說：“沒關系，只要喬喬現在相信我永遠不會不要你就夠了。”

喬燼點點頭，一低頭看見陸銜洲手背上抓痕，立時呆了眼看又要哭，“這是我弄嗎？”

“不是，早上我給咕咕倒貓糧時候被它抓，喬喬最近都很乖。”

剛從窗戶準備跳進咕咕呲牙喵了一聲，扭頭跳了下去，這下作老東西。

-

喬燼恢復清醒第一天，陸銜洲什麼都沒敢干，抱著他一夜時不時醒來，親親他再睡，沒過一會又醒來。

第二天早上喬燼醒時候陸銜洲反倒睡得很沉，他小心翼翼爬起來穿服都沒驚醒，輕手輕腳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