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喬老師請便。”

學生是個小男孩，看上去比陸默大一些，有他腰那麼高，看起來也是個古靈怪，眼珠子滴溜溜轉。

一上樓。

小男孩站在把桿旁邊微抬下問他：“你會什麼？”

喬燼來之前看過周訴給他資料，這小孩兒學舞種以及脾氣之類，知道他是個小爺脾氣，吃不吃。

“還、接著周老師教你進度學吧，我不教你其他舞種。”

“我不喜歡芭蕾舞。”小男孩扯了扯上舞蹈服，嫌棄撇，“一點也不帥，跟小姑娘一樣。”

“你不喜歡……跟你爸爸媽媽說，換一個。”喬燼斟酌著說：“你還小，換還來得及。”

小男孩皺起眉頭，“喂，你怎麼不哄我，你應該說這個舞蹈好，然后我學，說你是為了我好。”

喬燼想起陸銜洲話，別人話不該為影響你絆腳石，他們否定和決定，應該讓你更清楚自己想要是什麼。

他當時不理解，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便稍微轉換了下用詞說給了他聽。

小男孩冷哼了聲：“我才不聽這些大道理。”

-

喬燼第一次自己給人上課，這小孩兒又不太聽話，讓他有些焦頭爛額，出來時候服都快了。

晚上陸銜洲打電話來，他聽見聲音那一秒委屈眼睛都紅了，糯糯喊了聲“師兄”說想他。

陸銜洲把電話掛了，下一秒便撥了個視頻電話過來，喬燼低下頭說：“你別看……”

“好，我不看，只許喬喬看我我不看你。”陸銜洲真就閉上了眼睛，聲音溫問他：“今天上課怎麼樣？”

喬燼沮喪說：“不是很好，我覺得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我教不好，很對不起周訴和他爸爸媽媽。”

陸銜洲聽他斷斷續續零零碎碎說完，自己在腦海里整合了一下，大致猜出來這小孩提前叛逆了。

“下課時候他跟我要了微信，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不想讓我給他上課了？”喬燼費解想了想，又說：“他還問我多大，是覺得我太年輕了不能做他老師嗎？”

陸銜洲呼吸一窒，一危機油然而起。

小兔崽子。

☆、第58章 一都是月

“啊師兄, 你等等……”

“怎麼了？”

“佳樂給我發微信, 我看看他說什麼。”喬燼半跪起低頭切出去看消息, 在陸銜洲這邊能看到他臉離屏幕近了一些。

數據傳輸下他臉沒有那麼清晰，但鼻尖翹皮細致還是看出，還有領口白皙小片皮。

“佳樂。”陸銜洲重復了一遍名字, “那個小屁孩？”

喬燼“嗯嗯”兩聲，又讓他等一會, 自己先跟佳樂說話。

陸銜洲耐心只維持了兩秒鐘，“不許看了，下課了就不歸你管了, 現在你管管我。”

喬燼一呆，“啊？”

陸銜洲重復了一遍, “老師只管課上事，課后讓他滾去找媽媽, 在我床上就該管管你老公事, 還是我們家喬喬想用完就不要我了。”

喬燼紅了下臉切回視頻，看著陸銜洲略顯不悅表，討好問他：“你……你不在家我要怎麼……怎麼管你，那等、等你回家我跳舞給你看行嗎？”

陸銜洲說：“先把那個小兔崽子刪了。”

喬燼為難跟他商量：“不太好吧, 我……我下次下課后不跟他聊天了, 你別生氣。”

陸銜洲有些無奈, 喬燼這個神經堪比電線桿傻子。

“不讓我生氣也行, 親我一下就考慮原諒你。”

“可……這怎麼親？”

陸銜洲雙手抱靠向椅背, 忽然嘆了口氣, 說：“喬喬，想不想我？”

“想。”

“有多想？”

喬燼回被子里，把手機放在枕邊，直白又大膽說：“睡不著，想要你抱，屋里冷。”

陸銜洲被他這麼一個直球險些起了反應，嗓音發啞問他：“暖氣沒開嗎？”

喬燼輕輕吸了口氣，用氣聲撒，“沒有你抱著暖和，師兄我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家。”

陸銜洲也想，只不過這趟差必須要去，嘆了口氣說：“我不在家不好嗎？抱你了你又怕我對你干點什麼，終于可以不用哭了。”

喬燼后知后覺有些難為，趴著枕邊看著屏幕上陸銜洲臉，小小聲說：“其實我……喜歡被師兄……那樣。”

陸銜洲呼吸發沉，眸鎖著他，低聲問：“不怕疼了？”

喬燼咬咬，掩耳盜鈴似遮住屏幕上陸銜洲臉，帶著紊呼吸說：“我……我得住。”

“喬喬。”

“嗯……嗯。”

“下次這種話，留在床上對我說。”

喬燼往一邊躲了躲，小聲答應，“嗯”，陸銜洲被他乖滾燙，一邊著他說話，一邊攥住了緩慢。

喬燼說著話忽然一停，覺到陸銜洲呼吸沉重可怕，疑問：“師兄，你在干什麼？”

陸銜洲聲音發啞，“沒什麼，你繼續說。”

“哦。”喬燼不疑有他繼續講他教陸默雕木偶事，說了很久實在是沒詞了便安靜下來。

電話兩端呼吸一個沉重一個極輕，喬燼仔細聽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他在什麼時候聽過這樣呼吸聲。

他在！！

喬燼瞪大雙眼，臉頓時紅了，接著便聽見一道綿長呼吸還有一聲沙啞至極到讓他心臟怦怦直跳輕喚，“喬喬。”

“我、我在。”

“等你發期來了，讓我徹底標記你，好不好？”

喬燼紅著臉，把手擱在心臟，低聲應了，“嗯。”

陸銜洲才離開第一天喬燼就很想他了，晚上一個人睡覺，第二天早上一個人醒過來，沒有他見針wen，總覺得空。

原本陳設簡單房間里現在擺滿了他木偶，還有一些雕刻工，截然不同風格奇異融合在了一起。

咕咕從窗口探頭，委屈“喵嗚”了一聲，爪子著窗戶看他主人。

陸銜洲連只貓醋都要吃，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一定要把它扔出去，然后小氣又霸道獨占喬燼。

它要是會說話，陸銜洲現在已經被罵狗淋頭了。

喬燼下床把咕咕放進來，它立刻跳上了臂彎，委委屈屈在他手臂上蹭了下。

“喵嗚。”

喬燼學著它委屈模樣也“喵嗚”了一聲，隨即就笑了，一下子聯想到剛嫁過來時候，咕咕差點吃了陸銜洲養那只玄。

他擔驚怕把咕咕藏在房間里，生怕被他給燉了，后來過了很久才發現陸銜洲就是隨口一說，本沒打算責備他。

“咕咕你說，師兄是不是全世界最好人。”

咕咕要是能翻白眼，眼珠子都能翻出大氣層。

“你說我后天去機場接他好不好？”喬燼抱著咕咕想了想，陸銜洲應該會很開心吧，還是會責備他跑？

“寧藍姐姐說師兄很吃撒這一套，他要是兇我，我就跟他撒，你覺得怎麼樣？”

咕咕實在聽不下去了，一蹬從他臂彎跳了下去，果斷踏出了窗臺邁進了寒風里。

楊芹聽說陸銜洲這幾天出差不在，挑了時間過來找喬燼，結果來太晚了他已經出門了。

第二天特地早了一些，敲門時候喬燼才剛起床，打著呵欠攏了攏上羊絨開衫下樓。

楊芹被李阿姨帶進來，站在客廳里看著喬燼走下樓。

他上里里外外穿服不是給買，打眼看過去就價值不菲，應該是陸銜洲給買。

喬燼打完呵欠，余一掃，“媽媽！”

楊芹微笑著朝他招了下手，“喬喬。”

喬燼快步走下樓，欣喜看著楊芹，語無倫次問：“我……您怎麼這麼早就……您來有事嗎？”

楊芹搖搖頭，慈手他臉，眼眶微紅笑了下，“瘦了點。”

喬燼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沒瘦吧？好像還胖了一點。

陸默也剛起床，從樓上下來看見楊芹時候停了下，沒有主打招呼，卻喊了聲喬燼，“嬸嬸早。”

他甚這麼喬燼，被陸銜洲教訓也要固執喊哥哥喊喬叔叔，；七八糟全喊一遍，這麼喊時候都是意有所指。

喬燼沒那個商為他們做介紹，還是楊芹主問了，“喲，這麼可孩子，是誰家呀。”

陸默擰眉躲開過來自己臉手，后退了一步站在喬燼后。

喬燼忙道：“陸先生大哥孩子，陸默。”說完又轉過跟陸默說，“這是我媽媽。”

陸默“哦”了聲，不冷不熱看著楊芹，“婆婆好。”

楊芹慈笑了笑，“真乖孩子，婆婆不知道你也在就沒給你帶禮，下次來婆婆家玩。”

陸默又“哦”了一聲，然后喊李阿姨問早餐好了沒有，了。

喬燼忙問楊芹吃飯沒有，一起吃，楊芹食不知味喝了幾口粥便擱下了不再，見李阿姨去廚房了，也沒把豆丁似陸默放在眼里，他一個都沒長齊小孩能知道什麼。

于是低了聲音說：“今天有空嗎？媽媽帶你去個地方。”

喬燼說：“我上午要幫周訴代課……下午，行嗎？”

楊芹遲疑了幾秒，說：“行。”頓了頓又代，“這件事別告訴陸銜洲，知道嗎？”

陸默充耳不聞吃自己早餐，仿佛聽不懂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喬燼疑：“連師兄也不能說嗎？”

楊芹說：“我們要去探媽媽一個朋友，他快要死了，媽媽不希讓那麼多人一起難過，為了他好，你就保守這個好嗎？你也不想讓陸銜洲不開心，你說呢？”

喬燼想了想，“嗯。”

楊芹松了口氣，拿起餐巾了，站起道：“那我下午過來接你，哦對了，這件事誰也不要說，包括寧藍。”

喬燼不希別人一起難過，便不疑有他點點頭：“好。”

-

下午四點，寧藍將喬燼送回來之后便走了。

陸默在客廳里學雕偶，看他要出去忽然抬了下頭，“我也想去。”

“可是……”

陸默看著他，胡攪蠻纏似說，“陸銜洲走時候要你照顧我，我不管，我就要去。”

喬燼沒辦法，只好把他帶著，楊芹在看到陸默那一瞬間臉變了變，似乎閃過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