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極輕，也不說話，沉著臉—直到出了甘泉宮，才終于開口。

“文廷。去把賀焤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俳優（古代以樂舞諧戲為業的藝人）

珍惜這短短八個幣，這是我扛過一天的吃瓜浪，扛過我爸喊我去玩的寫下的QAQ

保佑明天沒瓜，我好想日六

第74章 服藥

大夢沉沉,郁寧一覺睡醒，已經在晚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幾天接連放傷了元氣，郁寧覺得自己還是困得厲害。

眼睛勉強清醒,郁寧了摟在自己腰上的手,一顆心就安定下來了。

“醒了？覺怎麼樣？”秦睢聲音低沉,摟在郁寧腰側的手指隔著里挲著他的皮。

“嗯，還想睡。”郁寧側過頭在他懷里蹭了蹭,“什麼時候了？”

“二更了。想睡就睡吧。”

郁寧點點頭，眼睛都要閉上了,又怕自己一覺睡醒,秦睢就去上朝了,打了個哈欠，強撐道：“不急，說會話。”

“行，想說什麼？”秦睢本也沒睡著，此刻擺出一副傾聽的架勢。

“也沒什麼,就隨便說說話。”

郁寧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嘆道：“要是你的毒能馬上解決該多好啊……”

“不說這些。”秦睢吻了吻他的額頭,沉默一瞬，道：“你想不想聽聽我的過去？”

郁寧神一振，下意識點點頭，又搖頭道：“還是算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用說的。”

他早從經歷過的事中看見秦睢過往的一角，像是窺伺在旁的兇猛巨，只消回頭看它一眼,便足夠目驚心了。

比起知道秦睢的過往，郁寧更不想讓秦睢再回憶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秦睢怔了怔：“我還以為你想知道我的全部。”

“我更想你從今往后每日都歡愉。”郁寧搖搖頭，笑的有些狡黠：“生辰那天陛下對我說的，也正是我想告訴陛下的。”

秦睢角微勾，低頭又想去吻郁寧的，卻被他低頭躲過。

“別、別親了。”郁寧一時也有些招架不住，搬出賀烺拒絕他，“賀烺都說了……你這樣下去，肯、肯定忍不住的……”

秦睢低低笑了一聲，問他：“那寧寧是不是也忍得很辛苦？”

郁寧咬了咬，沒承認也沒否認，只道：“還有兩天了，堅持一下。”

秦睢“嗯”了一聲，他的頭發：“那睡覺吧。”

“好。”郁寧進他懷里，迷迷糊糊到：“陛下，明早記得我起來用早膳。”

聽見秦睢應了一聲，他便任由自己的意識重新陷夢境中。

“寧寧？”秦睢驀地又了一聲他的名字。

“唔……”郁寧昏沉地應了一句。

“手疼不疼？”被窩里的手索到郁寧的手，輕輕握住。

“……”

沒有回應，郁寧已經睡著了。

秦睢盯著郁寧的睡看了許久，臉上第一次出懊喪的神。

.

郁寧昨天就有一半時間都在睡覺，今天起來難得的神不錯。

陪著秦睢用過早膳之后，就等賀焤過來了。

說來也奇怪，賀烺今日比往日晚來了小半個時辰，像是躲著誰似的。

“你怎麼現在才來？”郁寧有些著急，連忙手讓他過來。

“有些事耽擱了。”賀焤鼻子道。

郁寧也沒多想，只瞧著人走過來，表疑又古怪：“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的走路姿勢這麼別扭？”

“殿下看錯了。”賀烺胡應了一聲，隨即又道：“咱們快開始，晚了耽擱了不好。”

“哦哦，好”郁寧連忙出手。

賀焤拿出匕首，干凈利落地劃開傷口。

郁寧這些天每天都要這些疼痛，久而久之，他居然也有些習慣了。

賀烺目復雜地看著郁寧，一邊收集一邊道：“殿下，您這里怕是會留下來一道疤。”

郁寧一愣，垂眸笑了笑：“沒事，以后陛下生我氣時可以拿它替我擋罪了。”

話雖如此，賀焤卻明白，他不想告訴秦睢。

雖然秦睢現在已然知道了。

賀烺收集完就馬上走了，郁寧來小林子包扎好，心稍定。

還有一天，神洇樹就要結果了。

第二天取完，郁寧直接跟著賀烺一起去了勤政殿。

他這幾日神思倦怠，都沒出過門，現下看見這神洇樹，才發現小林子的描述一點也不差。

記憶里滿是枯枝的神洇樹此刻已然枝繁葉茂，一陣風吹過，傳來簌簌的聲響。

郁寧繞著樹走了一圈，才看見掩映在蓬松樹葉下的一枚小小的青果子。

那果子不過拇指大小，一看就是沒有的，樹四周被格外圍起來，四周還有侍衛守著，顯然是不讓宮人的意思。

賀焤飛過去，將澆灌進土壤里。

郁寧在原地看了一會那果子，覺得它似乎變大了一些，又覺得似乎沒有改變。

“明早應該就了。”賀烺在一旁道：“我們安排了十六個人在這里班值崗，必不會有失。”

這樹本就在勤政殿后院里栽著，皇宮院，皇帝旁，看守從來都是最嚴的。

“希如此。”郁寧點點頭，終究有些心神不寧：“今天我不回去了，就在這守著吧。”

“殿下……”小林子想勸他，想起郁寧這些天來遭的罪，又說不出口了，只道：“那奴才陪您一起。”

“殿下放心吧。”賀烺也道：“今晚我親自在這守著。”

.

夜里郁寧做了個噩夢，夢見果子被人了，接近天明時他被驚醒，披了個斗篷就出門了。

在門口看了眼不遠那果子，依舊安然無恙地長在樹上，一旁的賀烺也在旁邊守著，郁寧松了口氣，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沒穿鞋，就回去穿鞋。

沒走兩步，他就看見滿臉無奈跟過來的秦睢。

“都要冬了，腳不嫌冷嗎？”吩咐人打來熱水讓郁寧泡過，秦睢親自干凈那雙腳，將之塞進暖烘烘的被窩里。

“忘了……”郁寧撓了撓頭，又想下床，“不行，我還是去看看吧，都天亮了，不想睡覺了。”

“不許去。”

秦睢冷下臉，強地將人塞進被窩里，見郁寧憂心忡忡的眸子，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你再睡會兒，朕去，今日不上朝了。”

秦睢跟賀烺兩個高手親自守著，郁寧一顆不安定的心終于暫時平靜下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郁寧忍不住又睡著了。

這次他什麼夢也沒做，再醒來已經是辰時末了，還是秦睢將他醒的。

“果子、果子了嗎？”郁寧眼睛，起來洗了把臉，人才清醒過來。

“嗯，已經摘下了，不過還沒吃。”秦睢點頭，聲音里帶了幾分笑意：“朕想你這樣惦記它，總不能不告訴你就吃了。”

郁寧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看見文廷端過來的盤子上果然放著一枚核桃大小的金果子，連忙接過來放在前的桌子上。

“陛下快吃吧。”

雙方都知道這果子得來有多麼不容易，秦睢“嗯”了一聲，也沒耽擱，手將那神洇樹的果實拿過來，一口口吃了。

他吐出一枚玉的果核，三兩口將果子吃完，咽下去……

“怎麼樣，覺如何？”郁寧連忙遞過來一杯茶。

“味道還不錯，酸甜。”秦睢接過茶喝了兩口。

郁寧幾乎被他氣笑：“誰問你什麼味道了？我是問你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舒服點？”

“還好，沒什麼覺。”秦睢老老實實道。

郁寧有些失，隨即又道：“沒事，沒什麼覺也算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