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君，他為臣。忠君乃臣子本分，他是吃了狗膽了敢來威脅朕？莫說這長南軍不姓紀，便是姓紀，又怎樣？”

“大不了，來一次，朕打一次。”秦睢目中著寒芒，冷笑一聲：“不就是造反嗎？朕就在這，來便是了。”

他話音剛落，郁寧就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秦睢一愣，渾氣勢一收，雖仍皺著眉，通氣質卻沒了剛剛的刺骨冰寒。

“你做什麼？”

秦睢皺眉，低頭擰了下郁寧的臉。

“沒什麼。”郁寧笑嘻嘻抬頭，目直直向秦睢雙眼，真心實意道：“只是覺得陛下今日格外俊高貴，氣質非凡。”

不想秦睢聞言卻是皺眉，不善地瞇起了眸子：“意思是，平日里的大多數時候，你都覺得朕十分普通？一點也不出眾？”

郁寧：“……”

這麼個理解能力，你是怎麼當上皇帝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抱歉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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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回宮

話雖如此,郁寧卻還是不由得替秦睢擔心起來。

一旦榮親王與紀家聯手，所帶來的威脅是巨大的。

更何況瘋了的榮王妃背后還站著炎西軍燕氏，哪怕對方并不愿意幫榮親王,可為了秦景然兄弟倆,也只能站到榮親王這邊。

手握兩大軍隊,加上榮親王這些年積攢的朝堂和民間勢力，已然不容小覷。

郁寧與秦睢鬧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本以為秦睢會說出自己的應對之策，不想他沉默一瞬,卻突然看向郁寧：“若最后失敗的是朕呢？”

“未來之事不可預測,朕也并不能完全保證勝利。”

秦睢長睫輕垂,聲音淡淡：“若朕兵敗死，你當如何？”

“誰許你輕易決定生死了？”

郁寧聲音堅冷，握著秦睢的手微微用力：“你若死了，我第二天就再找個人嫁、不，我就再找個人家。”

秦睢一愣,隨即低低笑了一聲，點點頭道：“可以。不過寧寧這麼能吃,需得找個大戶人家。對方的容貌也不能差，不然不下飯。脾氣麼……隨便吧，反正也不會有比朕更差了。”

聽他一本正經地替自己盤算，郁寧鼻酸又忍不住覺得好笑,他長睫潤,表卻倔強：“你人都死了，還替我想這麼多做什麼？”

他移開眼，小聲道：“更何況……也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秦睢聞言臉上笑容微收，撥開郁寧臉上的碎發,表難得帶著幾分溫，還有一些郁寧沒看懂的東西：“可是寧寧，人終究要死的。”

“想這麼多做什麼？”郁寧湊過去惡狠狠咬住他的，威脅道：“我不死，你也別死。”

秦睢上被他咬出一個小豁口，很快便滲出鮮紅的。郁寧看了眼又覺得心疼，湊過去了。

拇指輕輕挲著郁寧細膩的，秦睢倒沒就這個話題再多說許多，只道：“再等等吧。”

.

此事暫時按下不提，避暑山莊的日子倒也算舒適且平靜。

不過自兩人那日提起榮王妃之后沒過幾天，榮王府就傳來榮王妃病危的消息。

榮親王前來同秦睢告假，帶著秦景然就匆匆回去了。

之后又過了三天，傳來榮王妃病逝的消息。如今天氣熱，尸容易腐爛，需得趕下葬。

聽下面人傳來的消息，榮親王忙前忙后倒顯得十分深，一切都是按照最高規制來的。秦睢也特地給去世的榮王妃加了封賞，下旨問。

榮王妃去世，哪怕與榮親王府并不親近來往，燕家也還是要見兒的。聽說燕家人還讓人當場開棺驗了尸，顯然是不相信是病逝。

不過到最后也沒檢查出什麼異常，只好作罷。

葬禮上另一件大事，便是秦景然主要求回燕家。

不過郁寧也能理解，親生母親去世，他遭打擊太大，自然不愿再見榮親王。

見榮親王沒有反對，葬禮之后，燕家就帶人回去了。

.

理完葬禮事宜，已經是半月之后，榮親王沒再回避暑山莊，秦睢下旨讓他暫代朝中事務，跟郁寧又在這里多呆了小半個月。

郁寧一聽消息就急了，他簡直搞不懂秦睢的想法。

都這個時候了，哪還有把權力往外送的呢？

“你不是貪涼，想在這多待會兒嗎？”秦睢斜睨他一眼，“這不正好順了你的意。”

“都要到秋天了，也熱不了幾天了。再說，是這個重要還是那個重要？”郁寧無奈道。

“朕覺得哪個重要，哪個就重要。”

秦睢拍了拍他的腦袋：“想這麼多做什麼？書都看完了？”

“早看完了，都要倒背如流了。”郁寧隨口道。

不過他也沒算說錯，那陣法書的容他背的純，只是沒上手試過幾次，功率只有一半。

“哦？”秦睢來了興趣：“朕倒是想見識見識。”

“你……也不是不可以。”郁寧本想拒絕，話說出口又臨時反悔，道：“陛下若輸了，便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睢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心下覺得好笑，但還是點頭答應。

兩人時間約定在三日后，由郁寧設置陣法，秦睢來闖關。

以半個時辰為約，若秦睢破了郁寧的陣法，郁寧便無條件答應他一個要求，反之亦然。

因著這個約定，郁寧近來練習都勤快不，第三日秦睢醒過來，懷里已經沒人了。

了旁空的床鋪，秦睢還有些不習慣，起床用早膳的功夫，小林子就過來稟報了。

“陛下，殿下約您前往林泉小筑。”

“知道了。”秦睢不不慢地喝完最后一口湯，起。

林泉小筑也算避暑山莊一不俗的景。

層層竹林后掩映著一天然瀑布，臨著瀑布下有飛泉緩緩流，匠師依著泉水建造了造型別致的涼亭，景奇，環境清幽。

走到竹林外，秦睢屏退了四周的宮人，只隨地撿了一竹，撥弄著走進去。

走了一會兒，他便看出這陣法的悉之了。這像是那天霧山上困住賀烺的陣法的簡易版，不過上次他們被紫英指引著進來的。

所幸秦睢記憶里殘存一些步驟，只花了接近一炷香的功夫試了幾次，便出來了。

走過層層竹林，視線便被眼前壯觀麗的吸引，秦睢約覺得這里與上次來有一些不一樣，卻難以分辨究竟是哪里不同。

秦睢環四周，沒看見郁寧，便開口道：“這便是你的陣法？”

他話音剛落，不遠忽地有一人破水而出。

那人全，烏發在臉上上，隨意地在水中擺，勾人心魄。水滴在他白玉般的臉上落，熠熠下像只既純又的海妖。

秦睢神微怔，不由被水中人占據了全部目，他的目漸漸變得灼熱。

像是被迷了心神，他下意識靠近水中人，還沒走兩步，后又傳來一陣清泠的樂聲。

秦睢回神，回頭向涼亭，四面輕紗憑風吹拂，出紗帳中的清瘦形。

那人臉上帶著秦睢沒見過的陌生神，氣質高華恍若天上神祗，低垂的側臉致專注，玉一般的手指隨意撥弄著手中的首箜篌。

說起來，幾乎是難以相信的一件事。

同一時間，郁寧居然出現在兩個地點，還是兩幅全然不同的打扮。

“陛下。”水中的郁寧出聲，朝秦睢輕輕眨了眨眼：“猜猜哪個是我？”

秦睢低低笑了一聲：“不用猜，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