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別急。”小林子連忙點頭,把所有宮人都趕出去了。

郁寧松了口氣，正拿過鏡子看自己臉上的傷，將人都趕出去的小林子又滿臉含笑地過來：“殿下，人都走了。”

郁寧此刻沒了防備,上的咬痕被小林子看的清清楚楚，可顧忌著郁寧面子薄，到底沒再說什麼。

“你也出去。”想起小林子也曾是秦睢的人，郁寧不帶了幾分遷怒，瞪了他一眼。

“是。”小林子臨走時沒忘了拿過來一盒凝玉膏，“殿下，涂這個很快就好了，奴才告退。”

郁寧：“……”

趁著郁寧發飆之前，小林子腳底抹油飛快跑了。

他的作太浮夸，郁寧忍不住也笑了。

他剛笑完，腦海中又浮現出剛剛書房的吻，秦睢上濃烈而富有侵略的氣息似乎還能到，郁寧忍不住捂住了發熱的臉，抿笑了一下。

雖然與一開始的預想不太對，不過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不，應該是更好了。

郁寧臉上笑意更深。

“殿下近來的日子過的還真是愜意啊……”

郁寧正胡思想著，四周忽地冒出一道悉又陌生的聲音。

他心中一，目梭巡四周，看清梁上人的面容，才松了口氣。

撇了撇，郁寧忍不住道：“賀烺，下次你能不能打聲招呼？”

“卑職冤枉。”

賀烺從梁上跳下來，因這殿只有兩人，他態度不也多了幾分隨意，又道：“剛才殿有宮人，卑職自然不好現，如今人一走，卑職可不就馬不停蹄地來告知殿下了？”

“所以你剛剛一直都在？”郁寧臉不善，顯然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是呀。”賀烺笑嘻嘻地湊近，看著郁寧上還剩一點的痕跡，眸中閃過奇異的。

郁寧連忙捂住瞪著他，沒好氣道：“看什麼看？”

“看來卑職離開的這段時間，殿下收獲不小呢。”

賀焤開了句玩笑，倒也沒再說什麼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左右也被他看到了，郁寧索也放下手。

他還以為賀烺會在草原呆段時間多與溫慶公主呆一會兒呢，結果現在一個多月就回來了。

想起遠嫁的溫慶公主，郁寧忍不住嘆了口氣，看著賀烺如常的神，小心翼翼地問：“溫慶公主現如今如何了？”

賀烺臉上閃過一莫名的別扭與奇異，卻只回答了郁寧的第一個問題：“卑職去給陛下找解藥了，自然要親自送回來才放心。”

這已經是近日來郁寧第二次聽“解藥”這兩個字了。

想起之前在新塘村時秦景煥告訴自己秦睢的病，郁寧臉上神也不由嚴肅起來。

“陛下的解藥還有哪幾味藥沒找到？”

賀烺神也認真起來，嘆道：“解藥總共有二十三種，皆是世間有的珍貴之。這些年來我們四搜刮，倒也找到不，算上陛下已經服用的紫尾貂的尾尖，還剩七種沒有找到。”

“七種？！”郁寧驚了一下。

秦睢邊的任已然是銳，耗盡全國之力，仍有七種沒找到，那其余的解藥應該有多難尋？

“其中三種已經確定了位置，只是需要花費時間和力去采摘尋找，剩下的四種，卻是不好找。”賀烺正要接著說，郁寧卻手打斷了他的話。

“你將那幾種藥的名字都寫下來，我也方便記。”

替賀烺找來紙筆，郁寧看著他將剩下的幾味藥都寫下來。

“月狐、水龍骨、朝還有神洇樹的……果實？”

眼看著賀烺在最后一味藥上化了個重重的圈，郁寧不好奇：“這神洇樹是什麼？”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賀烺看了眼窗外，神也不由有些頹然：“正是外面移栽的那棵神樹。”

“什麼？”郁寧不由驚呼出聲：“可那棵樹不是已經幾百年沒開花結果了嗎？”

“是的。”賀烺臉難看道：“想必您也清楚，陛下的毒是毒與咒相合之，那咒正是幾百年前高祖所得之病，陛下被有心人所害，發了那咒。”

郁寧來不及去查究竟是誰害的秦睢這樣，只著急地抓住賀烺胳膊，問：“那怎麼辦？還有救嗎？國師的弟子如今不是還在？”

“世事變遷，如今這些人怎麼能有第一任國師的能力？”

賀烺道：“前任國師還在時，曾替陛下診斷過，我們正是從他口中得知這些解藥。另外，那最后一味藥，倒也不是真的就沒有辦法。”

“據前任國師所說，那神洇樹的果實是有種子的，種子流傳至今，被他死去的師父，也就是老國師送給了一戶人家的小孩。將種子磨，混著那被種子滋養多年的孩子的，只需每天一碗，連著七天，滴在神洇樹的樹上，神洇樹就會結出果實。”

“吃了果實，就會解開咒。”

“那你們去找過那孩子了嗎？”郁寧一顆心不由揪起來。

“自然是找了。”賀烺目復雜地看著他：“可茫茫人海，又哪里這麼容易找到？老國師向來喜歡云游四方，我們找了多年，也依舊沒有結果。”

郁寧咬了咬，忍不住問：“若是不解除咒，只解了毒，會怎樣？”

“那毒素其實也抑制了咒的發作。一旦毒素全解，咒發作……陛下會像百年前的高祖一樣，在短時間容貌極速衰老至死。”

室氣氛一時陷僵局，兩人相對而立，久久未言。

過了好一會兒，郁寧才開口，聲音十分堅定：“解藥我會幫忙一起找。”

“陛下絕對不會有事。”

秦睢就是死，也是百年之后和他一起合葬帝陵，而不是死在這樣的謀詭譎之下。

“但愿吧。”賀烺角勉強勾起一個微笑，顯然對此不太樂觀。

“不說這些了。”郁寧勉強打起神，又問他剛剛的問題：“溫慶公主如何？可有欺負？”

“自然沒有。”

賀烺剛剛那子古怪又冒出來了，只道：“陛下派去的府兵將保護的很好，不過舟車勞頓，又不太適應草原氣候，到那就病了。”

“可請醫了？喝藥了嗎？”郁寧不由擔心起來，溫慶公主弱，萬一就此纏綿病榻怎麼辦？

“您別急，人沒事。”賀烺眸一閃：“那只是逃避和世子的房所作的偽裝。”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吧？”郁寧遲疑地看著賀烺，遞過去一杯茶：“溫慶公主便是有心為你守如玉，怕是也瞞不了多久……”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賀烺就被茶水嗆了一口。

一連咳嗽了好幾聲，賀烺人才好些，只含糊道：“您就放心吧，一向聰明，自然還會想出別的法子。”

頓了頓，賀烺忍不住又低聲嘟囔：“還有，殿下怎麼確定公主是為了卑職守如玉……”

“你說什麼？”郁寧沒聽清他后半句，有心再問，賀烺卻死活不愿多說了。

郁寧“嘖”了一聲，學著秦睢的模樣下，看著賀烺：“我怎麼覺得你這次回來對公主的態度不一樣了呢……”

明明賀烺看著也不像是很快能從一段中走出來的人啊。

“殿下想多了……”賀烺見他不依不饒，作勢要溜，郁寧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后擺，“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倆人正糾纏之際，秦睢推門進來了，目落在郁寧拉著賀烺后擺的手上，秦睢眉峰微挑，試探著道：“打擾了？”

郁寧：“……”

訕訕松開了手，郁寧勉強出一個微笑，“陛下。”

秦睢既然回來，一旁的賀烺自然也走不了了，他俯下跪行禮，眼看著秦睢并沒有要讓郁寧出去，就打算匯報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