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問什麼？”秦睢眼底也掠過一抹笑意，指尖沾取一點白末，輕輕抹上郁寧過分嫣紅的。

他指腹帶著一點習武之人的糙，輕輕按在郁寧的瓣上，明明是不帶任何旖.旎.意味的刮蹭，倒郁寧耳朵連著脖頸紅了一片。

“沒、沒什麼了。”

一直到他松開手，郁寧才結結地回。

他睜開眼，卻見秦睢正對著銅鏡麻利地在自己臉上涂抹。

白皙的了健康的小麥，五還是那個五，看著卻普通不，郁寧仔細一看，發現秦睢把自己那雙狹長清冷的眸改了吊三角眼。

郁寧：“……噗。”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又連忙捂住了。

“很好笑？”秦睢作頓了頓，不知從哪扣出個大黑痦子，在郁寧邊。

“現在還好笑嗎？”秦睢拿起銅鏡對著郁寧那張臉。

郁寧：“……”

半斤對八兩，一點也不好笑了。

強忍住將那顆黑痦子扣掉的沖，郁寧掀開窗戶簾布往外看了眼。

不遠就是那些排查的兵了。

他剛放下簾子，馬車就停了，賀烺下了車，馬車里也能清晰聽見他和兵周旋的聲音。

又過了會兒，馬車簾子被掀開，兩個兵探頭進來看了眼郁寧兩人，又低頭比對手中的畫卷，不耐地揮了揮手：“快走快走。”

“多謝爺。”郁寧適當出一個靦腆的笑，只是配上邊的大黑痦子，怎麼看怎麼別扭。

“長的真丑……”那兵打了個激靈，連忙放下了車簾。

郁寧：“……”

.

好歹把兵那關過了，一行人一路也沒停，連夜進了京郊最近的一個鎮子，才找了莊子掏錢住下。

主人家是一對好心的老夫婦，將人安排妥當，還不忘囑咐：“近來流匪四竄，已經快打到京城了，客人們晚上要是聽見什麼靜，切記千萬不要出門。”

郁寧與秦睢對視一眼，皆察覺到了不對勁，郁寧攔住正要走的主人家，好奇地問他：“我同表哥從北邊探親回來，不知近來京城的況，這流匪是怎麼回事啊？”

“說來復雜。”老人嘆了口氣，道：“究溯源還是因為去年仙臺郡那場雪災。”

“雪災？”郁寧驚了一下，看了旁默不作聲的秦睢一眼，又問：“咱們陛下不是派人去賑災了嗎？我有個親戚是仙臺郡的，聽說撥了不錢呢。”

“都是哄人的噱頭罷了。”老者臉上出同與唏噓：“老朽有個親戚也在仙臺郡，聽他說，那賑災款大部分都進了當們的腰包里，表面上看著賑災及時，實則那賑災的糧食里摻了石頭，重建的房屋也大多工減料，住了一月不到便塌了十幾家！有人上報，竟然直接被轟打出去了！”

察覺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他及時住了，只道：“這伙流匪便是從仙臺郡一路打到這邊來的。他們人數不多，見有點錢的就搶，見勢不對立馬就逃，快兩個月了府竟也沒將人捉住，反倒往京城這邊來了。”

“客人好好休息吧。”老者嘆了口氣，苦笑道：“這里暫時還是安全的。”

人走后，屋里又安靜下來。

秦睢將賀烺來，讓他派幾個人去附近查查況。

賀烺臉上顯出為難之：“陛下，您邊本來就沒跟多人了，現在又派出去幾個，卑職怕……”

“怕什麼？”秦睢斜了他一眼：“你在這，朕武功也不弱，足夠了。”

賀焤只得領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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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流匪離這里并不遠，第二天一早秦睢派出去的人就回來了。

聽他們說的況和莊子主人說的差不多，卻又更詳細。

賀烺：“那些人一開始害怕胡搶奪，最近半個月似乎被人有心引導，搶完之后還要四傳言，說……”

秦睢：“說什麼？”

“說昏君無道，上天降罰，縱養貪，連累百姓，害的他們落草為寇。”

“這不是瞎說嗎？”

一旁的郁寧先氣的不行：“陛下明明派人賑災，是那些貪做的好事，憑什麼賴在我們上？”

秦睢愣了愣，看著郁寧氣呼呼的樣子輕笑出聲。

郁寧見秦睢還有心思笑，不替他著急起來，強忍住問：“陛下打算如何做？”

秦睢：“不做。”

“什麼？”郁寧愣了愣。

“姑且待之。”秦睢心頗好地解釋：“要挖膿瘡，需等其腐爛。”

郁寧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明白秦睢的意思了，又覺得好像沒那麼明白，不過看他竹在，也便放下心來。

一行人用過早飯便拜別主人繼續出發了，中午時就到了京城。

京城這些天也在戒嚴，可這里到底是秦睢的主場，他們沒費多大力氣就進來了。

馬車晃悠悠地往道旁拐，郁寧向外看了一眼，不問秦睢：“陛下，咱們去哪兒？是直接回宮嗎？”

秦睢搖了搖頭：“還需再等等。”

“你覺得咱們現在的模樣，進宮能進得去嗎？”

郁寧一愣。

“更何況。”他冷笑一聲，又道：“朕那個母后現在不得朕死在外面，咱們這樣回去，必會被當冒充者，直接杖殺。”

郁寧想起這對母子之間的惡劣關系，心中不由有些難。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娘親呢？

暫時拋卻那些雜的緒，郁寧看向秦睢：“那咱們……怎麼辦？”

他竟沒想到，都到京城了，回宮居然了麻煩事。

秦睢角漾起一抹笑意：“那就得勞煩皇后了。”

“我？”郁寧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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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喬裝打扮的二人在郁府后門停下。

“咱們還是從正門進吧。”秦睢看著閉的后門，猶豫著就要走。

事實上，一開始他就打算走正門的，郁寧非說走正門打草驚蛇，拉著他來了沒多人知道的郁家后門。

“別呀。”郁寧一把拉住秦睢的手臂，認真道：“陛下等我一會兒。”

不等秦睢回應，他便宜練跑到雜草叢生的角落里。

接著，一旁雙手抱臂靠墻站著的秦睢，就看見自己尊貴的皇后，撥開草叢，練地從狗鉆進去。

秦睢：“……”

他就知道。

郁寧毫無所覺，興地給門外黑著臉的秦睢開了門。

“搬來這里之后，繼母不讓我出去，我就是從這里跑出來的。”郁寧眼角眉梢帶著掩藏不住的得意：“以外在外面也是，府里哪里有狗，我最清楚了。”

“……”

秦睢覷他一眼，“你是正經的嫡出爺，怕一個繼室做什麼？再說郁大人不是疼你的。”

“可我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勞煩祖父。”

郁寧嘆了口氣，邊帶著秦睢往前走，便道：“沈氏每次都有借口拘著我，父親又偏聽偏信沈氏，覺得我頑劣不堪。訓了兩次之后，我便不再讓他們知道了。”

秦睢偏頭淡淡看他一眼，沉聲道：“外面也沒什麼好的。”

“可外面自由呀！”

郁寧心頗好地說：“哪怕招貓逗狗，也不用擔心有人過來訓斥。天地廣闊，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覺實在太好了。”

秦睢怔忡一瞬，抿了抿，眸沉沉地看著前的郁寧。

“郁寧。”秦睢開口他的名字。

“什麼？”郁寧回頭了他一眼，看見秦睢后不遠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兩個下人，連忙將他拉到一墻后：“有人！”

郁府下人并不多，巡邏的時間也寬泛，郁寧早就掌握了他們的巡查規律和能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