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瀟只覺得自己算是完了，道：“等我攢夠了錢，就給你贖。”

碧螺喝多了，眼淚卻不爭氣的往外掉。他用袖子一抹道：“贖去哪兒，又沒人喜歡我。”

“我娶你。”

“啊？”

唐瀟道：“我娶你好不好？”他也沒自信，碧螺畢竟是閑云齋的頭牌，有多人一擲千金只為見他一面。他相比之下太不出眾了，年紀比他大那麼多，還有一個孩子，一個月賺的還沒有碧螺一天賺的多。

碧螺抬起頭都忘了哭，可是看了一會兒又掙扎了起來：“騙人，你本不喜歡我。”

“我娶你的話，你愿意嗎？”

碧螺上下起伏的口似乎也在做極大的心里建設，哭道：“你明知道我愿意的！”

唐瀟道：“那你等我。”

碧螺靠在他的上。醉了酒，緒又大量的消耗實在是撐不住了。靠在唐瀟上的時候就睡著了。

唐瀟把他抱在了床上，他的頭發散落在臉上，唐瀟把那縷碎發繞在耳后，出一張致年輕的臉，碧螺現在年紀小，也不知道他長大一點會不會后悔。

第二天碧螺起來臉有些發熱，昨兒發生的事兒他都記得，但就怕唐瀟不記得：“你昨天說……”

“娶你。”

碧螺嗯了一聲：“那我去哪兒找你。”

“福澤布莊。”

碧螺知道這是新晉最火的布莊，卻沒想到他在經營，道：“天亮了，我要回去了！”

倆人分開了。碧螺回到閑云齋，從后門繞進去，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屋子。打開首飾盒其中夾層里有一張發黃的紙張，上面是他的契，他去掌柜的房間，進門就跪下了：“干爹，我要走了！”

掌柜的一愣，隨后道：“怎麼回事兒？”

碧螺咬了下，心一橫道：“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說他會娶我。”

“胡鬧。”

碧螺道：“謝干爹這些年的栽培，可是我心意已決。”

掌柜的看著他最喜歡的頭牌，道：“碧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可知這里是什麼地方？一煙花巷，終難從良。前朝那些名的下場你忘記了嗎？你年紀還小，若想揚名大可去京城那種大地方，以你的才智站住腳不問題。若你厭倦了逢場作戲，將來你可以接我的班。何苦把自己終托付給一人，困在四方小院落之中？”

“我被賣之后，他一直找我。他人很好！”

掌柜的沒想到他這麼倔：“若他后悔了，變心了怎麼辦？”

“碧螺本就是泥塘之中的人，活著跟了死了沒區別，我信他，就算飛蛾撲火也甘愿。”

掌柜默默良久，道：“你是閑云齋的功臣，罷了……沒了你碧螺還有紅螺，紫螺，不差你一個！”但卻拉著一張臉。隨后道：“我知道契在你那里，回頭帶你去消賤籍。這二十銀子當是給你的嫁妝。”

碧螺又磕了三個頭，道：“謝謝干爹，銀子碧螺就不要了，我還攢了一百兩銀子放在床墊下面，就當是孝敬您老人家的。”說完他跑出去了，閑云齋不姑娘看熱鬧，誰不知道掌柜的偏寵碧螺，見他哭紅的眼睛，都幸災樂禍，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失了寵，道：“喲，這是怎麼了？”

“都滾出去。”

這些姑娘被罵了一句，灰溜溜的回了房。

消賤籍這事兒是掌柜的徒弟親自帶碧螺去的。終于勾下了他的名字。碧螺多年的束縛消失不見，渾一輕，他想去福澤布莊去找唐瀟。可是這里的學徒卻說唐瀟昨兒出去還未回來，心里有些黯然。

轉出去了。路上正好見一群人圍著一個老太太，他過去道：“怎麼了？”

唐母道：“剛才那個兒太可恨了，我都發現了他他還明搶。”這次是出來想著詢問一下布莊的伙計看看他們知不知道唐瀟相好的事兒，誰想被了。

碧螺也不認識，扶起來道：“待會兒我陪你去報吧！”

唐母見碧螺長得這麼好看，心里多了幾分喜歡。道：“不了，沒多錢。自認倒霉吧。”

“那您要去哪兒？”

“我要去福澤布莊。”

碧螺心思一，連忙又問了幾句，他的套話能力極強。很快唐母就餡了。碧螺沒想到在這就見未來婆婆了當下就張了。他從小學的就是討好人的活兒，唐母很快就拉上了他的手問東問西道：“真是個好孩子，可許了人家？”

他意味深長道：“有喜歡的人，但他還沒有娶我。”

唐母笑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伙這麼有福氣！”

碧螺笑笑沒有說話，見唐母以前沒來過，還把他帶到福澤布莊的門口，隨后唐瀟從里面走出來嚇了一跳：“你們倆怎麼湊一塊去了？”

唐母道：“你們認識啊！”

碧螺沒說話，唐瀟也沒說話。

唐母不了解碧螺，但了解自己兒子啊。隨后狐疑的看著這倆人，越看越覺得這里頭有事兒。道：“回屋！”

唐瀟急于跟碧螺說話，對他娘道：“你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跟他有話說。”

唐母提醒道：“別關門，小心姑娘家的名節！”兩人一前一后的回屋。

唐瀟道：“你怎麼來了。”

碧螺把賣契拿了出來：“我現在沒有去。”

唐瀟道：“怎麼回事兒？”

“反正我以后是自由了。”這東西是碧螺用多年積攢買下來的，去年就拿到手了，只是不知何去何從，一直沒為自己安排去！也以契在掌柜的手中為理由，拒絕別人的贖買。現在孤注一擲的來找唐瀟。

唐瀟撕了這張束縛他的紙：“嫁給我吧！”

碧螺眼淚又掉下來了，唐母不放心兒子跟那個如花似玉的小人，在旁邊聽來著，誰料他哭了起來。唐母認定是兒子欺負了人家。頓時推門大怒：“好啊，你越活越長本事了，還學著欺負人了！”

唐瀟冤枉。

唐母對碧螺道：“小姑娘，我兒子不好，回頭嬸子給你出氣。”

唐瀟道：“我要娶！”

唐母心復雜，本來兒子愿意親是好事兒，但這姑娘年紀也太小了，看著滿臉淚痕的樣子，分明是被欺負了，他們唐家可從不干缺德事兒的。

“好孩子，你是不是被的，說出來，嬸子給你做主。”

碧螺哭著搖頭表示自己是自愿的。

唐母怎麼都不信，然后碧螺就一直哭。唐母是想給他做主的，卻莫名覺像是欺負了他似得，訕訕道：“行，你嫁吧！別哭了。”以前就知道唐瀟有喜歡的人，今兒見了面，對方也愿意，那還等什麼。

碧螺哭的噎噎道：“嗯，我不要彩禮！”

“你這孩子……”

秋收沒幾日，碧螺跟唐瀟就親了，碧螺想著能有一抬小轎進門就行了。沒想到弄的卻十分隆重，親那日他們才知道碧螺不是姑娘，是個哥兒，但他言行舉止都是姑娘的樣子，多年的習慣早就改不過來了，也就由著他了。唐瀟說了碧螺的世，只去了閑云齋的部分，大家還唏噓心疼他的。

房第二天，二嫂一臉別扭對唐二哥道：“大哥咋回事兒，找的媳婦也太小了。我居然還得管他大嫂！”

唐二哥笑道：“哎，沒辦法，長有序。”甭說媳婦，就連他也得大嫂。

碧螺起來給爹娘跪著斟茶，倆人知道碧螺還是頭婚，這麼年輕長得這麼好看，也不知道唐瀟是怎麼把人給欺負了才不得不嫁，心都偏向他了，道：“你放心，要是我兒欺負你，我肯定找他算賬。”

“謝謝娘，我也沒有爹娘了，以后你們就是我親爹娘……”

給唐玉準備了一堆禮，吃的玩的，各種各樣的小裳，小唐玉也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碧螺又特別會哄人，過了一陣就主找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