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好像沒有能稱得上朋友的。

我蹙著眉看向唯一的知人：“抱歉我睡太沉了，您可以講講他長什麼樣嗎？”

大叔低下頭回憶了會兒：“唔……個高一小伙，樣貌出眾，但眼神蠻利的，好像心不太好。”

聽完描述，我向大叔道了謝，然后在下一站下了車。

我把風連同早飯一同送給街邊的流浪漢，隨即平靜地抬眼，看向路邊一直默不作聲跟著我的黑奔馳：“有什麼事？”

車窗緩緩降下，出悉的清俊面容。

樓釗冷淡地瞥了眼抱著風欣喜若狂的流浪漢，沉甸甸的目重又落回我上：“一件服罷了，你想怎麼理隨你。但是，昀昀你沒必要因為跟我置氣，而讓自己難。”

……置氣？

我聽到這輕飄飄的詞，只覺得異常荒謬。

原來在我看來已經足夠決絕的道別，落在樓釗眼里依舊只是場不痛不的小打小鬧？

“我的確很冷，也很。”我深吸一口氣，直背脊站在路邊，沒有在與樓釗的對視中后退半步，“但是，我不想接你的施舍。”

見對方臉逐漸沉，我的心頓時好了許多：“這教訓不是你給我的嗎？我就是再冷，也不會抱一條隨時可能勒死我的蛇來取暖。”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傷害你。”樓釗定定地看著我，清冷沉靜的目中，類似傷的緒轉瞬即逝，“當年只要你向我開口，哪怕只是一句求助，我都會不計一切代價幫你離開嚴家，但我最后等來的……卻是初夜后的分手信箋。昀昀，你為什麼不信我會好好對你，也不肯把錄音筆的事告訴我？我所有的舉都只是希你能自己想明白誰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僅此而已。”

好一個僅此而已。

我被他氣得笑了出來：“那我該謝謝你，畢竟我現在的確想明白了。”

樓釗皺眉：“你想明白了什麼？”

“選誰都可以，一個人跟實驗材過一輩子也可以。千千萬萬個選項里，只有你……絕對不行。對我而言，你應該進判斷題，而不是選擇題。”

我冷冷看了眼樓釗，毅然決然地轉離開。

然而沒走幾步，人高馬大的數名黑保鏢就從四面八方將我圍了起來。

我被著一步步退回原位，然后被等候已久的獵人扣住腰肢，一把拽進車里。

咔噠一聲，車門落了鎖。

“我不喜歡你在氣頭上說出來的那段話。”樓釗低沉的聲音自后方傳來，話語間的熱氣燙在我敏的頸側，惹得我哆嗦了一下，“你連嚴爍那種只會裝瘋賣傻的蠢貨都可以接，為什麼……不能接我？”

我現在很疲憊，卻還是出力氣，抬起手肘往后狠狠頂撞過去：“如果不是你的襯托，我也不會覺得嚴爍有半點可取之。”

對方沉默著挨了這一記，再開口時，嗓音比先前冷了好幾個度：“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但你如果執意要激怒我……我也會變得不理智。”

“終于裝不下去了嗎？”我側過頭，毫不畏懼地進那雙烏沉的眼瞳，“樓釗，我夠了你的自以為是和虛偽的憐憫。你為什麼覺得自己能扮演上帝的角，可以隨意控我的想法和人生？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跟你相遇的那晚……我寧可溺死在未名湖里，也不想握住你的手！”

他輕輕垂下眼睫，語氣很淡：“你太激了，我們沒法通。我把你送回軍區，你冷靜一下再說。”

我本不相信樓釗會這麼做，咬著牙繼續拼命掙扎，怎麼都不肯被他好好抱著：“我不要你送我過去！”

對方用力桎梏住我胡揮舞的兩只手臂，將我反剪雙手，面朝下地在座椅上：“別胡鬧。”

掙扎間，傷痕累累的左側頭重重蹭在皮椅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嗚……”

樓釗對我的制頓時一松。

“怎麼了？”他抓著我的肩讓我改為仰面躺著，然后皺著眉仔細打量我發白的臉，“我哪里弄痛你了？”

我不想告訴這人原委，但隨著外套被打算檢查傷口的對方強下，前被頂得高高凸起的那本遮掩不住。

樓釗的眸沉了下來。

他一把扯高我的上，冷冷盯著我紅腫不堪的首：“全是齒痕。嚴爍留下的？你們一整晚在醫院到底做了什麼？”

我只想把上重新放下去，攥著角不答話。

對方不悅地瞇起眼，猛地張口咬住我完好的右。

牙齒深深陷進綿的里，帶來尖銳的刺痛。

“嗚！”我輕著搖頭，兩只手死死撐在樓釗肩上想推開他。然而隨著的舌尖極有技巧地過孔，積蓄了一整晚的麻再次在腦海中發。

而且這混賬不像嚴爍一樣只用力嘬弄，時而輕咬時而吻，令我會到的快是昨晚的好幾倍。

我抖得厲害，眼角被吮吸的作弄得漸漸發紅，兩間也慢慢有了覺，潤的深更是傳來一陣又一陣疼痛而甜的求。

樓釗垂眸，五指并攏著按在我繃的大側：“昀昀，我以前從來沒有嫉妒過誰，因為他們拿來炫耀的東西對我而言毫無價值。但我現在，卻真的開始嫉妒嚴爍了。”

“……唔。”我被得大腦發昏，得愈發急促，“嫉妒……什麼？”

“憑什麼他比我早認識你那麼多年，見過你那麼多我不曾見過的樣子？憑什麼他做的錯事比我多那麼多，卻可以獲得你的原諒，而我卻不行？憑什麼他商業決策做得一塌糊涂，卻有父母無條件的寵和支持，而我只要稍稍犯下一丁點錯誤，就會被嚴厲質問還想不想要繼承人的位置？”樓釗低，鼻尖抵著鼻尖地看我，“昀昀，你和命運……未免都太偏心了，我不服。”

書昀：我就是再冷，也不會抱一條隨時可能勒死我的蛇來取暖。

樓總：你偏心。 ​​​

第73章 安全

雖然我完全不認可樓釗所謂的“偏心”，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原生家庭……

確實過于冰冷。

大學四年，我從沒有見樓釗接過來自父母的任何一個電話，也沒有見他父母往學校里寄過任何東西。當天氣轉涼，嚴爍哼哧哼哧地幫我搬阿姨讓人送過來的厚被褥時，樓釗床上鋪著的，大概率還是薄薄的夏涼被。

當然，他會在更冷的時候自己換掉。

但我覺得因為足夠獨立自主就被家人不放在心上的覺……應該不是很好。

就連中秋節和新年這種日子，他也經常是一個人在宿舍或者公司里過的。往后我其實想陪陪他，但拗不過嚴阿姨總是特別熱地催我跟嚴爍回家……再加上樓釗永遠表現得淡然自若、冷靜自持，有著遠超出年齡的沉穩，所以我沒好意思問他希不希我留下來，生怕自己自作多，打擾了他的學業跟工作。

于是我最終做的，也不過是在各類節日的前一天特意約他一塊兒去圖書館自習，然后在宿舍樓后黑漆漆的小樹林里抱住對方，把腦袋埋到他溫暖的懷里蹭一下再離開。

現在想想，那或許是他當時僅剩的溫度。

驕傲自負如他，又怎麼可能在清醒的時候說出“留下來陪我”之類的話語？

……

但這點惻之心，遠不能讓我諒解他的惡行。

“你覺得命運不公，所以就把一切的不滿統統報復在我上？是因為發現了我比命運更好拿？”我仰頭看他暗如深淵的眼眸，也看著被束縛其中的自己，“而且你說自己做錯的比嚴爍，可遞刀子的比親手捅刀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