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恬聽了會兒，沒意思，翻出書本見針刷題，沒注意到門口突然起了。

聞之鷙進了教室。

高大影落到紙面，夏侯侯飛快溜去了其他位置，時恬下意識抬頭。

對上漆黑的眼眸，時恬怔了怔。

旁的椅子被他拉開，聞之鷙自然而然地坐下。

有點兒害，時恬干道：“你來了？”

他戴著兔耳朵，干干凈凈的藍白校服，淺栗短發遮住了上勾的眼角，清新干凈中著說不出的勾人。

聞之鷙看了他片刻，移開目，又轉回來重新了他的兔耳朵。

“誰讓你戴的？”

時恬恥的很，解釋說；“表演道。”

“還好看，不過表演什麼？”

聞之鷙若有所思，聲音低不，“表演勾引Alpha？”

“……”時恬睜大眼，被這句話氣得，偏過不看他繼續刷題。

安靜片刻結束了對峙。

聞之鷙遞過牛皮紙袋，說：“按照節日慣例，送你的禮。”

時恬不是很想理他：“我現在已經有寫不完的試卷了，不要這個。”

他說的氣話，聞之鷙沒太在意地垂了眼皮，散漫道：“是嘛？”

還維持著舉紙袋的作。

時恬默了兩秒，接過去，沒打開，直接放到了屜里。

老羅講完PPT大手一揮回了辦公室，接下來是同學們的個人空間。

班長沖到講臺：“同學們！一年一度的Omega節日慶典即將拉開序幕，請表演人員馬上到后臺準備演出，讓我們一起迎接，盛典的到來！”

一群戲，能把一個三人小節目渲染春節聯歡晚會。

時恬放下紙筆起：“……我要唱歌了。”

“唱歌？”聞之鷙似乎不怎麼滿意，“就唱歌？”

“本來打算詩歌朗誦呢，這已經很不錯了。”

聞之鷙挑眉：“相比之下，確實不錯。”

沒什麼好準備的，拉拉扯扯上講臺唱首《恩的心》，再配幾個標志舞蹈。時恬被推到最前排，剛扶了扶耳朵，突然發現云蘇和柳河往臉上套了個迪迦奧特曼的大面。

時恬：“？”

云蘇說：“臨時買的就我和小柳戴，免得影響聞哥的觀——甜甜你站C位，放心飛！”

時恬驚著了，才明白是故意玩自己呢，著頭皮說：“我也要戴面。”

“你戴面干嘛？遮住了這張秀氣可的臉，聞哥看著糟心。”

有了男朋友就是容易被打趣，時恬嘗試融人群失敗，那邊伴奏已經響了起來，只好轉過去。

一轉過去，時恬更懵了。

他面朝著自己座位，剛才頃刻之間所有同學迅速溜走，就剩聞之鷙一個人坐在那兒。

聞之鷙左右打量，明白了大家的意，轉向時恬。

“開始吧。”

時恬：“……”

開始什麼開始？

時恬覺自己特別像電視劇里跳舞魅帝王將軍的絕世妖姬。

——不過這個絕世妖姬唱的是《恩的心》。

時恬著頭皮開始表演，中間有個手放在腰側比心的作，剛做出來，整個教室瞬間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磕到了！”

“比心，比心，這也太可了吧！”

“……”

時恬真沒想到這也能磕。

枯燥的高中生到底能有多無聊？？

……算了，也算給大家無聊的生活增添了樂趣。

時恬安自己，唱完，下了講臺。

他白皙的臉頰發紅，唱首歌熱的頭發了幾縷，坐下后悄悄看了聞之鷙一眼。

聞之鷙肩背懶洋洋抵著椅背，覺骨頭架松散的，不像剛才盯著時恬，眼睛里那抹抑的野都快彌漫出來了。

時恬本來不覺得自己多大魅力，但聞之鷙好像能為他隨時發個失個控再個信息素。

“……”時恬摘下兔耳朵，到了桌肚里的牛皮黃紙，拿出來，“這里面裝的什麼？”

聞之鷙：“自己拆開看。”

時恬剛準備撕去封條那一瞬間，聞之鷙突然補了句：“裝。”

時恬：“……”

時恬拎著袋子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又塞進了桌肚里。

那邊班長開始發糖和花生瓜子了，一桌抓一把：“今天上午差不多就是玩兒，沒課，我們也給你們三位準備了節目，那邊正在排練，不要著急！”

往時恬桌上抓了一把糖：“甜哥請。”

抓完變戲法似的，從背后拎出一包水果糖全倒他桌上：“甜哥你的，特別優待！”

“……這麼多？”

時恬眼睛睜圓，被班長期待的目看著，拆了顆糖塞里說：“好吃。”

聞之鷙看了會兒，問：“都知道你喜歡吃糖？”

風言風語的，時恬沒理他，又拆了顆塞里，拿出作業順便看看講臺上的靜。

沒多久，聞之鷙坐不住了，直了長往他前一格：“什麼時候拆紙袋？”

“……”時恬了耳朵，“裝，不要。”

聞之鷙：“不是裝。”

時恬猶豫著，有點兒心，但依然選擇了無作為：“試卷也不要。”

“也不是。”

時恬剛才就在猜用這黃紙裝起來的東西能是什麼。他狐疑地看看聞之鷙，猛地，后背起了層涼意，說：“不會是結婚協議吧？”

“……”

聞之鷙舌尖抿了下牙槽，垂眸，還是做出了否認。

“不是。”

時恬總算覺安全了，垂著腦袋取出紙袋晃了晃。

“沙沙沙——”

聽聲音像是一沓厚厚的紙。

時恬滿臉警惕，拆封得極為小心，慢吞吞從里面取出一疊A4紙。

看到封面容，時恬突然怔住了——

——《帝國憲法第7次修改草案》。

文科生不能再悉的字眼。

時恬張地看了看聞之鷙，他點頭：“翻開看看。”

“這是什麼……”

邊說，時恬邊翻開這本書。

帝國憲、法修正案，最新的，聞之鷙專門為他草擬的修正案。

主要涉及Omega的人權保障和社會福利，修改了不符合現代社會基本國的部分，增加了保障Omega別權利的更多條款，包括對強、犯加大量刑，消除別歧視，增加Omega福利保障。

時恬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前兩天聽政治老師無意提了句關注時事新聞，最近似乎要修、憲了。他把這當考試范圍來關注，而現在，是第一次，覺與這些高高在上的東西離的這麼近。

今天是Omega的節日。

耳邊響起聞之鷙的聲音。

“最遲明年的今天，這些法規就能推行。”

時恬著紙張，說不出話，半晌，重新看向聞之鷙。

Alpha維持著隨的姿態，掠低了眼皮看他，因為準備了很久，他對時恬現在的驚喜很有興致。

時恬深呼吸了一口——

那邊，教室里還在唱歌，突然聽見角落里發出一陣“啊啊啊啊啊啊！！！”分不清是驚恐還是欣喜的聲，下一秒，回頭，看見時恬整個人撲到了聞之鷙懷里。

“哇哦~”

教室里發出曖昧的聲音。

聞之鷙摟著時恬，出了教室。

時恬本來很高興，但沒忍住掉眼淚，耳朵和眼角哭的通紅，抓著聞之鷙的袖：“為什麼，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聞之鷙低聲問。

走廊盡頭人，時恬完全被這個禮嚇蒙了，搖頭語無倫次說起別的：“新增加的這些法條，什麼？”

作為一個高中生，一直以來，這都離他很遙遠。參與國家大事，討論政治，為屬于他這個別的人洗刷不平等，似乎更是其他人終生斗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