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明明特別冷，因為他，好像全世界都在解凍。

*

因為高三的緣故開學比高一高二早了幾天，時恬平時起床差不多七點半，現在大冬天恢復了六點半起床的生鐘，時恬頭發蓬地坐在被子里，覺特別懵。

顧澈敲門幾次了：“恬恬，起床了沒？不要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啊。”

時恬打了個驚天地的呵欠，眼淚直流，總算恢復了神，穿好服出門。

“給你煮了甜湯圓，吃了去上學，上有零花錢嗎？”顧澈上了桌子。

時恬閉著眼睛吃湯圓，點頭：“有錢。”

“筆，書，作業，都帶齊了嗎？”

時恬又打了個呵欠，眼淚直接掉到碗里：“帶齊了。”

“……”

顧澈在旁邊都看笑了，給他捋了下領和頭發，又從背后他的臉，好半天才給時恬整神了。

背著書包出門，圍巾堆到下頜，到校門口習慣又買了杯豆漿，隨即，肩頭被人摟住了。

回頭，夏侯侯神焦急：“兄弟，語文作業今天收嗎？”

“差不多這兩天吧。”

“你寫完了？”

時恬咬著吸管，看他：“你還沒寫完？”

“……”

夏侯侯表非常有負罪，半晌說：“咋這個寒假一眨眼就過去了，煩得很。”

時恬說不聽他，索不說了：“他們保送的開學就開始填資料了，你呢？”

夏侯侯出一般，不過家里還算有錢，當初傾家產砸的這學校但人不爭氣還是沒學好。夏侯侯無所謂：“隨便吧，考上哪個讀哪個，以后繼承我媽的家業。”

剛說完，夏侯侯還沒回過神，看見時恬突然跟見了耗子的貓一樣瘋狂奔跑起來。

大冬天，地面全是冰棱子，跑得搖搖墜像只茸茸的小企鵝，讓人一把汗。

不過目標直指剛停下的車。

高挑拔的影從車里下來。

夏侯侯這下看清楚了，聞之鷙。

時恬里呼著熱氣，看見他，舉著豆漿笑出牙齒，眼睛彎彎的，特別開心。

聞之鷙他臉，低聲：“嗯？”

時恬：“嗯！”

聞之鷙眼皮跳了下，牽著他十指扣，朝校門里走。

直接被忘的夏侯侯：“？”

剛想喊一聲甜兒，想想，算求，還是不打擾他倆談了。

教導主任看了看他倆，張：“……進校門了，手不松一下嗎？”

時恬覺自己確實有點兒得意忘形了，趕想把手開，沒想到聞之鷙牽的更。

聞之鷙若無其事，瞥了他眼：“為什麼要松？”

教導主任懵住了，主要是由于帝國合法婚齡18歲，學校請假回家安胎的都有，但這畢竟是數。在主要倡導學習的環境里他們還是不樂意看見學生談，當然，有結合關系的除外。

有結合關系，對彼此的需要會增強，婚姻法保護他們在一起的權利。

教導主任咽了咽口水，說：“你倆，有什麼必須待在一起的理由嗎？”

——他說這話，還是委婉的提醒。

就算是聞之鷙，不合法早也不得行。

空氣安靜了兩秒，就在教導主任以為聞之鷙無法狡辯時，他冷不丁開始說話。

“嗯，我和他，”聞之鷙瞟了眼時恬，面不改，“已經結婚了。”

“……！！！！！！”

時恬沒想到他說出這句話，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

教導主任神微妙起來。

早就聽說宗主談了個，看這Omega寧死不從的表，果然還是傳聞一般的……強取豪奪麼？

聞之鷙輕輕磨了磨牙，覺時恬沒聽懂自己的戲，暗示說：“你結了。”

時恬認為自己不能昧著良心，繼續搖頭：“我沒有。”

“你結了。”

“我真沒有……”

“……”

教導主任神越發玄妙。

第98章 爺過節

結婚還是沒結婚這事兒半天沒爭出個結果，教導主任發揮出了他的威嚴。

“松手。”

時恬趕松手，抱歉：“對不起。”

他象征訓了兩句，放人進了校門。時恬給圍巾往下頜掖了掖，偏頭，聞之鷙站落雪里服上沾了幾片白團團的雪絮，低頭看他，沒什麼緒又有點兒意味深長。

“……”被他這麼盯著，時恬怪不好意思的，了，“聞哥，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兒不配合你啊。”

聞之鷙：“算了。”

時恬眨眨眼睛，忐忑地看著他。

聞之鷙說：“就想提醒提醒你，該考慮這個事兒了。”

“……”時恬怔怔的，驚訝，“不會太早嗎？”

聞之鷙側目：“早？”

時恬思索了一下，說：“結婚太早，肯定會有風言風語以為我倆做了什麼虧心事，才不得不趕結婚。”

何況，他還沒準備好呢！！

“哦，”聞之鷙聽見了這個解釋，漫不經心，不為所，“你要真擔心別人的眼——”

他轉向時恬，頓了頓：“暫時婚，也行。”

時恬：“……”

*

就因為聞之鷙突然一句結婚時恬今天上課都是蒙的，全程在思索結婚這件事兒。

倒不是真的考慮和他結婚，一來政宣一直弘揚晚婚晚育生優生，先把青春貢獻給帝國再來考慮這些兒長的事。二來，他跟聞之鷙認識才半年，談也才幾個月呢，萬一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格和癖好到時候結了婚才原形畢，多……恐怖！

時恬在椅子里挪了挪，換了個更懶散的姿勢，磨磨唧唧到了下課。

云蘇過來敲桌子：“甜兒，走，去不去衛生間？”

時恬看了他一會兒，云蘇除了學習什麼都懂的七巧玲瓏心。跟他走了兩步，時恬裝作不經意問起：“小云，我有個朋友最近剛年，但男朋友已經催婚了，你怎麼看？”

云蘇扭頭，滿臉驚訝：“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時恬百口莫辯，“不是，我沒有。我就單純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云蘇懂了，估計他不好意思承認也沒再問：“我啊，我覺得早婚不好。”

時恬張地看他：“怎麼了？”

“十八九歲著什麼急啊，人生還有一大把的風流歲月，那麼多帥哥猛男沒見過，要是這麼早就陷下去了以后見個更帥的，想離婚都離不。”

“……”時恬沉默了兩秒。

說實話他倒沒這個擔憂，因為暫時來說應該不到比聞之鷙更猛的Alpha。

云蘇又沒結過婚，隨口扯淡：“看你吧，也有早早結婚日子過的很的，畢竟封建社會十五六歲結婚的也大有人在，不都活過來了？”

時恬眨了眨眼。

聽他這意思，婚姻是墳墓，無疑了。

沒給出答案，回教室里老羅站在講臺上，剛開始發表新學期開學言：“這段時間你們考試頻率會增加，改周考，過幾天就是第一次測驗。順便那個‘Omega節’快到了，咱們班的3位小O同學，商量商量怎麼過。”

時恬半條進椅子里，一下，被夏侯侯直接推了出去。

“甜兒，快說，這個節日你想怎麼過？”

以前Omega社會地位不太高，基本是Alpha的附屬，后來經過了一些改革Omega終于擁有了獨立的人格和人權，所以定在每年的2月28日用作專門的紀念。

——類似婦節。

而時恬他們班上大部分是Beta，只有三個Omega，也就是時恬，云蘇，和另一位柳河的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