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邊兩個人。

湛明進來前盲猜房一定干柴烈火戰況激烈，但不得不提醒聞之鷙冷靜點該吃藥了，所以看見這兩人挨在一起，他蒙住了眼睛。

蒙著，就聽聲音正常。

睜眼，就看見聞之鷙曲著長半蹲，抬起視線注目椅子里的年，正在低聲說什麼，看神態……非常像無奈地哄人。

“……”

說實話，聞之鷙平時特別冷，那就倆字兒，酷哥。從來沒見他跟誰這麼客客氣氣說話……

何止客氣，都快捧手心兒里哄了。

本以為這在狂躁期，應該是時恬哄著他，真沒想到還能倒過來？

嘖嘖嘖。

湛明溜溜達達走近：“聞哥啊你說你，怎麼又欺負人家？”邊說，就搭著椅背看熱鬧。

聞之鷙：“……”

時恬這會兒已經不那麼氣了，給頸口的T恤開一半，扯到湛明眼底：“他說我沒有被標記，真的嗎？”

年皮白皙，頸部白的像剛孵出來的小蟲，皙皙的。

湛明湊近打量，隨即想起什麼猛地退回，恨不得原地蹦八米，自雙目！

“……”

他仿佛看見了白骨蜘蛛，大吼：“我什麼都沒看見！”

這句話顯然不是說給時恬聽的。

聞之鷙舌尖抿了抿腮，眼底的郁很快明朗了，神若無其事。

“……”

啊。

時恬心想。

這Alpha的獨占到底拉到哪個檔了？

湛明繼續喊：“你為什麼要讓我看你的腺！你，檢點一些不好嗎？不要讓聞哥心了！”

這話顯然敷衍上級。

聞之鷙淡淡的扯了下，表示很吃這一套。他從煙盒里掏了煙，點了，叼在邊。

湛明為自己超快反應點贊，拍著口：“判斷是否被標記還有別的方法，一般臨時標記時，信息素注腺Omega會有幾分鐘的麻痹、眩暈和肢酸，高溫發熱……你可以回想，有沒有這些癥狀。”

麻痹、眩暈、肢酸，但剛才似乎只有刺痛。

“……”

他這麼一說時恬恍惚記起了生理課的容。

以前上課就科打諢開黃腔，沒太認真聽，何況那才那陣痛太上頭，又幾乎在腺附近，時恬一激就理解錯了。

仔細回想，好像真的沒……標記。

……

聞之鷙瞇著眼睛，見時恬歪著頭思索了大概十幾秒，猛地咬著下一頭撞進角落里，拉扯銀灰的窗簾，迅速給臉遮的嚴嚴實實。

“……”

非常嚴實，隨后，窗簾發出短暫的長吁短嘆。

聞之鷙咬著煙，莫名笑了笑。指骨勾著外套拽了下，到窗臺拉扯簾子。

一勾，對方拽不放。

加重力道再勾了勾，出雙微亮的杏眼。

窗臺落著，給臺子幾盞花盆的綠意幾乎洇到他臉上，顯得眉眼白皙又清新，著的溫暖。

聞之鷙垂著眼皮，眸底澤加深。

“可惜，孩子沒了。”

“……”

時恬尬的沒話說。

夢幻花園已經在摳了，在摳了，好叭？

雖然但是，還不是他咬人在先？時恬沒忍住嘀咕：“我又沒被標記過，怎麼知道。”

“嗯？”聞之鷙聲音拉長，著懶散，“所以這就是污蔑我擾的理由？”

時恬張了張。

想說你平時對我摟摟抱抱都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你我腺，手腳，不算擾嗎？

——不過這次是自己想多了，躺平任嘲，時恬到底沒說話。

只是表略有點兒不服氣。

腮幫子微鼓，瓣下彎，像條嘟嘟的氣泡魚。

聞之鷙眼神微暗，垂眸看了會兒，給煙掐滅一彈直接丟進煙灰缸，說：“其實，我覺得你剛才設定好的。”

時恬：“……”

聞之鷙俯下，幾乎靠近他的臉側，邊有淡淡煙草的味道。

“我重新咬一次？”

頓了頓，聲音似乎帶點兒淺淡的笑意：“這次不偏了。”

“……”

*

聞之鷙剛才失控耗費了大量神力，本質很疲憊，沒幾句就連打了幾個呵欠。

時恬自覺該走了：“貓呢？我去看看貓。”

聞之鷙一般不在臥室養掉的玩意兒，懨懨的：“樓下。”

“那你先休息。”

時恬趕找借口出了門。

樓梯口，湛明正勾著下頜玩手機，似乎一直等在外面，看見他問：“聞哥睡著了？”

“嗯。”

“哦，那就行，藥吃沒？”

“吃了。”湛明頻頻朝臥室張，時恬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湛明回頭：“怎麼了？”

“沒有，我就問問，”時恬指指他，“你剛才傷了嗎？”八爪魚似的爬出來，又跪地干嘔，似乎了不程度的傷害。

聞之鷙這幾個朋友都奇怪的，按理說危險的人應該離越遠越好，但他們偏偏不離不棄，危難時刻更是敢為人先。

帝國啊這是！

湛明沒把傷當回事兒：“有點兒傷，不過還好。聞哥恐怖的地方不在于肢傷害，而是神創傷，但我——”

他拍了拍口，“心態比較好。”

平時渣男大字報懟臉了還能面不改，心態當然好，不過時恬抓住了其他關鍵詞。

“神創傷？”

“嗯，聞哥的神力很暴，對其他人是神傷害，我比較能抗。”

“？”

時恬沒太聽懂。

神傷害不是類似于老公出軌對老婆造的心理傷害，冷暴力，網絡暴力？他說的這種……還有實攻擊？

他迷，湛明也覺得這事說開了比較好，畢竟這倆以后說不定得搭伙過日子，知知底，不能互相瞞。

“舉個例子，好比你走在路上，旁邊突然駛過一輛車給你攔腰撞兩半，腸滿地滾落。雖然現實中沒有馬路，沒有車，你甚至并沒傷，但聞哥的信息素會讓你承同等的驚嚇和劇痛，明白嗎？”

時恬哦了聲，似懂非懂：“就，無限月讀？”

湛明沉默了下：“看點熱漫，味兒太沖了。”

“……”

湛明繼續說：“聞哥的信息素會短暫進人腦，縱，讓那人會一點點疼痛——”

一點點疼痛有保守意味。

湛明聲音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時恬，似乎有言外之意，“這種疼痛伴隨著聞哥從小到大，只是暫時讓其他人同。”

時恬怔了怔，想起聞之鷙經常犯頭痛。

“神力弱的就承不住了，甚至會從神創傷轉變生理傷害，比如組織明明一切正常卻再也不能使用，雙健康卻走不了路，突然失明，耳聾，說不了話。明白了嗎？”

湛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過像老子這種強大的Alpha，要不是心態好，早被聞哥搞死了。”

“……”

時恬啞口無言。

湛明話里沒有一點點抱怨，全是“你就說爺6不6！”的得意。

時恬突然有了疑問：“所以你剛才干嘔，就是因為短暫承了他的信息素？”

湛明點頭。

時恬怔了怔，說出這話，都不像自己的聲音：“那一直承的人，會怎麼樣？”

信息素不僅僅承者能聞到，施加者也能聞到。

聞之鷙信息素這麼暴，作為暴信息素的承載者，他會承何種程度的疼痛？

這一瞬間，時恬希聽見湛明說聞之鷙沒事兒。

但湛明慢慢點頭，相當于承認時恬猜測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