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王欣然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攻陷

年關將至, 汴京城大雪紛飛。

羅剎國使臣瓦西帶著五萬名強力壯的奴隸以及一百車頂貴的金香楠木進了大周國境。

隨之歸來的，還有一本寫明了銅山歸屬的國書和隨同韓墨初一道出使的譯和護衛們。

一行之下，浩浩, 就是不見那位堪稱大周國寶的韓太傅。

含元殿上, 顧修翻閱著瓦西遞上來的國書, 原本就冷毅嚴肅的面容上瞬間蒙上了一層影。

“大周皇帝陛下，按照國書之上所說, 我羅剎愿以從此放棄邊關銅山的開采權, 與之相對的貴國的太傅韓墨初也要從此留在我羅剎境，此生不得歸還。我羅剎王陛下慷慨，還愿意奉上五萬名壯奴隸，以供大周皇帝陛下驅使。”國使瓦西沒有在意顧修臉上的霾自顧自的述說著。

站在他邊的傳譯也毫無的復述著。

“用銅山和奴隸換太傅？若是朕不依呢？”

“大周皇帝陛下，您無論依或是不依，韓太傅我羅剎國的君主是要定了。如果您實在不想好生和談，那麼兩國就只有開戰了。”瓦西在陳述中再一次提高了聲調：“韓太傅現在在羅剎，一旦兩國開戰, 您也需要考慮韓太傅的安全。”

聽罷此言，君王顧修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款步走下了高臺并且隨手走了殿前武士腰間的佩刀，行到羅剎國外使瓦西的面前直接將刀尖一橫，刺了對方的小腹之中。

“傳旨所有邊境守將，除去必要的當地駐軍外將所有能戰之兵于三日集結開拔，前往靺鞨邊關。”顧修手中攥著刀柄，冷峻的雙眸里異常狠絕：“朕, 要滅了羅剎。”

說罷，顧修順勢將橫切腹的刀刃向外側一劃, 霎時之間, 沒了阻礙肚腸順著巨大的口流了出來, 尚有意識的瓦西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上的傷痕，搖搖晃晃的仰倒下去。

瓦西這也許是整個中原王朝建立以來第一個被君王親手斬殺的外邦國使。

大殿之上，雀無聲。

顧修拋下了手中的佩刀，抬起了染的右手，一向隨同顧修在前朝服侍的監總管元寶急忙跑到人邊，替他拭起了手上的跡。

負手而立的顧修斜瞟了一眼已經哆嗦一只雛的羅剎傳譯：“你，到我大周鴻臚寺去，為他領一份斂金吧。”

***

汴京城軍令八百里急傳行至各方，數百萬的大軍迅速集結隊。

各地軍監晝夜不閑，加趕制組裝了四百三十門巨型攻城火炮，一萬門山地炮，十二萬枝長柄火！槍，七千萬枝羽箭，以及八千萬石軍糧。

京畿，都畿兩道樞紐迅速停擺商道為前線運轉開路。

這場戰役，是大周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場戰役。

君王顧修親自披掛，滿朝的宗王老臣們紛紛三緘其口。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言阻攔一句。

因為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君王這一次是真的急了，恨不能掏空國庫也要同羅剎拼個你死我活。

與此同時，才剛發生了宮變不久的羅剎又一次宮變了。

在羅剎國使瓦西帶著大隊人馬離開皇城的三天后，一群腸轆轆無無食的羅剎百姓趁著夜，借助著一種抓力極大的鐵鉤越過了縱寬二十丈的護城河，爬到了羅剎皇族的先祖們修建了上百年的高墻上，率先爬上去的勇士們合力砍斷了固定吊橋的鐵鏈，將城下的百姓放了進來。

的百姓們不顧命，瘋狂的掠奪著羅剎宮廷中的一切，無論是充用的食，還是寒用的皮。

黎明破曉之時，這場暴！終于被鎮。

然而暴結束之后，所有人才驚訝的發現原本被在宮廷之中的韓墨初與大祭司諾相雙雙人間蒸發了。

***

羅剎都城林柯的郊外一幽深的林之中，佇立著一間溫暖的小木屋。

小屋雖小，但五臟俱全。為了寒，小屋四周的墻壁上都封了厚實的牛皮，只留著頭頂的一風口排放滿屋的碳氣。

易鶨先生徹底卸下了滿的羅剎裝束，換上了大周獨有的寬袖儒服，守著一樽溫暖的爐火坐在方桌前寫寫畫畫。

卸下偽裝的易鶨先生單從氣韻上看與韓墨初還真有五分相似，也難怪當年醉酒的榮安親王老千歲會將他們二人混為一談。

此時的韓墨初正在這間方寸大小的木屋里來回踱步，滿屋的陳設中有個架子。架子上擺著許許多多他在百茗山上也沒有見過的東西。

就比如這一盤帶著抓勾的絞繩。

“先生，這絞繩和抓勾可有圖樣？若是沒有，那這個我可帶回去了。”韓墨初拿起繩鉤的一頭擺弄再手里慢慢把玩：“此用于遠距攻防還是極好的。”

“嗯，隨你。”易鶨先生頭也沒抬，又接了一句：“鉤齒帶刃，當心別傷了手。”

“是，記下了。”韓墨初笑著將那條抓鎖整整齊齊的盤了起來，目又被架子上一個鐵制的模型所吸引。

那模型是由一個架子支撐著一個大球，大球四周懸浮著一圈又一圈的鐵環，每一圈的鐵環上都掛著一顆大小不一的小球。

看起來格外新穎別致，就只看不出出來。

“先生，這是何啊？”

易鶨先生停了筆，偏過頭去看了眼韓墨初手所指的件想了想，答道：“這是天外，九霄云層之外就是這個樣子。”

“天外？”韓墨初著模型正中的大球：“先生的意思是，你我都是住在這顆圓球之上的？”

“非也，正中的這顆大球是我們日常所見的太，從正中向外數第三顆小球才是你我居住的地方，其余剩下的分別是辰星，太白，歲星，熒，和鎮星。”易鶨先生指著模型上的位置一一同韓墨初講解道。

“先生，您如何得知這麼多天外的事？”韓墨初跟著易鶨先生講解的順序一一看了過來，不由得出言問道。

“那天不是都告訴你了？先生我是天人，天人自然知道天外的事。”易鶨先生頗為驕傲的揚起角，尾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

“先生，您會回到天外去麼？”英明神武的韓墨初被易鶨先生拍著脯的保證說得也幾乎相信。

“我回天外去做什麼？”易鶨先生抬手點了點韓墨初的額頭：“你這熊孩子怎麼比小時候還磨牙？”

“先生確定不與我回大周去麼？如果先生想居，我能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先生的。那里是先生一手創立的熱土，難道先生就不想回去看看麼？”

“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了。先生是天人，天人都是像風一樣活著的，子冉明白麼？”

韓墨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揚笑道：“明白，先生所言，我都明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在此地，見到先生了。”

“好了，子冉去睡吧。先生把你想要的東西做完，過些日子就送你回那小皇帝邊去。你若是再不回去，整個羅剎怕是都要寸草不生了。”

***

這邊廂易鶨先生的小木屋里舒適安逸，歲月靜好。

那邊廂顧修率領的國朝大軍帶著毀天滅地的架勢連續端掉了羅剎二十幾座城池，朝著羅剎都城林科直過來，羅剎各地的駐軍浴戰而后終究不敵，捎帶著連依附于羅剎的那一小突厥勢力都給踩得支離破碎。

大周軍隊兵臨城下的前天夜里，一個著通純黑的青年男人在熊虎等幾個親隨護衛的簇擁之下來到了顧修的王帳之前。

王帳，燈火通明。

君王顧修著鎏金包裹的釗金戰甲，雙手撐著面前的巨型沙盤，面無表的聽著邊的親兵朗讀戰報。

屋雖然點著炭火，但總讓人覺得屋比起室外還要冷得徹骨。

黑人抬手揮退了正在朗讀軍報的親兵，同時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

朗讀聲音停止，果不其然引起了顧修的注意，他抬起雙眸，雙眼之中凝滿了織網狀的，一看便知是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了。

太過疲勞的雙眼，只能看見眼前是一個無比悉的影。他干的眼瞼看清了對面的人影的容貌，試探的喚了一句：“子…子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