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我繼續了。”諾曼點頭。

九點半，諾曼制止了小人魚還想繼續的錄音的舉：“先休息，明天再錄。”

安謹看了一眼時間：“現在還早。”

諾曼并不贊，嚴肅說：“你應該早點休息，早睡早起才好。”

安謹見諾曼眼神關心，不想拒絕諾曼的好意，于是點點頭，決定明天再錄。

安謹正要將尾變雙。

諾曼說：“我抱你，”不等小人魚拒絕，他又說，“你腳傷了。”

安謹小聲反駁：“沒有傷，只是紅了點。”

諾曼：“那我先檢查一下？”

安謹尾無意識的往后退了點，搖搖頭，手：“麻煩你了。”

諾曼眼里閃過一笑意，看來小人魚的腳，確實很敏。

他手輕巧的掐住小人魚的腰，將小人魚放到代步車上，等小人魚握把手才移開手。

回到人魚室，安謹水，左手搭在岸邊，右手揮了揮：“諾曼晚安，明天見。”

諾曼：“安安晚安。”

·

早上諾曼前往軍部后，安謹先去全息世界清除烤串雜質，下線后，他打開大海紀錄片。

他按下錄音，邊看字幕，邊跟著語音同步翻譯人魚語。

紀錄片講解的容不屬于常用語，人魚們現在最想看的就是紀錄片，因此他想提前翻譯。

中午諾曼從軍部回來，和小人魚一起吃過午餐，送小人魚前往人魚中心。

安謹一進娛樂區，就發現今天的人魚數量更多了，玻璃屋的飼養者也更多了。

一見到安謹，飼養者們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一個急的人快速跑到安謹面前：“安安，你幫我問問，我家人魚想要什麼，我都被吼蒙了。”

“我家也是，麻煩你幫忙問問。”

諾曼劍眉攏起，擋在小人魚面前，提醒：“后退，保持距離。”

飼養者們連忙后退，期待地看著安謹。

安謹說：“我幫你們問問。”

他跳進水池，正要問，一條人魚生氣說：“安安，我家的兩腳是不是欺負你？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可惡的兩腳！”

安靜搖搖頭：“他們讓我問你們，你們想要什麼？”

“智腦，你手上的智腦，我想看記錄片。”

“我也想要！”

“安安，翻譯做好了嗎？”

安謹搖頭：“過兩天才能做好，不過紀錄片我翻譯了一部分。”

他將人魚們的要求傳達給飼養者們，飼養者們驚訝一瞬，想到昨天人魚們看視頻的場面，又恍然了。

他們迅速下單，紛紛嘆：“能通真是太好了。”

安謹做完傳聲筒，看向還站在岸邊的諾曼，對上一雙深邃的棕眼睛，他小聲問：“你還有話跟我說嗎？”

諾曼叮囑：“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有事及時和我聯系。”

安謹點點小腦袋：“好。”

諾曼了小人魚的頭發：“下午見。”

諾曼影不見后，安謹才游到水中間，立即被人魚們圍住了，詢問有關翻譯的事。

“可惡的兩腳，等他能聽懂我說話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安謹對上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到，如果有了翻譯，人魚突然發現人類把他們當寵，一定會很生氣。

他想了想，以防出現流事件，決定提前告訴人魚們。

他問：“你們把兩腳看作什麼？”

“馴服的寵！”

“對呀，我是兩腳的主子呀。”

“給我上貢的失敗者！”

等人魚們此起彼伏的回答聲變小后，安謹才再次開口：“兩腳差不多……也是這樣看你們的。”

安靜一瞬。

小銀最先反應過來：“可惡的兩腳，他把我當寵嗎？”

“我要向我的兩腳挑戰！我一定要讓他看看我的厲害！讓他認清誰才配當主子！”

坐在玻璃屋的飼養者們，忽然收到許多人魚的兇狠視線，莫名其妙后，連忙給智腦廠家催單：快點！

人魚耐心實在太差了。

安謹等人魚們發泄不滿后，然后說：“你們和兩腳互相將對方看作寵，是因為互相有很大的認知差異，不了解對方，有了翻譯之后，你們可以多了解兩腳。”

“也可以讓兩腳多了解你們，不再將你們當作寵。”

他又將他認定智慧生的事說了，解釋了智慧生和寵的區別：“你們對人類有了了解之后，是否認定為智慧生，由你們自己決定。”

“我要認定！”一條橙人魚大聲說。

安謹還記得他，有些驚訝也有些開心：“你恢復了？”

這是從人魚黑市救的一條中級人魚。

橙人魚點頭：“已經恢復了，”他生氣的哼了聲，“鱗片還沒長好。”

安謹說：“健康最重要，鱗片肯定會很快長好的。”

聽著人魚們的議論智慧生和寵，他說：“有了翻譯之后，無論是想繼續現在的生活，還是改變，你們自己做決定。”

人魚們愈發期待翻譯了。

很快，人魚們要的智腦送貨上門了，并不是所有的飼養者都留在玻璃屋，因此也只有一部分人魚得到了新的智腦。

安謹教他們怎麼使用，其余的人魚則在一邊旁觀。

安謹耐心教了三遍，所有的人魚都學會怎麼開播放。

他想了想，又和人魚們換通訊方式，告訴他們怎麼聯系：“如果有問題可以隨時跟我聯絡。”

下一刻，安謹的智腦響起，點開消息列表，一串的通信，全來自人魚。

“我一定會牢牢記住安安的聯系方式的。”人魚們說。

安謹哭笑不得，接了第一通通訊，和人魚面對面用智腦聊了幾句，現場演示怎麼使用。

“我學會了！一定每天重復一遍！”

“我好擔心我忘掉呀！”

安靜想了想，又教他們怎麼使用備忘錄：“可以在備忘錄里面把需要記住的事錄下來，然后有空的時候就聽一下，這樣只用每天提醒自己聽備忘錄就行了。”

“安安真聰明！”

安謹聽到夸獎，搖了搖頭，這還真不是他聰明，他只是了解的更多。

下午，飼養者們來接人魚時，場面格外熱鬧。

“愚蠢的兩腳，居然把我當作寵！”

“等你能聽懂我說話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你！”

“我要智腦！”

加特看著對自己揮手臂的睿睿，一臉茫然。

謝離直接問安謹：“安安，睿睿和泠泠想要什麼？”

安謹：“智腦。”

他又向其余飼養者傳達了人魚的想法，當然，沒有說人魚的放狠話，只是安人魚，讓他們不要攻擊人類。

·

懸浮車抵達皇宮，諾曼送小人魚回人魚室。

見小人魚面沉思，不由問：“怎麼了？”

安謹說：“人魚很聰明，有了翻譯，就可以學習人類的知識，了解這個世界，但是他們的記憶力不好。”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將年時到的傳承說了：“人魚應該都像我一樣，記憶力和人類一樣，年后也變雙。”

諾曼訝異，心想，難怪人魚都很親近安安。

他并不懷疑安安的話，甚至覺得這樣才更合理，人魚對安安的態度，很不尋常。

人魚并不是溫順的生，即便是互相之間，也容易吵架打架，但是卻非常聽安安的話，在安安面前也很乖。

而且，星際智慧生種類很多，種族傳承并不見。

“當初遠征隊很可能就是從人魚星球帶回了人魚基因，”他思索片刻說：“人魚的記憶和其余變化，兩種可能，基因丟失或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