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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更后，李歧便策馬出了門，說是要去買脂膏。但出了門轉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并不知道這些東西該在哪里買。

他邊無人伺候，也不需要這些東西助興。如今驟然要用，便有些兩眼一抹黑。

在街上轉了兩圈，沒買到想要的東西，倒是正撞見了朱烈。

朱烈笑呵呵地湊上前：“王爺怎麼一人上街？”

這兩日難得太平無戰事，怎麼想王爺也該是同王妃一道出門逛逛才對。

李歧瞇了瞇眼，總不能告訴他實話。又想起昨晚自己在葉云亭面前丟了那麼大個人，這人也有參與，便皮笑不笑道：“閑來無事，既然撞上了，正好陪我去營中練一練。”

朱烈：“……”

他就不該往上湊！

蔫頭耷腦跟著李歧往城外大營去，半路上又撞見姜述。本著要死一起死的想法，朱烈又將姜述拉上了。

姜述莫名其妙，低了聲音：“這一大早去城外大營里做什麼？”

朱烈沖他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大營，進了校場，姜述：……

他扭頭呸了朱烈一口：“狗日的，你害老子！”

沒等李歧上去，這兩人就先在校場上打了起來。

李歧抱懷看了一會兒，忽然瞧見觀戰的人里有個白面小將看得樂呵，他想起之前似聽過傳聞這人好男風，思索一瞬，便沉下臉，喚了一聲，將人進了軍帳里。

被他過去的小將名瞿，是姜述手底下的一名將領，平日里并無機會面見李歧，驟然被喚去，便有些惴惴。

李歧打量他片刻，方才選了個合適切的話題：“你最近可還去翠云樓？”

翠云樓是渭州最大南風館。

“！！！”瞿大驚，連連擺手：“沒去了沒去了，王爺明鑒，我從前雖然流連花街柳巷，但現在也是有正經家室了，哪能再去。”

李歧皺眉：“你親了？”

“未曾。”瞿撓撓臉，不好意思道：“就是與人搭了伙過日子，也算有個家。我只喜男人，哪能親……”

李歧心中愈定，不聲道：“如此倒是不錯，不過你不去翠云樓，平日要用之怕是不好買吧？”

“啊？”

瞿茫然地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他的目逐漸異樣，了手，小心道：“也、也不是很難買……？”

他小心觀察著李歧的臉，頓時豁然開朗。心想王爺喚他過來。該不是找他打聽“路子”的吧？

男子間用到的脂膏等自然不難買，王爺也沒必要找他來問。想來王爺是與王妃親久了，夫夫間需尋些新鮮樂子助興。

都是男人，王爺的心思他立刻就明白了，一臉“我都懂”的笑容道：“王爺可去東街脂鋪子那兒尋老徐，那兒常有新貨。”

“？”雖然不明白脂鋪子為何會賣這等件，但李歧斷然不會表現出自己什麼都不懂，便沉穩地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去找姜述領一月賞錢。”

瞿喜滋滋地退下去了。

李歧想了想，出去牽了馬，往東街去。

第99章 沖喜第99天 王爺不行啊

東街是渭州城最熱鬧的一條街。

酒樓商鋪鱗次櫛比, 異域人和奇珍異寶只多不，只要銀錢充足，基本都能買到想要的東西。

瞿說的那家脂鋪子就在街尾, 位置不算好，生意相比其他熱鬧的店鋪算是十分冷清。李歧過去時，鋪子里一個客人都沒有。

看了看頭頂上懸著的“紅知己”匾額, 李歧微微皺了眉，覺得這脂鋪子怎麼瞧怎麼不正經。一般脂鋪子的客人都是子, 但這店里的伙計瞧見了他竟然也不驚訝，笑容滿面地將他迎進來，一副“什麼都懂”的表：“王爺想要點什麼？”

“？？？”李歧蹙著眉道：“我找老徐。”

“哦，要找徐掌柜啊。”伙計的表更奇怪了，他了手, 嘿嘿笑了兩聲：“王爺請隨我進來, 徐掌柜在里頭。”

進了鋪子, 繞過屏風，才發現鋪子里頭另有天，后頭竟然還有一間房。里頭一個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腳步匆匆迎出來：“可是有客人來了？”話音剛落, 就瞧見了進來的李歧。

他一愣，接著立即掛上了熱切的笑容, 將人迎進去：“不知是王爺大駕臨, 有失遠迎。”他扭頭對伙計道：“去將我最好的茶葉拿出來……”

“不必。”李歧板著一張臉, 下揚了揚，一副老手的沉穩模樣：“我來買些東西。”

徐掌柜的表一下子微妙起來，想到了那位昨日才被接回來的王妃。

聽說就在半月之前，王妃與老王妃都被西煌人劫持了，但好在王爺趕在那群賊子逃離之前將人救了回來。而關于這位男王妃的傳言, 在渭州城中也有諸多版本。

一開始王爺被賜婚的消息傳出來時，不書生學子都覺得這是一個謀，必然陛下忌憚永安王，才故意給他指了一個男子當王妃，甚至就連王爺中毒也許也并不簡單！

但結果賜婚后沒多久，竟然又傳來消息，說王爺的毒已經不危及命了。于是又有人覺得，或許王妃當真是王爺的貴人，這不一沖喜，人就好了？！

總之大家也見不到人，消息自上京遙遙傳來，不知轉了多手，孰是孰非并沒有定論。

但今日他瞧著忽然上門的永安王，覺得自己大概可能是堪破了真相——王爺與王妃果然是命定姻緣，比金堅。

看看！從前不僅更不近男的永安王，竟然都找到他這來了！這以后誰還敢大逆不道地猜測王爺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他這兒是什麼地方？他這明面上是脂鋪子，實則盈利的大頭是暗地里的各種奇巧件。

食也，不管男人和人，還是男人和男人，總歸都是一張床上的事兒。這夫妻人之間，時間長了難免膩味，就會來他這里尋點新鮮件助興。

徐掌柜了手，覺得自己要上大顧客了：“王爺想要些什麼？”

李歧負手，揚了揚下：“聽說你這兒有新貨？”

果然！徐掌柜一張臉都笑花兒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是，剛來了一批，王爺可要挑一挑？”

“不必了，都給我包起來。”李歧睨他一眼，將一袋子銀錠放在了桌上。

徐掌柜看著那一袋銀子眼睛發，喜不自勝道：“王爺且稍等，我這就去給您包起來。都是新到的件兒，保管您用了滿意！”

李歧微微滿意，矜持地坐下等待。

片刻后，徐掌柜拎出個包得嚴實的包裹來：“都在這兒了。”他嘿嘿笑道：“里頭有幾樣新鮮的，怕您不會用。還附贈了說明的冊子。”

“？”李歧皺了皺眉，心想潤的脂膏罷了，還有不會用的？

但問多了容易怯，反正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便面無表地點點頭，拎起東西離開。臨走前頓了頓，又道：“下次再有好的，給我留著。”說完才出了鋪子，上馬離開。

徐掌柜送他到門口，了懷里沉甸甸的銀錠，樂呵呵慨道：“不愧是王爺，可真會玩兒。”

***

李歧拎著沉甸甸的包裹，心愉悅地回了都督府。

后院中，葉云亭正與老王妃商議著新宅的修葺事宜，瞧見他拎著一包東西回來，便奇怪道：“王爺買了什麼東西？”

讓你快樂的東西。

李歧瞧著他，面無表地想，上卻道：“嗯，一些小玩意兒。我先放去屋里。”

待他將東西收進臥房之后出來，就見葉妄也來了，正同葉云亭說想送一封信回去給父母報平安，順道告訴父母親自己要留在北疆從軍歷練。

先前與大哥重逢，兵荒馬的，境也并不安全，他也沒好意思提，一直忍到了今日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