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攬星收拾起筆記走了，剩下白楚年坐在桌前抓耳撓腮等加載。

終于，視頻可以播放了，點開就是旅鴿和他先生的臥室，蘭波坐在嬰兒床前抱著旅鴿的寶寶輕輕晃著。

視頻背景里旅鴿的聲音很慌張：“完了，完了呀，現在整個家里都是安信息素，不我家寶寶睡著了，整棟樓家里有寶寶的都睡著了，單元群里都在討論是不是圣母omega降臨解救被孩子折磨的父母們了。”

視頻有些搖晃，蘭波側坐在嬰兒床前，金發遮住了側臉，只出翹的鼻梁和微卷的睫，過床前紗簾的映在他雪白的皮上，小嬰兒嘬著手指安詳睡在他懷中。白楚年看得出了神。

半晌，他給蘭波發了一條消息：“你在我同事家干嘛呢？”

過了一會兒，蘭波不不慢回復一條語音：“buligi aino berta。（哺育你的孩子。）”

白楚年皺起臉看手機。

然后，立即給旅鴿撥了過去。

白楚年：“我，你是不是跟他扯什麼沒用的廢話了？”

旅鴿癡呆：“沒有啊，他問我是不是跟你睡一個繁箱，我說沒有啊，只睡過一個帳篷，他就跟來我家幫我照顧寶寶了，高階安信息素真的強，連我都困了。”

白楚年疲憊臉。

旅鴿：“怎麼啦。”

白楚年：“沒事，你干好你的檢驗科吧，別想著往我搜查科調了，你腦容量不適合。”

蘭波一直留在旅鴿家里，旅鴿的alpha先生是位畫家，寫生回來發現家里多了一位人魚，驚訝地繞了幾圈打量他。

晚上九點半，天已經全黑了，旅鴿委婉表示他和先生要休息了，但蘭波不管那麼多，只顧抱著寶寶釋放安信息素。

旅鴿被他執著的眼神驚嚇到，有點不放心地把寶寶從他懷里奪回來抱在懷里：“蘭波，今天太晚了，我讓我先生送你回家吧。”

蘭波冷淡地側坐在床邊，漠然著他，隨后起化作一道閃電離開了這棟房子，臨走之前拋給旅鴿一個不識抬舉的眼神。

蘭波走后，旅鴿讓先生追出去送送他，自己則留下來給寶寶換尿不，意外地發現寶寶上出的過敏小疹子都消失了，皮眼可見地變得更加白皙。

“這是……怎麼回事？”

旅鴿安頓好孩子追出去想一起送蘭波的時候，門外卻已經不見他人影了。

蘭波一個人坐在天臺，此時夜空像座籠罩大地的囚籠，云遮蔽了星月，他落寞掃的魚尾在黑暗中熠熠發亮，每一段骨骼都清晰可見。

他著東南方向，過霾注視著東南方向巋然不的大廈廓，仿佛看見了109研究所高層若若現的飛機提示燈。

“你落了什麼東西在那兒？”

alpha的聲音忽然出現的耳邊，蘭波驚訝揚起頭，邊不知不覺站了一個人。白楚年上還穿著訓練基地的教服，兜站在天臺邊緣，腳下是百米高樓和在路燈下涌的車流。

“沒什麼。其實已經、沒有用了，我只是、想拿回來，作紀念。”蘭波無聊地甩了甩尾，在黑暗中打出一彎電弧，“順便、殺死他們。”

“我幫你。”白楚年蹲下來，垂眸著地上往來川流不息的車輛，“但是有條件。”

“憑我、你，不夠的。”蘭波眼神冷漠，“實驗，太多了。”

白楚年笑了一聲，指尖在掌心悠哉點著拍子，也在往東南方向眺。

“先聊點別的。”白楚年忽然轉頭問，“你來我同事家干嘛。”

蘭波不以為意，隨意看了看指甲：“你說呢。”

白楚年氣笑了：“你以為那是我跟他生的孩子？”

蘭波挑眉：“一個、繁箱、都睡過了。寶寶，不稀奇。”

白楚年冷下臉：“你不生氣？”

蘭波抬起尾尖輕掃alpha的下頜：“為族群、哺育孩子，是王的職責。”

“王？想當王是吧。”白楚年攥住蘭波的手腕，用力一拽，把整條魚扛到肩上，向天臺外縱一躍，帶著蘭波急速下墜，腳尖輕點對面建筑的遮雨棚便矯健地將彈出十數米遠，在兩棟樓間跳躍幾個來回，最后在疾馳的車輛頂棚借了個力安然落地，朝自家方向飛奔離去。

進了公寓樓，白楚年踹開門，把蘭波扔到床上，折紙一般輕易掰彎床頭的鐵藝裝飾柵欄，將蘭波雙手扣到頭頂，用堅固的鐵欄鎖住。

蘭波掙了兩下沒掙，莫名其妙地皺眉注視到上的alpha。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能算短了，但其實白楚年在他面前表現出的更多是馴服和依賴，以至于經常讓人忘記他是個猛alpha。

白楚年盡量平靜地問：“你的發票和證本呢，給我。”

蘭波對他的要求很意外：“為什麼。”

“我幫你保管。”白楚年翻了翻床頭柜屜，“在哪，給我。”

“憑什麼。”蘭波歪頭。

“給我！”白楚年稍不留神就吼了出來，蘭波冷不防打了個哆嗦，皺眉凝視他：“你，命令我？”

蘭波雖然雙手被拷住，但最靈活的尾沒有被控制，橫亙在兩人之間，電積蓄，炫目的藍匯聚于尾尖，指向白楚年的嚨，如同一把高電擊槍在alpha脖頸前搖威脅。

白楚年直接用手握住了他電強盛的尾。

但高電流并未將他劈一縷焦炭，而是在他掌心中熄滅，連著蘭波整條魚尾都喪失了亮。

蘭波一向毫無波瀾的眼睛里閃過一恐慌。

白楚年抬起小住他胡掙扎的魚尾，俯在他上，捧著他的臉親吻，舌尖魯地開蘭波咬的牙關。

“唔……”蘭波扭起來，涎水流出角，“燙。”

“王就負起產卵的責任吧。”

“……好燙……”

“你是什麼王啊。”白楚年出舌尖凈蘭波角的涎水，彎起眼睛逗弄獵，“像故事書里畫的那種嗎，你有珊瑚和珍珠鑲在一起的寶座嗎？”

“有……”

“那我能在那上面你嗎。”

蘭波聽到這話時戰栗起來，有種被的怒意和恐慌，尾尖卻只能巍巍無力地卷上alpha的手臂。

兩人僵持了一個多小時，蘭波頸肩白皙的皮上落滿了淡紅的牙印，半闔著眼仰面躺著氣。

白楚年疲憊地臥在他邊，手墊在拷住蘭波雙手的鐵藝欄桿沿，免得磨破omega 的皮。

他從海島乘快艇上岸，再開車回市區，花了四個多小時，中間連廁所都沒來得及上，況且今天在訓練基地講了一整天的課，其實神上已經非常疲勞了。他蜷著子側躺在床上，額頭著蘭波的肩頭，手臂搭在他腰間，嗅著omega 的氣味昏睡過去，眼瞼紅了一圈。

第53章

白楚年頭痛得厲害，太像要裂開似的，夢里突然有種墜落的覺，他猛地驚醒，下意識想要抱懷里的omega，但邊空無一人。

“蘭波？”白楚年緩慢爬起來，掉粘在睫上的干涸水漬，懵懵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床頭的鐵藝欄桿已經被電流產生的高溫熔化，床邊的魚缸里也僅僅剩下幾只半死不活的藍水母，蘭波不在臥室。

白楚年昨晚睡前沒服，頭發也蓬蓬地炸著，趿拉上拖鞋走出臥室，去客廳書房健室都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家里靜悄悄的。

他開始翻箱倒柜找蘭波的發票和證本。

家里所有屜全被他了出來，翻了個底朝天，掀了地毯床單，把每一個可能藏匿文件的角落都找遍了。

房間里充滿了抑制不住從腺中溢出的慌張的緒信息素，白楚年眼睛充，即使空調溫度很低，依舊出了一層淋漓的汗。

“帶走了？”白楚年癱坐在散的地毯上走神，手在邊胡到手機，給蘭波打電話。

手機撥通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很刺耳，當另一個手機的鈴聲從七八糟的床單里悶悶響起時，白楚年的眼瞼慢慢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