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練球， 到了中午一般都是定外賣。

季讓不挑，沈約訂什麼他吃什麼，只是不太跟隊友說話，也不跟他們坐一起。除了打球時場上的流， 場外他就是個冷冰冰的大魔王，也沒人敢靠近他。

今天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沈約正拿著手機往場邊走，準備去訂飯，季讓投一個三分球，淡聲喊他：“我不要，別訂我的。”

沈約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你吃什麼？”

季讓面淺淡：“有人送。”

沈約了解， 以為是這位大爺口味挑，不想再跟著他們吃外賣， 也沒多想。沒多會兒， 門口有個穿背帶的小姑娘就提著一個袋子探頭探腦地進來了。

沈約一看，嘿，這不是自己班上的學生嗎？

練球還沒結束，小姑娘乖乖走到看臺前幾排坐下， 把袋子擱在旁邊的椅子上，雙手撐著下， 看他們打球。

季讓余瞟到， 偏頭看了一眼， 總是淡漠的臉上出一丁點笑意，但又繃住， 很快掩去。

等外賣員把午飯送到的時候，沈約才吹了哨子。

大家一邊汗一邊說說笑笑往看臺走，看到戚映都愣了一下。咦，校花怎麼來了？

哇，校花來看我們打球嗎？

然后就看見大佬面無表走過去，在校花邊坐下，接過了手上的礦泉水。

媽的，早實錘！

你還不準我們早！你憑什麼！

戚映聞到邊年上因運過后濃郁的荷爾蒙的氣味，他黑發被汗水打，手臂和脖頸上爬滿汗意，有種令人心跳加速的冷氣質。

小臉有點紅，聲說：“累不累呀？”

季讓拿巾在頭上了兩把：“不累。外面熱嗎？”

搖搖頭，把旁邊袋子里的食盒拿出來，放到他上：“快吃，別涼了。”

季讓笑，打開便當盒，問：“你吃了沒？”

乖乖點頭：“吃啦，我邊做邊吃的。”

他想象了一下一邊做飯一邊吃的畫面，覺得好萌。

沈約端著自己的外賣走過來，站在下邊調笑：“喂，你們兩個，在我這個老師眼皮子底下搞早啊？”

季讓咬了口心煎蛋：“誰早了？同學之間送個飯不可以？”

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沈約竟然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

旁邊吃外賣的隊友簡直酸了一地。

媽的，我們怎麼沒有這樣的同學呢？

戚映做的便當比較清淡。其實不太會做飯，以前在外逃亡，東西只要能吃就行了，生的都吃過，哪還顧得上口味。

后來去了將軍府，有丫鬟婆子伺候，不必手。將軍問喜歡吃什麼，想了想，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于是將軍就讓廚子每天變著花樣地做，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到過重復的飯菜。

后來將軍又來問，廚子已經做遍了五湖四海幾大菜式，你最喜歡哪一道？想了下回答說，都喜歡，都很好吃。

那時候將軍還了下的臉，笑問：“你怎麼這麼好養活。”

后來就隨著將軍的口味一起用飯了。

來到這里后，偶爾去幫吳英華洗洗菜，很聰明，看了幾次就記住了步驟，只是沒自己嘗試過。這次給季讓做便當，一次都沒失敗，直接出鍋裝盤。

嘗了味道，不算特別好吃，但也不難吃，比起外賣應該會干凈新鮮很多。

戚映偏著頭看他吃得那麼香，眼睛里都是笑，小聲說：“我下次再給你做呀。”

媽的，怎麼這麼甜。

季讓笑著說好。

不過這一次之后，他沒再讓來送過飯。

夏日來勢洶洶，外邊兒實在太熱了。差不多連續熱了大半個月，直到高考前夕，才終于迎來了第一場降溫雨。

似乎每年高考那兩天，上天都會給這些含辛茹苦的學子幾分薄面，落下一場雨下來，讓他們有一個清涼舒服的考試環境。

高考那兩天高一高二都放了假，高一的還有閑心休假，高二的卻已經開始嚴陣以待了。畢竟高考一結束，進高三魔鬼時期的人就是他們了。

月底就是期末考。

考完之后會補課，一直補到八月中旬，暑假只放半個月，九月就要進正式的高三生涯。

時間雖然安排得很，學習力也大，但該放松還是要放松，德智全面發展才是正確的教育路線。

所以在張的期末考試前夕，規模還算較大的高校籃球聯賽就開始了第一場預選賽。

一共十所學校，兩兩簽對決，沈約運氣好，到了一個實力偏弱的學校，第一場預選賽毫無懸念地贏了。

這次聯賽是在市育館打，場館可以容納兩萬人，基本每個學校都有人來看。于是又高又帥球技又好看上去冷冷酷酷的季讓就出名了。

值高的人在哪里都是焦點。

他又鐵了心要拿第一，場場MVP，想不出風頭都難。

起先那些學校的生還都是給自己學校的球隊加油，后來直接變了喊“季讓加油“。

每次來看球賽的一中學生都會收到各個學校生的搭訕：“誒，你們學校那個季讓，有沒有朋友啊？”

一中學生：“…………”

你們都沒聽過校霸大佬的名聲嗎？不知道他打起球來不要命，打起人來也不要命嗎？！而且他還不準我們早你們知道嗎？！

們當然不知道。

只有各個學校經常干架的不良年和富二代那個圈子才聽說過季讓。

誰家的好學生沒事干每天打聽別校的校霸是誰啊。

正可謂不知者無畏，大佬又開始收到花式表白和書。

剛打完一場比賽在中場休息，季讓坐在椅子上了汗，啦啦隊領舞的生就拿著水走到他面前，聲說：“季讓同學，給你水。”

季讓瞟了眼，沒接。

跟他打了一段時間球勇氣漸長的隊員們起哄：“喲……”

季讓一個眼刀甩過去：“喲你媽呢？給老子閉！”

隊員：“……”

嗚大佬好兇。

啦啦隊生：“哇他好帥！”

隊員：“？”

就這麼試了很多次，大家發現，那個冷酷帥氣的大帥比季讓，他眼里完全看不見任何漂亮生。沒有誰送出去過水，更沒有送出去過信。

他看男生的時候都比看生多。

于是就有生問：“你們學校那個季讓，那個……取向，是不是不對啊？”

一中學生：“？”

不敢說不敢說，怕被大佬打死。

期末考試的前一周，打完了預選賽最后一場。

一中在季讓的帶領下，功晉升半決賽，等期末考結束后再決勝負。

這一下怕是有大半個月見不到季讓打球了，不生都跑到育館外邊的安全出口等著，有的還想再試最后一次，有的就只是想再看看大帥比的帥臉。

球員們打了招呼四下散了。

季讓已經換了件黑T恤，神淡漠，拎著瓶水往外走。

他總是冷著臉，看上去很兇，被他拒絕多了，大家都很往他跟前湊，怕被他壞脾氣罵上幾句，那可太丟臉了。

通道門口站著個小姑娘，百無聊賴等在那里。

圍觀的生問：“那誰？又是遞書的？哇姐妹勇氣可嘉！期末考前的最后一搏！”

“季讓今天好像心不好啊，在場上的時候被六中左右夾擊。這生看不見兆頭嗎，還敢這時候往前湊。”

正聊著，季讓已經走出來。

夕把他影子拉得好長。

他走到生面前，蹲下，礦泉水往旁邊一擱，然后幫系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