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課間的時候， 九班同學就發現，以前從來不參加廣播的大佬出現在了隊列里。他還站第一排，個頭那麼高，把他那一列后面的同學全擋住了。

他今天特地戴了形眼鏡， 前方視野非常清晰。各班還在排隊集合的時候，戚映就從舞臺旁邊的臺階走上去了。

一共四個生，站在最右邊的位置，藍白相間的校服俏生生穿在上，姿纖弱又，晨起的自云層破出，上像籠著一層， 俏又乖。

旁邊三個生黯然失，像是全都了陪襯。

課間還沒開始， 乖乖站在上面， 微微低頭扣小指甲。

底下果然有人在打口哨。

季讓簡直想把這些浪一個個找出來全部就地踩死。

廣播里傳出的前奏音樂，臺子上的小姑娘也放下手，端正地站好，跟隨著音樂開始在臺子上蹦蹦跳跳。

像森林里的小靈。

好乖好乖。

季讓本就不會做廣播， 他一個作都不知道。可看著臺上的小姑娘，抬手他也抬手， 抬他也抬， 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過， 像被攝了心魂一樣，全程跟著做完了一整套。

屈大壯幾個在后邊兒都快笑死了。

“臥槽讓哥真的在做， 他作本就跟不上啊哈哈哈哈，怎麼一直慢半拍。”

“好像一只笨拙的狗熊。”

“你死了，我要告訴讓哥。”

……

課間結束，戚映從臺子上下來，往教室走。邊總有男生“無意“撞到，然后等懵懵地看過來時，笑著說一句“對不起“。

也不知道這只是青年們和搭話的手段，乖乖地搖下頭，又惹得別人心跳加快。

直到季讓從擁的人群中追上來，走在邊，一冷冰冰的暴躁氣息，才終于沒人敢過來找死了。

接下來幾天，戚映基本每天都能收到一封書。薛蔓青當校花那會兒，都沒人氣高。

薛蔓青雖然長得漂亮，但富家千金，為人高傲，跟普通學生之間隔著一層無形的墻，很難讓人親近，大多數人會欣賞的麗，卻難生出暗之心。

戚映就不一樣了。格，跟誰都是笑著，有一種近乎天真的單純，乖巧又呆萌，可得讓人想欺負。

給遞書，都不好意思直接拒絕，要想半天不傷對方自尊的理由，然后認真地打字給對方看。

就算書沒送出去，能跟小仙相這麼一會兒，也很開心了。

季讓看著又一批跑到二班教室來看校花的男生，面無表地問屈大壯：“高三的都這麼閑嗎？”

屈大壯安他：“人家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畢業前瘋狂一回，忙里閑嘛。”他幸災樂禍地看了季讓一眼，“早就讓你告白宣誓主權，你偏說你不早，后悔了吧？”

季.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讓：“不！后！悔！早死路一條！學習才是正道！”

后一聲厲喝：“說得好！”

兩個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教導主任一臉欣站在后面，贊揚地看著季讓：“季讓同學，你能有這樣的覺悟，老師真是太高興了！”

季讓：…………

屈大壯：媽的他要笑死了。

教導主任鄭重地拍了拍季讓的肩：“加油啊，好好學習，把你的這種神傳遞給你周圍的同學，帶領大家一起進步！我聽你們班主任說，你績進步得很快，下周一的升旗儀式，上臺跟大家講講你的學習心得怎麼樣？”

季讓：“……不用了。”

教導主任：“為什麼呢？這是一個很好的正面例子，值得所有人學習啊！”

季讓：“……我，天害。”

教導主任一臉了解，也沒強求，又夸了他幾句才走了。屈大壯在旁邊憋笑憋得肚子疼，等他一走就笑蹲下了。

被季讓面無表踹了一腳。

放學的時候，他去接戚映。他老去二班，其實二班的同學多多都猜出來他跟戚映關系不一般。不過季讓一個眼神掃過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大家心里就都有數了。

從教室出來的時候，戚映手里拿著一棒棒糖在，真的好喜歡吃糖，難怪上總有淡淡的甜香。

看見他時眼睛彎了彎，跟岳梨揮揮手，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季讓接過書包，眼底有溫的笑意，但想起今早那一批批朝圣似的男生，又不板住臉，淡聲問：“今天收到了幾封書？”

戚映還真的認真地想了一下，跟他比出三手指。

季讓差點氣笑了：“你記得還清楚。”

戚映這才察覺他好像有點不開心，嘬了嘬棒棒糖，拉住他角。

季讓停下來，偏頭問：“做什麼？”

拉開自己的書包，從里面掏了一封的信封出來，然后笑瞇瞇遞給他。

季讓眼角狠狠了下，不不愿地接過來，前后看了眼，信封上還有淡淡的香氣，連都顯得曖昧，他氣得太突突跳：“干嘛？要我幫你拆書？顯擺啊？”

戚映眨眨眼，拿出手機打字說：這是我寫的。

季讓一愣。

又說：寫給你的。

剛才還看上去特別礙眼想兩把撕了的信封，突然就變得可起來。他低頭看看手中的信，手指有點。

現在眼角也不了，太也不跳了，之前無發泄的悶氣也散了，低低的聲音顯得的：“你……你沒事給我寫信做什麼？”

戚映歪著小腦袋，里還含著棒棒糖，笑得好甜。

低著頭乖乖地打字給他看：因為岳梨說每個人都會給喜歡的人寫書，我沒有給你寫過呀。

給喜歡的人。

寫書。

他是喜歡的人。

給他寫了書。

，跟他告白了。

這麼自然，好像喜歡他這件事，已經在心里生發芽，住了很多年。

季讓手指發抖，撕開他人生中第一封收下的書，看見紙上娟秀的字跡：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