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校霸上的傳聞太多， 真真假假，最終就了他無人敢惹的惡名。要是一條條去澄清，不知道要澄清到哪年哪月，那學習也不用搞了。

季讓不甚在意， 倒是拿回保護費的那十幾個學生到幫他正名。

聽說季讓還讓他們把剩下的錢買了課外書捐給了希小學，簡直驚掉下，震驚之后紛紛表示不信：你們說的那是校霸還是中國三好青年？

季讓沒空理這些無聊的傳言，畢竟期末考試已經近了。

吳睿給他定的目標是進年級前三百，他對比了下績榜上第二百九十九名的分數，自己和他差了五十多分。再多背幾個英語單詞，多搞懂幾個數學公式， 應該就能追上了吧？

所以大佬最近安靜如，一心只想搞學習。

除了吳睿繼續給他穩固基礎外， 還去劉堯之前給他介紹的老師那里補習。吳睿說了， 他不可能像其他學生那樣慢慢學，別人都是三年積累，而他只有一年半的時間。

他得更努力才行。

于是以前混放縱的生活就變了認真上課，放學補習， 熬夜做題。

好在腦子聰明，該背的該記的看兩三遍就不會再忘， 相同的題型做過一次就不會再錯。

夜沒有白熬。

屈大壯看著自家大佬泛青的黑眼圈， 不由得擔心：“讓哥， 你的腎還好嗎？”

季讓：“？”

劉海洋：“讓哥你去上課！我幫你打死這個傻！”

季讓拿起自己的地理書和筆記本，“好好揍， 老子有獎。”

出教室的時候，后面傳來屈大壯殺豬般的嚎。

沉了半個月的天氣今天終于放晴，雖然還是冷颼颼的，但從窗戶照進來時，金的依舊能讓產生暖和的錯覺。

照得人想睡覺。

地理老師是個古板嚴肅的中年男人，低沉的講課聲音簡直就是催眠神。

季讓昨晚寫數學卷子寫到凌晨兩點，架不住昏昏睡，但戚映就坐他旁邊，上課睡覺這種壞學生才會干的事他絕對不能做！

只能強撐著，用筆尖自己大。

沒想到都9102年，頭懸梁錐刺的事還會發生。

兩節地理課連上，下課鈴一響，季讓一頭砸在課桌上，幾乎是幾秒之就進了睡。手里還握著那只的筆。

戚映本來還想跟他換筆記的，轉頭看到年疲憊的睡，輕輕把本子放下了。

幾縷進來，剛好落在他長長的眼睫上，照得皮好白，眼底的青黑更明顯。這樣子的季讓，褪去醒時常常故作的冷漠，溫得要命。

微微傾，靠他近一些，跟他面對面趴下來。

抬起纖細的手指，擋在他眉眼，擋住那刺眼的。

他呼吸好重，可能是睡姿不舒服，垂下的一縷發被他的呼吸攪得晃。年上有好聞的皂角香，沒有煙味。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戒了煙。

覺得好好聞。

上一次和將軍挨得這麼近，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邊疆，他總是睡不安穩，容易驚醒，悄悄爬起來，手肘撐著枕頭，借著窗外一縷清月看他皺的眉眼。

好想替他分擔那些讓他煩心的事，可什麼也不會，只能在這樣的深夜，輕輕低下頭，吻他的眼睛。

將軍總是第一時間醒來，他是習武之人，其實比更容易醒。結實的手臂攬過的腰，把按進自己懷里，親親額頭，啞聲說：“乖，快睡吧。”

后來邊疆被敵國大規模侵，將軍披上戰甲出征，一走就是一年。

再相見時，便隔著生死了。

戚映低低嘆了聲氣。

上課鈴在耳邊乍響。

季讓跟上了發條一樣，一下睜開眼睛。

看見跟自己僅隔著三寸，面對著面的戚映。

彎著眼睛在朝他笑，可眼眸霧蒙蒙的，泛著水，像哭過。

好近好近，聞到上膏的甜香。

一躁從下腹直沖大腦。

他好想親。

按在懷里狠狠親那種。

但理智告訴他，不行。這里是教室，周圍好多人。

季讓閉了閉眼睛，結一陣滾，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下次再這麼盯著老子，讓你知道后果。”

他猛地坐直了子，拿起桌角的礦泉水灌了幾口。

地理老師走進教室，戚映慢騰騰爬起來，了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臂，乖乖笑了下。

下午放學的時候，各班班主任就在班上宣布，從今天開始，高一和高二年級開放晚自習教室，讓想在學校復習的同學們可以更好更方便地迎接期末考。

海一是高二下學期開始才有晚自習，高二下之前都不開放自習教室，每天放學按時鎖門。現在開放晚自習教室，也沒有規定，沒有老師監督，方便好學生復習外，也方便了壞學生玩鬧。

就比如屈大壯，直接用手機連上多的藍牙，在教室里放起了電影。

謝天謝地他沒有放黃片。

但驚險程度也差不多，他放的鬼片。

教室里本來還有幾個復習的好學生，被他這麼一搞，全部跑了。

屈大壯滋滋的，把兄弟們全部來九班教室看鬼片，其名曰：包場。

季讓簡直想打死他，拿卷子他的時候，屈大壯抱著腦袋竄：“我這是在幫你勞逸結合放松心懂不懂！你再這麼學下去，當心變吳睿那呆頭樣！”

被來看電影的小弟們都興致，又拉又勸：“讓哥來啊，放縱啊，就這一次嘛！明天我們保證跟你一起好好學習！”

駱冰非常機靈道：“讓哥，你是不是沒跟你的小仙一起看過電影？過來一起啊！”

大佬默了一下，心了。

他給戚映發微信，問要不要來九班看電影。

戚映消息回得很快：要~

沒幾分鐘，戚映和岳梨就從前門探頭探腦地進來了。

岳梨看了眼幕布上暫停的畫面，驚嘆道：“你們不怕教導主任過來啊？”

屈大壯洋洋得意：“我小弟跟我說他半小時前就開著車走了，放心，前哨都盯著呢。”

季讓坐在中間的位置，朝戚映招招手。乖乖跑過去，挨著他邊坐下，然后從校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糖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小傻子居然還準備了零。

笑死他了。

屈大壯興道：“都坐好，我關燈啦，準備放映！”

話剛落，前門又走進來一個人。吳睿抱著書包站在門口，好奇地打量他們：“季同學，你不是說有道題不會做讓我過來給你講嗎？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季讓說：“騙你的，你來看電影。”

屈大壯一臉嫌棄地撇了吳睿幾眼：“書呆子才不可能跟我們鬼混呢。”

結果吳睿推了推眼睛，非常興地跑進來：“看電影啊？好啊！是什麼電影啊？剛上映的嗎？”

于是一群人關了燈，在教室看起了鬼片。

岳梨不知道是鬼片，開場bgm一出嚇得唧哇，屈大壯從后邊兒一把捂住的：“別！一會兒把老師引來了！”

岳梨又怕又想看，一只手捂著自己，一只手擋住眼睛，從指看。

季讓看了眼旁邊的戚映。

好淡定，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邊吃糖一邊看得目不轉睛。

大佬好失。

為什麼不怕？

為什麼沒有嚇得往自己懷里鉆？

屈大壯選的什麼垃圾鬼片，一點都不恐怖！

教室里時而傳出幾聲尖，外面經過的學生好奇地朝里面打量，看到他們居然在放電影，簡直驚呆了。

年級匿名群里很快就傳開了。

牛批還是九班牛批。

沒多會兒，潛伏在群里的學生會就把消息告訴了教導主任。屈大壯看到前哨發來的短信時，已經是十分鐘后了。

屈大壯一蹦三尺高：“我草草草草，金法王殺回來了！趕開燈！快把多關了！”

教室里頓時一陣兵荒馬。

外頭，教導主任已經氣勢洶洶地走上樓，直奔九班而來。

現在這些學生，簡直膽大妄為不學無！學校開放教室是為了讓他們更好地學習，卻被他們拿來搞這些烏煙瘴氣的玩意兒！

必須全部抓出來！通報分扣學分！

有金法王稱號的教導主任沖到九班教室門口，一掌推開了門。

然后就看見年級第一拿著筆，站在講臺上邊寫邊大聲道：“我們把天的運看是勻速圓周運，它所需的向心力就由萬有引力提供。也就是F引等于F向，得出……”他仿佛這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教導主任，推了推眼睛，非常驚訝地問：“周老師，你怎麼來了？”

教導主任：“…………”

再看看坐在下面的這群學生，臉上認真專注的表仿佛個個都是學霸。

教導主任緩了緩，艱難地問：“你干嘛呢？”

吳睿微微一笑：“我給他們補習呢。拉高我們年級的平均分，提升我們學校的升學率，是每一個海一學子刻不容緩的責任。”

教導主任：“…………”

這理由真是讓人毫無反駁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