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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調局異聞錄》 第十二章 入局

說話的是一個高高胖胖的中年男子,和還在吐水的胖子不同,他一臉的慈眉善目,角微微向上翹起,天生一副笑模樣。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覺。

中隊長沒有理他,轉向警戒的哨兵罵道:“是誰放他進來的!什麼人都放進來,不想干了是吧?”

來人就像沒聽見一樣,笑瞇瞇地看著中隊長,等到他罵過癮之后,才從手提包中掏出一個文件遞了過去,“張隊長是吧?麻煩你簽收一下。”

中隊長看了他一眼,接過了文件,邊看邊皺眉。看完之后眉頭幾乎皺疙瘩。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將文件還給了來人,“不行!就算是大隊長他親自來說都不行!我的人死在里面了,他們是怎麼死的,我一定要親自進去搞清楚!”

中隊長的反應在中年胖子的意料之中,他點點頭,似乎是在表達對中隊長態度的某種認同。等中隊長說完后,中年胖子靠前了幾步,微笑著說道:“我理解你的心,你們趙大隊也是在執行命令,再說了……”說到這時,他低了聲音和中隊長耳語了幾句。我豎起了耳朵,愣是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麼。

中隊長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有點不正常,像極了我在大殿時第一次看見吳勉時的樣子,“還真有你們這個部門。”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再說話時語氣有點沮喪,“你們應該早點來的。”說完不再理會這個中年胖子,轉向幾個小隊長略顯沮喪地說道:“收隊了,這兒不歸我們管了。”

就這樣,我們莫名其妙地收隊了。在回程路過死人潭外圍的野艾蒿林時,才發現還有七八個和中年胖子一樣打扮的人待在那里,他們多有點避諱我們,見到我們當兵的離開了,這幾個人才陸續向死人潭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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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我和宋二愣子、李炎還有緝毒的胖子四個人單獨被安排在同一輛車上。其間胖子要求見緝毒的領導,但是被拒絕。胖子也想得開,在車上吃完飯后,靠著椅背呼呼大睡起來。

老王他們的犧牲,對我、宋二愣子和李炎三個幸存者來說打擊相當大。這一路上,我們互相都沒有說話,我想瞇一會兒,可是一閉上眼就想起老王背著我跑完十公里越野氣吁吁的樣子。

我們回到部隊的同時,上級下達了命令所有參加此次任務的人員,不得私自議論行的過程,違者按泄

我和宋二愣子四人,被安排進了軍區招待所的四個單人間。暫時限制了我們的活范圍,除了房間之外,我們哪兒都去不了。我們還好說,已經習慣了服從命令的天職。有人按時送飯,伙食比在軍營時好了很多,頓頓三葷一素,有魚有。無聊時就打開有線電視看看里面的五十多個頻道。

可胖子就不了這種待遇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無間道當得久了,格多帶一點草莽的氣。經常能聽見他和送飯的嚷嚷,說他是警察不是軍人,就算要說明況,地點也不應該是部隊招待所,這是限制了他的人自由,還吵吵著的要絕食抗議,可到了飯點,還是聽見他嚷嚷“不夠吃的,再來一份。”

五天之后,部隊終于派人來了。來的是大隊辦公室一名姓孫的干事。出乎我的意料,孫干事并沒有問我進大殿之后的詳細經過。

他只是高度評價了我們獵隼小隊和販毒分子英勇戰斗的經過。王東輝隊長以及其他幾名戰士在重傷的況下,還堅持戰斗,最后和販毒頭子莫特同歸于盡、壯烈犧牲。王東輝隊長及其他幾名犧牲戰士追任為烈士。沈辣、宋春雷、李炎三人立二等功一次。同時三人的軍銜提升一級。孫德勝同志(胖子)由緝毒另行獎勵。由于此次緝毒行范疇,所有參與行者不得泄。這就是最后結果,黑鍋由死鬼莫特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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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已經結束了。我從沈中尉變了沈上尉,已經比三叔退伍前高出一級了。高興了還沒有一個月,一天中午,我被到了大隊辦公室,接待我的還是那個孫干事,他告訴我一個消息“沈辣同志,上級領導決定,讓你提前退伍了。”

我當場被石化。不帶這麼玩人的,我才剛當了幾天上尉?晉升的第二天我就把消息告訴了我老家所有的親戚。我爺爺當天就把全縣的婆召集到他家里,已經開始張羅給我娶媳婦了。現在告訴他老人家,我提前退伍了,他氣死前會先活活打死我的。

一開始還以為,是被因為云南死人潭的事牽連了,可是看到李炎和宋二愣子沒有任何要退伍的跡象。中隊長給的解釋是因為我除了擊之外的綜合績都不理想(在及格線上下徘徊),經過大隊開會研究,才決定讓我提前退伍的。

申訴未果,只能卷鋪蓋了。好在退伍時我的軍銜在那兒擺著,就算轉業時要降一級分配工作,我也能穩穩地混個科級干部了。

到了退伍辦,負責轉業事務的鄭主任異常熱地接待了我,他的過分熱心讓我有點寵若驚。還一度認為能認識老鄭這樣的貴人是我上輩子積德的善報,直到幾天以后我明白過來。唉,不說了,總之上輩子我沒干過什麼好事。

“來我這兒就是到家了,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千萬別客氣。”老鄭看著我笑呵呵說道。

我嘆了口氣說道:“都退伍了還能有什麼要求?鄭主任,您知道我是上尉軍銜退伍,最好能平級轉地方。嗯,還有幾個小請求,我除了當兵不會干別的,要是進企事業單位就怕干不好給人添麻煩。要是能進政府機關就最好了,至于單位我不挑,公檢法什麼的都行,工商稅務我也能干。不過要是城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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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件小事,您知道我雖然不是首都人,可是我心系首都啊。您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個單位安置我。鄭主任,您也看出來我真的沒什麼要求,這些就行了。”

說實話,我這些還是跟以前退伍的兵油子學的,俗話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把條件提高點沒壞,起碼老鄭還價時不好意思還得太狠。

沒想到鄭主任聽我說完后一陣哈哈大笑,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被氣樂的,還一陣解釋“鄭主任,其實去國企也行,只要待遇好點。在不在首都待著也無所……”

沒等我說完,老鄭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我的話,說:“你誤會了,我是笑事太巧了。正好我手里還真有這麼個單位,和你要求的差不了多。”說著從屜里掏出一個文件遞給我,“喏,首都的政府機關,主任級科員。”

老鄭遞過來的是一張轉業職申請表,單位的名頭是《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沒聽過啊,這單位是干嗎的?我在紙上找了一遍,也沒看見單位的介紹。只是聽見老鄭一個勁兒地白活“老弟啊,你來的也巧,我手里就這麼一個名額。這樣的單位平時打破頭都進不去啊。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就不知道便宜誰了。怎麼,還不簽名?不滿意?”

“滿意滿意,鄭主任您介紹的哪能不滿意?”說不得了,也顧不上細看了,趕忙在落款簽上我的大名。

“不用給我了,你報到時直接拿去就行了,上面有地址。”看見我已經簽好了名,老鄭馬上收起了笑容,換了一副不茍言笑的表,再說話時公式化十足,“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可以走了。祝你在新的崗位上取得好績。”

就這樣,我離開了退伍辦,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心里老是覺得不對勁兒,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算了,不想它了,反正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不過這個《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到底是干什麼的?還是沒有毫線索。我幾乎問遍了周圍能接到的所有人,就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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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回到部隊辦轉業手續時,遇到了中隊長,他似乎對我提前退伍的事兒有點愧疚。見到我的表很是不自然。我吃定了他這點,主上前和他打了招呼,還拿出職申請表,詢問有關這個《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底細。

沒曾想,他一聽說是這個局,臉頓時變了。仿佛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我,還一個勁兒問我是不是主要求去的?一時之間,我都有點拿不準了。怎麼他就嚇這樣了。可惜再問時,中隊長死活不肯再說,最后他借故走了。

我心里開始沒底了。看中隊長的反應,他是知道什麼又不肯說。聽說以前他被借調到中南海,臨時當了幾天衛,也沒看他有這樣的反應。

這到底是什麼單位?不知道的沒法說,知道的不敢說,有問題啊。我甚至想過要不放棄算了,但這個念頭馬上就打消了。首都的政府機關,還是主任級科員,放棄?我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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