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棟破舊的小樓里走出來，潤生看著自己手里的幾瓶香水樣品，角勾起一抹譏笑，這卿離的腦路也是夠清奇的，居然還真的被弄出了這麼一種東西來，這種香水含有一味特殊的草藥，就像是毒品一樣，長時間聞到這種味道，就會不自覺地上癮，一旦一段時間沒有聞到這種香味，人就會變得浮躁，緒波很大，甚至有些失控，看來上次在文亦可的新品發布會的時候，就是肖志平發作的時候吧？

據樓上的人所說，這還是卿氏前兩年研究新品時發現的，雖然當時項目被停下了，但是后來卿離又找到他，專門出資給他做研究，出來的品都被帶走了。

可是奇怪的是，為什麼肖志平被送往醫院的時候，檢查卻沒有任何的問題呢？而且卿離自己長時間使用，不是也相當于對自己下毒了嗎？使用這樣自殘的方式來獲得肖志平的支持，會不會太過于得不償失了？潤生突然越來越不懂卿離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文亦琛的臉一直是繃著的，一路上也沒有說話，直到快要到公寓的時候，他才終于忍不住，將車停靠在路邊，轉頭看著，沉聲開口：“潤生，你還是盡快收拾東西回杉磯，這里的事我來理，我保證不會再讓們出現在你和樂樂的生活里……”

“不行，我必須親眼看見們失去一切，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才能放心。”潤生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文亦琛的提議，“現在正是絕好的機會讓卿離再無法翻，你卻在這個時候讓我回去？文亦琛，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卿離能做出這些事來，證明了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這樣的人被急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我們都無法預料。”文亦琛嘆了口氣，耐心地解釋著，“你就相信我一次好嗎？不要再繼續這樣刺激了，后面的事我來善后，我保證會給你和樂樂一個滿意的結果。”

“相信你？”潤生看著他突然冷笑一聲，“文亦琛，你還記得我上次相信你時，最后的結局有多慘嗎？”

周圍的安靜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文亦琛定定地看著，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憤怒還是失了。是啊，他差點被這些天來兩人之間的和睦表象蒙蔽了，以至于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那道裂痕……他本以為時可以彌補，樂樂也能彌補，可原來不是的。冷冷站在很遠的地方，終究不愿回來。

“不管怎麼樣，我想請你在做任何事前，多和我商量一下，不要那麼不管不顧的。”再開口時，文亦琛的臉已經十分平靜了，他抬腕看了看時間，“或者你給我三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結果你仍舊不滿意，那麼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再阻止你了。”

潤生只轉過頭，看向車窗外，并沒有說話。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重新啟汽車，緩緩地朝公寓的方向開了過去。

把送到公寓后，文亦琛就離開了，潤生聽見大門關上的一瞬間，自己也有些無力地慢慢坐回沙發，其實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麼會那樣說，只憑著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沖，那句話就那麼口而出，可能始終認為他那樣阻止自己，多還是顧及有卿可可的分在里面吧，他更愿意采取溫和一些的方式，讓彼此都不會太難堪的那種辦法......

潤生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分不清此刻自己心里是什麼樣的緒，為什麼在面對他的時候，自己曾經無數次做好的心理建設，無數次想好的應對辦法都會這樣不堪一擊呢？不管是三年前刻意想要的報復，還是現在想好的老死不相往來，真的在他面前的時候，卻好像通通都不作數了，有的時候甚至有些厭惡這樣毫無原則的自己……

了發脹的太，嘆了口氣，起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里映出的有些蒼白的臉龐，心里又一次下定決心，等這里的事全部結束，兩人以后就再也不要見面了，這樣對來說，可能也是一種解吧？一邊想著，潤生一邊甩甩頭，胡地洗了一把臉，然后疲倦往沙發上一坐，著窗外明晃晃的，慢慢地閉上眼睛。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從窗外過去，天空中綿白的云層上彩霞暈染，像是一絹綢緞上沾染著的金，明明睡前還郁結在心中的那口氣，此時仿佛就全部都煙消云散了，潤生懶懶地坐了起來，拿過邊的手機，卻意外地看到了卿可可發來的消息，約明天中午的時候見一面，談一談那天們在生日宴會上說的事。

看著手機上的那則消息，微微一笑，飛快地回復了一個好字，全然已經將文亦琛讓自己給他三天時間這件事忘記了，既然能夠速戰速決，又何必非要那麼拖延下去呢，潤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這趟回來，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進展那麼順利，回程也被一拖再拖，天知道現在有多想趕快回到樂樂邊，抱著胖胖的好好睡上一覺。

回復完卿可可的消息后，潤生不由自主地又刷新了一遍微信和短信，發現文亦琛果然沒有給發過任何一條消息，當然也沒有打過電話，極力抑制住心里的那淡淡失落，將手機擱置在茶幾上，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仰頭一飲而盡。

整個晚上，手機也沒有能接收到來自文亦琛的任何消息，臨睡時，向落地窗外墨蘭的天空，咬了咬牙，將手機設置了飛行模式，然后才蒙上被子，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潤生換好服后，就打車直接去了和卿可可約好的地方。等車開到目的地后，站在這所郊外的獨棟樓房面前，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這里竟然這麼偏僻，以至于一路過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幾個人影，猶疑在心中一閃而過，隨即又被失笑著搖搖頭否決了，看來自己真是了文亦琛的影響，開始變得疑神疑鬼了，卿可可哪里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里應該是名下的一房產吧。

想著潤生就出手機給卿可可發了一條消息：我到了，你在哪里？

沒過幾分鐘，對方就回復了過來：大門開著，直接進來吧，我在樓上。

深夜了，書房的門還半掩著，文亦可進去的時候，只看到文亦琛的側影，他靠在椅上，而手機開了免提，正在通話。他一直未從那堆文件合同里抬頭，布置下屬去找哪些人，又該做些什麼，有條不紊。

“二哥，你本來就冒了，該多休息。”見他這副模樣就忍不住開口勸道。

文亦琛掛了電話抬起頭來，一開口聲音卻十分沙啞，“小冒而已，沒什麼問題，你那邊呢？事都理好了嗎？”

文亦可看著他左手上還著的吊針，上邊的藥水還剩了一大半，看得出他是真的倦了，眼睛下邊是深深的黑暈，和平日神采飛揚的樣子迥異。不由嘆了口氣：“理好了，你放心吧，倒是你，這哪里是小冒，都發燒了還這麼拼，不要命了？我看你還是先睡一會兒吧，至把針吊完了再起來啊。”

文亦琛搖搖頭，他知道潤生是一個多固執的人，如果自己作再不加快，保不齊就會忍不住自己手，這兩天得知卿離做的那些事，他實在是擔心，一旦卿離真的被刺激到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所以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偏偏那天淋了雨后還是冒了，文亦琛著自己痛得快要炸掉的頭，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里面全是，但是他仍然強迫自己打起神來，繼續看起桌上的文件來。

這時書卻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看見文亦可后甚至來不及打招呼，就氣吁吁地開口：“文先生，我剛剛去了公寓，按了門鈴沒人應門，后來又問門口的業保安，據他說，上午看見歐小姐出去后就沒有看見再回來過，我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房間里的確沒人。”

文亦琛聽了后眉心就跳了跳，他盡量鎮定地問：“你給打過電話沒有？”

“打過了，可是電話一直于關機的狀態。”書立刻應到，然后又試探地問：“歐小姐會不會已經回國去了？”

要是真的這麼聽話就好了，文亦琛手拔掉自己手背的針頭，強撐著站了起來，卻猛然覺頭痛裂，嗓子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樣，穩了好幾下才站穩。

“二哥.......”文亦可在一旁見了不由驚呼出聲。

“我們去公寓看看。”文亦琛卻已經朝著門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