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大好。

潤生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已經過窗簾的隙肆無忌憚地落在了淺灰的被子上，邊早已經沒有了人，文亦琛是什麼時候走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現在該做的事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公司那邊基本上可以不用去了，好久沒有這樣輕松的覺了，潤生洗了個澡，想了想，挑了一套衛和運，再套上一件大，就這麼打扮休閑地出了門。

離別墅不遠的一個商業區有一個小咖啡館，這個時間剛剛開門，年輕的服務生哼著小曲兒在拭玻璃，給端上第一杯磨好的拿鐵和三明治。靠著窗坐著，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心不錯地看著玻璃窗的倒影上的小姑娘輕扯著角微笑，腳步輕快。

，咖啡，早餐，還有悠閑的時。

這就是以前想過的生活吧，沒有那麼多的力和必須要做的事，睡到幾點起床都可以——可是真的有了這一天，卻發現心與那時所期盼的迥異。

報復的快遠沒有當初想象的那麼妙，的心里，甚至有了一種煩躁和不安的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胡思想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芬克斯打過來的。

“潤生，事都已經全部理好了，你要轉移的資產已經順利完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他在電話那端輕輕地說。

“過程順利嗎？有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

其他的人，無疑就是指文亦琛了，這次的作不小，由于準備徹底離開，所有在國的所有資產都在進行理，這樣的靜如果讓他知道了，那麼自己前期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他肯定會看穿自己編織的這麼巨大的一個謊言。

“我辦事，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是進行的，我中間還繞了不的彎子，沒人能注意到。”

“好，那我們就定下周末離開吧，這里的有些事我還需要收一下尾。”潤生沉了一下，把離開的日子決定了下來。

“嗯，那到時候我們機場見。”芬克斯聽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潤生掛了電話后，喝完最后兩口微涼的咖啡，然后就起離開了咖啡館。回到家中，將車開出車庫，一路堵堵塞塞地離開A市，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了墓園。

偌大的墓地里就一個人，站在自己母親的墓前，潤生默默地拿出手機，把卿離發給自己的視頻調了出來，在自己母親面前播放了一遍。

“媽，你安息吧，你遭過的痛苦我悉數都讓肖小晴和卿隆平付出了代價，他們最在乎什麼，我就將這些東西都從他們手里奪去，以后卿家這個姓氏，也會將慢慢地從人們的視線里消失。”手，指尖到冰涼的大理石，那點兒一直沿襲到心尖，“媽，你要還在就好了，就能親眼看看他們的結局了，這樣，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吧。”

“還有小姨，我實在沒有辦法去恨，但是也沒辦法原諒對你做的這些事，所以，只好以后都不再見面了，這樣，心里也會舒服一些。”潤生看著母親已經有些褪的照片，想象著如果此刻還活著，會不會贊同對小姨的態度呢？會選擇原諒，還是憎恨下去？”

在墓前站了很久，直到暮即將席卷而來，混的思緒終漸漸平靜下來，然后喃喃開口：“就這樣吧，媽，以后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從墓園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接了起來。

“在家嗎？我回來接你一起去吃晚飯好嗎？”電話那頭響起文亦琛低沉悅耳的聲音。

“我在外面，正往回走，我們回家吃吧，我來做菜。”潤生想了想說。

“這個時間去超市的話，應該會很堵車吧？”他遲疑了一下說。

“家附近有一個菜市場，去那里買，正好順路。”潤生似乎堅定要給他做飯的想法的。

文亦琛怔了怔，到底還是從善如流，“好啊，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們在那個菜市附近頭。”

等他們到了那個菜市附近停好車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文亦琛看了菜市一眼，有些懷疑地問：“這個時間了還能買到菜嗎？要不我們還是去超市算了，時間晚一點就晚一點。”

潤生小心繞過窄窄的馬路上的爛菜葉子和小水坑，“應該沒問題，里面還有人呢，這里的菜都是附近的菜農挑過來的，比超市的新鮮多了。”

文亦琛已經記不起自己上一次到這樣的馬路市場是什麼時候了，但看潤生興致的樣子，也不想掃興，就點點頭，和一起進去了，到了里面倒也不是雙手袋的公子哥作風，還蹲下來仔細挑選一把把的菜心，煞有介事的跟賣菜的老伯聊天還價。

“……行了行了，五塊錢小伙子你都拿去吧，賣完我也要回家了。”老伯似乎也急著回家了，干脆就打包一起賣給他們。

文亦琛在口袋里了，回頭問潤生，“你有零錢嗎？”

潤生愣了愣，似乎才想起來自己也沒帶零錢，就有些尷尬地看向他，兩人面面相覷。

“沒零錢也沒關系啊，可以微信支付嘛，現在方便的。”老伯看出他們的困擾，就樂呵呵地說，順手還把自己的微信收款二維碼調了出來。

沒想到現在無現金的易都已經這麼的普及了，潤生和文亦琛同時沉默一下，然后拿出手機掃了碼付了錢，提著菜心離開。朝賣的地方走去。

空氣里有很鮮活的家常味道，此起彼伏的討價還價聲中，他好看的臉就在不遠的地方，潤生無意間抬起頭看著他，卻又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的有些不真實。

“嗨，”文亦琛忽然用力抓住的手，避開了突然踩過來的一輛三車，聲音不由有些急急的，“小心點，你在發什麼愣呢？”

“哦，沒什麼，突然在想家里廚房缺什麼東西。”回過神來，急忙掩飾剛剛的失神。

文亦琛低低嘆了口氣，“阿姨在家里時一直有做飯，應該不會缺，這里三車多，你要注意安全。”

看著他擔憂的眼神，潤生才反應過來，他還以為自己懷著孕呢，所以這麼擔心的安危。想到這里，就嗯了一聲，拉著他去買了牛。沒過多久就將食材購買全了，兩人開始往停車的地方走，東西自然是由文亦琛提著。

他西裝革履提著和菜在菜場穿梭，手工定制的高級皮鞋踩在污水和菜葉上。潤生想文亦琛這輩子都沒做過這樣的事吧？跟在他后，忍著笑說：“你聽說過嗎？據說下班之后穿著西裝來菜場的，不是做銷售的，就是做中介。”

文亦琛淡淡地掃了一眼，沒有理，摁下車鑰匙后，就將手里的菜放進了后備箱。

看著這麼高級的車后面竟然放了這麼些菜啊，的，再加上車主人還是他，潤生突然就捂笑了，這樣的生活和人設，簡直和他太不符了。

回到家里，就開始洗手做飯，炒了一個菜心，一份泡椒牛柳，然后端了熱氣騰騰的白米飯出來，文亦琛在對面坐下，看著賣相極好的菜品，眼里溢出笑意來，出一筷子夾了一塊牛，果然無比，就著米飯，整盤牛柳都差點被他吃完。

潤生卻并不筷子，只是托著下頜看他，“別吃太多了，辣，待會兒你胃疼了我可不管。”

他嗯了一聲，作卻仍然沒有停，解決完一大碗飯，牛柳被吃了大半，剩了一些，估計是為留的，菜心卻一筷子也沒有，失笑，搖搖頭，不吃蔬菜這個壞習慣還真是一直都沒有改。

也只是寥寥刨了幾口飯，就沒有了胃口，吃完后就站起來將碗筷收拾到廚房去了。

“我來吧。”文亦琛卻從手里搶過碗，“又買菜又做飯地折騰一天了，你去休息一下。”

潤生沒有和他搶，只是靠在廚房門口，看他捋起袖子，嘩啦嘩啦地開始放水。

“你不問問我這幾天沒上班都在做什麼了嗎？”看著他的背影，試探著問。

這幾天早上都沒有起床去上班，想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不去上班，或是一天都去了哪里。

“去見朋友了？”他也不回頭，溫和地說，“沒事的話這段時間還是盡量出門吧，現在雖然開春了，但是氣溫還是很低，注意別冒了。”

此刻的他穿著家居服和拖鞋，渾上下都沒有咄咄人的氣質，低著頭認真洗碗，潤生看他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這種溫馨的場景，對于一般人來說很常見，但是對于他們兩人來說，竟然顯得有些彌足珍貴了。

本來已經有些困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寧愿這麼睡眼蒙朧地靠著，看著他的背景，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心里也到十分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