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上，含一口水向外噴灑的距離和范圍很有限，如果是噴水霧狀而不是水柱狀，除非是特意練過的人，否則能噴兩米左右已經是極限了。不過這是在低重力的月宮，用同樣的力量，再加上酒的度本來就比水低，酒霧能噴得更遠更廣。

張子安沒把握這千年桂花酒的酒純度是否足夠支持燃燒，只能冒險試試了，但估計差不多，畢竟濃的都是華，如果千年桂花酒不行，那剩下的百年五年的就更不行了。

酒剛口的時候，他本來都做好了辣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的是，如此高純度的酒口之后卻沒有任何不適的覺，倒像是傳說中的瓊漿玉般醇厚綿長，帶有沁人的幽香，他明明不想喝下去，酒漿卻仿佛過于潤的綢一樣，自己就往嚨里落，他只能努力地低頭梗住嚨，否則這一大口酒吞進肚子里，非得醉倒當場不可。

他沒有等太久，嫦娥就如他期的那樣出現了，沒有看出這是一個他臨時起意而設下的陷阱，迫不及待地就上鉤了。

當然，如果他口中的酒最后不能被打火機點燃，那他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給自己下套。

幸運的是，他賭贏了。

突然出現的火龍灼熱而明亮，驅散了附近的冷霧，照亮了整個酒窖。

沉醉于酒香中的靈們被火龍和嫦娥的尖聲所驚醒，它們看到倒吊在房梁上的嫦娥渾都被火焰籠罩，首當其沖的臉被燒得像剛從農村土灶里爬出來的貞子，臉頰兩側那幾白須都被燎干凈了，頭發也在燃燒。

酒不像汽油那麼可怕，而且這也不是特別純的酒，火焰對嫦娥造的心理傷害遠大于到的生理傷害，畢竟很多人的臉上都被濺過——比如雨水，但很有人的臉上被濺過烈火。

酒的火焰很溫，不像汽油那麼暴烈，桔的焰苗在嫦娥的上悄然蔓延，但這畢竟還是火。

嫦娥像個火球一樣從房梁上摔落，哭號著滾進的冷霧里，滾滅了火焰，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酒窖，而空氣中除了濃郁的酒香之外，還飄著烤的味道——而且是那種過期的，聞上去都有些酸臭味。

“喵了個咪的！裝神弄鬼的臭老太婆！看我追上去揍一頓！”弗拉基米爾被屢次三番的嚇人給惹惱了，當下就要追過去。

嫦娥的上散發著烤味、桂花酒味和服的焦糊味，很難匿行蹤。

“不用著急，要追咱們一起追，此時最好不要分頭行。”張子安勸道。

他拿上手機，邁走了兩步，突然扶著墻不走了。

“那個臭人都跑遠了，你又在演什麼戲？”菲娜不滿地說道。

張子安還真不是演戲，他把桂花酒含在里，即使很快噴出去了，但總有些酒殘留在里并且流進了嚨，就這麼一點點的酒，竟然令他的頭有些暈乎乎的，也暖洋洋的。

好厲害的酒。

他暗暗后怕，如果真的喝了一口，肯定當時就撐不住睡過去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呼吸幾次，稍微清醒了一些，然后招呼靈們離開。

“嗝兒！你們走吧……我不走了……我要喝酒……嘻嘻，桂花酒……好喝……”

一會兒工夫沒注意，酒猴竟然跳進了百年桂花酒木桶里，像是在泡澡似的泡在酒里，一張口就能喝到酒，醉眼朦朧地打著酒嗝，這對它來說無異于天堂。

張子安看它這副樣子，帶著它也是事不足敗事有余，不如就按它的意思把它留在這里，等找到玉兔之后再考慮它的事。

把酒猴自己留在酒窖里，他和靈們離開酒窖，回到廣寒宮的正殿里。

現在的嫦娥很難再襲了，靈們離著老遠就能聞到的氣味，所以的威脅降低了很多。

“往哪邊跑了？”他問道。

靈們指向黑暗中同一個方向，那并非他們的來路，而是通往宮殿的更深。

無論是人還是野，傷且不能去醫院的時候，往往會本能地逃向他們心里潛意識里覺得安全的地方，嫦娥大概也是如此。

他打了個手勢，依然用雙手機照明，大家循著的氣味追過去。

他剛才也考慮了一下，要不要繼續含一口千年桂花酒在里，這樣如果再遇到嫦娥，直接燒個片甲不留，但又琢磨，剛才含的那一口所殘留的酒就把他弄得暈乎乎的，如果再含第二口，而且不知道要含多久，一不小心吞進肚里……那就麻煩了。

“嘎嘎！本大爺心有靈犀，覺你在想的東西，是不是有奇怪的屬覺醒了？”理查德見危機暫時解除，在兜帽里哼唧道。

他沒有搭理它，越跟它掰扯它越起勁。

他也考慮過用容裝上一些酒帶在邊……首先他手頭沒有合適的容，其次真遇到危險時再打開容喝酒也來不及了。

“喵喵喵！你這個臭男人，剛才那一下子噴火，有幾分街頭流浪漢賣藝的架勢，不如以后改行算了。”雪獅子嘲諷道。

張子安正想跟它說明職業不分貴賤，如果能遇到白富的話，街頭賣藝也不錯……就在這時，前方的路走到了盡頭，那邊又是一扇門，門虛掩，嫦娥的氣味消失在門里。

“會不會是陷阱？”菲娜低聲問道。

張子安認是陷阱的可能不大，倉皇逃竄的況下很難再有余裕去設陷阱，尤其是嫦娥不像是那種心機極為深沉的人，畢竟心機這種東西得時常練習，在月宮里跟誰練習去？任何技能都是用進廢退，心機也是如此，與人斗其樂無窮。

盡管如此也不得不防。

他示意靈們提高警惕，自己側到門的側面，輕輕推開了門。

等了一會兒，似乎沒有危險，他探頭向門去。

他看到了玉兔，很多很多的玉兔。

這特麼是個玉兔養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