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把吳剛稱為兄貴，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大家尤其是張子安的心理力，起碼比利斧殺人魔什麼的好聽一些……等一下，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兄貴比殺人魔好聽的？

至于已經捕捉的這只普通玉兔，他沒打算再把它放掉，再怎麼說留個紀念也好，前提是能活著把它帶回寵店。

大家繼續前進，還是由法推走在最前面領路。

千年之前的歐洲，原始森林的覆蓋率依然很高，大片區域無人踏足，跟此地很像。法推跟著它的人類兄弟去過很多地方，甚至向南一直到過埃及，所以當衛康教授來訪時，它對故地重游很有興趣，而且也為未能參加上一次埃及之行而到憾。

又走了一段路。

“你們覺到沒有？溫度好像越來越低了？”張子安說道。

靈們倒是一無所覺，因為它們的發都比較厚，而且是干燥狀態，對外界溫度變化不敏，而他的服在海里了，在樹上時胡擰干，雖然一直于運狀態而不算冷，但他約覺溫度似乎在降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看，又是兔子。”法推說道。

前方的草坪上出現了好幾只兔子，都是那種發瑩潤如玉的玉兔，似乎是一個家族，正在啃食野果和草。

像這種一個家族的兔子，張子安就沒再捕捉，否則拆散人家的家族不太好，如果再遇到落單的兔子倒是可以考慮。

由于他們談時沒有刻意低聲音，玉兔們警覺地逃跑了，躥進林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理查德撲騰著翅膀飛過去，“不知道這野果能不能吃……”

大家是吃飽了晚飯才出發的，靈們倒還好，張子安有些了，因為他已經海里折騰了半天。

他走過去，撿起幾顆野果看了看，每個都有小孩拳頭大，不知道是什麼種類，也可能是地球上沒有的種類，但既然月宮的兔子能吃，那他吃了大概也不會死。

“快，給本大爺試試毒。”理查德搔啄著羽說道，“本大爺要過上帝王般的生活了。”

他把一顆放進里，咬。

噗。

野果已經了，甚至有些過了，特別，再放一放就可能會爛掉的程度。

一濃厚的水在口腔中迸流，香甜四溢，齒頰留香，果糯口即化，果核很小。

他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水果。

他又吃了幾個，又能充又能解，簡直停不下來。

理查德看他吃得香，也想吃，但這野果比較大，它一口吞不進去，放在鳥喙間一咬，又把水濺得到都是，果也塌塌地掉在地上，幾乎什麼都吃不到肚子里，只得悻悻作罷。

其他需要吃東西的靈，都對野果不興趣，而且它們還不。

張子安經歷過沙漠的考驗，知道在食不足的況下，不能把食全都一口氣吃完，吃了幾個之后就停下了。

他把背心下來，底部的敞口打結，然后把剩下的野果裝進去，然后拎著。

這種野果似乎很稀有，大家又向前走了一段，沒有再到類似的野果，靈們也沒有嗅到野果的香味。

不是張子安的錯覺，越往前走，溫度一直在緩慢下降，到后來甚至可以呼出薄霧般的白氣，靈們也覺到了。

“吱吱？”

走著走著，π的頭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怎麼了，π？”張子安問道。

π從地上撿起一小塊樹皮，呲牙咧地比劃給他看，意思是被樹上掉下來的樹皮砸到了，但是因為重力很低，重力加速度也很低，不疼。

張子安和靈們都沒在意思，畢竟這麼茂的森林，樹皮落很正常。

“吱吱？”

豈料，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小塊樹皮砸到π的肩膀上。

這就有些怪了，大家同樣在跳躍前行，為什麼π總挨砸？

大家同時抬頭向上。

月桂樹太過高大，頂端于霧氣中，似乎有什麼在樹枝間躍，作十分靈活，影影綽綽的，數量不在數。

他和靈們都是心頭一驚，顧著注意地面的靜和氣味了，哪料想那麼高的樹頂居然還有在活。

以他為中心，靈們圍一圈，小心戒備。

那些似乎沒有太強的攻擊意圖，更像是在玩耍，否則就不是用樹皮擲π而是直接發攻擊了。

過了一會兒，那些見他們不走了，大概是覺得無趣，紛紛從樹頂向下移了一段距離，充滿好奇地盯著他們。

“吱吱？”

張子安、π和其他靈們全愣住了，因為那竟然是一群猴子，怪不得它們專門撥π，肯定是因為它們覺得π是同類，為什麼要跟這些怪家伙同行？

π也對這些突然出現的同類很好奇，不過張子安和靈們才是它的家人和朋友，所以它僅僅是好奇而已，沒有躥到樹上。

猴子們可能是認為這些家伙沒什麼危險，于是壯著膽子跑到更低，幾乎就在張子安和靈們頭頂上與他們對視。

“吱吱！”

“吱吱！吱吱！”

猴子們七八舌地聒噪個不停，但張子安不明白它們要干什麼，是讓π跟它們走嗎？他肯定不能答應。

“吱吱。”

π拉了拉他的手，指著背心里兜著的野果。

“它們想要這些野果？”張子安問道。

π點頭，它多能看懂同類們的手勢。

他有些為難，目前這些野果是他唯一能找到的食，給了它們，他吃什麼？

猴子見他遲遲沒有反應，焦躁地更加大聲喊，還剝落樹皮擲向他們。

老茶叱道：“這些潑猴好生無禮！子安，不必跟它們客氣，將它們趕走便是！”

其他靈們也被這些猴子擲樹皮擲得火大，它們哪過這種委屈。

張子安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禮后兵，對π說道：“告訴它們，這些野果是我們的食，不能給它們。”

π指了指野果，又指著，比劃著吃的手勢。

“吱吱！”

“吱吱！吱吱！”

猴子們更加躁，但是沒再向他們擲樹皮。

“吱吱。”

π困地看了一會兒，又對張子安比劃手勢，意思是：它們好像是說，要拿別的食跟咱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