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奧帕特拉七世反復端詳著菲娜，像是要把它的樣子牢牢記在心里、刻印在靈魂里，即使是下一世也不會忘記。

知道，自己恐怕無法長眠于心修造的金字塔里了，羅馬人懶得廢那麼多事，而如果不能長眠于金字塔里，又談何復生？

這一次，大概就是永別了。

菲娜低著頭，注視著曾經很悉、如今卻很陌生的護符，在它的覺里，像是已經過去了一輩子那麼久的時間沒有再佩戴過。

它能到護符的力量正在充斥它的，此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可能是更早以前曾經佩戴過護符的那些大神們的……靈魂或者意志。

“菲娜，你該走了。”多麼希時間能在此刻停留，但是門外衛兵們的砸門聲越來越響，甚至可能已經去取攻城的工了，要強行破門而。

“你們也是，帶著菲娜趕離開吧，謝謝你們替我照顧菲娜……”又扭頭向張子安、神和靈們致意，然后又指了指房間里隨可見的珠寶，“如果你們有什麼喜歡的，盡可以拿走，我已經用不上它們了……”

“不，你太客氣了，我們……用不著這些。”

張子安違心地說道。

他是真想把屋里的珠寶全帶走，但是他不敢，一是因為這些珠寶太貴重、太有象征意義，一旦出世必將震驚天下，不符合他的低調作風，二是把它們帶離這個時代，恐怕會影響歷史的進程。

至于瓦吉特之眼護符，這個東西很特殊，它在從此之后的兩千年石沉大海，并未再出現過，所以答案很可能是因為菲娜此時把它帶走了，帶回了現代。

“菲娜……再向我笑笑可以嗎？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我希咱們能笑著說再見。”握住菲娜的爪子著。

的脖子已經然有幾道細細的黑線在向上蔓延，失去了，額頭上全是虛汗，呼吸淺而急促，像是在拉破風箱，這表明的肺正在快速衰竭。

一旦的肺完全失去功能，就是的死期。

“克利奧帕特拉！把門打開！無論你要求什麼都可以商量！把門打開！”

大門外突然響起一句嘹亮的古希臘語，雖然張子安聽不懂，但至能聽懂名字的發音。

“屋大維來了……”凄然一笑，“馬上就沒時間了，菲娜，你還在恨我嗎？連我最后的愿也不愿意滿足？”

菲娜癡癡地低著頭出神，半響之后才抬起頭，眼眸里突然噴出滔天的怒火。

“屋大維！”

沒錯，奪走命的不是那條毒蛇，而是比毒蛇還要可怕的屋大維，真正的兇手是這個自封的羅馬皇帝。

它猛然掙了的手，厲聲說道：“把門打開！本宮要讓屋大維以命抵命！”

張子安心頭一凜，暗道糟糕，怕什麼來什麼，如果菲娜在這里殺死屋大維，此后兩千年的歷史將不復存在——它出其不意地襲，說不定真能于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

他求助般地回頭向靈們，看它們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靈們面面相覷，只要有一線可能，它們不愿意向同伴出手，更何況菲娜現在的力量太強了，雙方一旦手就勢必要全力死戰，容不得半點保留余地。

“菲娜！”克利奧帕特拉七世拼盡最后的力量，死死拉住菲娜，懇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快走吧！你們快帶著菲娜離開吧！”

不知道菲娜現在的力量有多強，但就算它再強，就算它真的殺死了屋大維，又有什麼意義呢？

凱撒死了，安東尼死了，離死也不遠了，殺死一個屋大維，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屋大維站出來，接掌羅馬軍隊，而埃及這邊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對抗羅馬了，什麼都不會改變……菲娜和菲娜的朋友們，卻肯定會死在源源不斷涌來的士兵手里。

張子安沒辦法，掏出手機對準菲娜，打算把它收回手機里，但這要求必須是正面清晰無碼照，所以他必須站在菲娜的正面。

仇恨已經沖昏了菲娜的頭腦，他剛在它面前舉起手機，它就察覺到他的意圖，揮爪就把手機拍掉，而他本來不及反應。

其他靈們倒吸一口涼氣，形勢所迫，它們只得做好出手制伏菲娜的準備。

“菲娜！你不要再任了！”

張子安罕見地對菲娜大聲斥責道。

手機掉在了臥榻上，他彎腰去撿手機。

這時，他后響起神的聲音。

“菲娜，你冷靜一下，不會死哦！”

張子安剛到手機，還沒來得及直起腰，聞言不一愣。

就算他對人醫學一竅不通，也能看出克利奧帕特拉七世已經到了扁鵲三連的地步，蛇毒摧毀了大部分，除非是有特效抗毒清，也許才有一線生機，否則絕對活不過五分鐘。

抗蛇毒清的針對很強，不同種類的毒蛇咬傷不能用，這種可能早已滅絕的毒蛇，從哪兒找針對它的抗毒清去？

再說了，就算未來世界發明了廣譜抗蛇毒清，那也不能救啊，否則歷史就改變了。

還不等他想明白，有一只手猛地在他后腰間推了一把。

“哎，對不起老媽了。”

他本來正彎腰撿手機，哪料到神會突然推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向前栽倒。

前面，是躺著的克利奧帕特拉七世，以及正在對他怒目而視的菲娜。

這丫頭……絕對不是親兒！有這麼坑爹的嗎？

他絕地手舞足蹈試圖找回平衡，因為他知道如果手到了不該的地方，下一秒他就會被菲娜給殺了……說不定還是先殺再閹，死都落不到全尸。

他把擰麻花，勉強把手移到了安全角度，撐住了臥榻而不是的，但他的慣一時來不及完全剎住，趕脖子扭臉，避免親上去。

他功了，基本功了，沒有到這位集君權和神權一的末代法老王，只是額角到了的額角而已。

這是意外——他正想這麼跟菲娜解釋。

然而，明明是很輕的磕，他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