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鬥不如養條狗

想到桑榆也許正在等自己回去用膳,得知自己去了別宮,不知該如何傷心難過,周武帝眉頭皺,腳步越發迅疾,當真是歸心似箭。跟在他後的宮人好一番忙，唯獨懷武藝的常喜能勉強趕上他的步伐。

走到碧霄宮門前,他停住了，口忽而涌上一心虛之。若桑榆聽聞自己曾召寢吳才人，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吃醋？會不會不理自己？他負手在碧霄宮門前徘徊，滿面愁容。

“皇上，您還進去嗎？”常喜被皇上繞的頭暈，不得不出聲詢問。

“進去吧。”周武帝搖頭失笑,舉步宮門。佛說因而生怖，因而生憂，這話果然沒錯。他堂堂帝王也會有害怕的時候，早知如此就不該去玉芙宮，哪怕他心中原本就沒存什麼綺念。

對守職的太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徑直朝偏殿走，離得近了便聽見桑榆銀鈴般的笑聲，口的心虛和憂慮瞬間褪去，斜飛鬢的濃眉狠狠皺起，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沒了皇上，德妃娘娘過得很滋潤啊！皇上的自尊心肯定傷了。見主子步伐凌而急促，常喜搖頭暗忖，亦步亦趨的跟上。

碧霄宮裡，二寶蹲坐在小圓桌上，腳邊放著一碗糜粥，孟桑榆手裡夾著一塊，在它面前晃，它的小腦袋隨著塊轉來轉去，黑漆漆的小眼珠溢滿。孟桑榆將塊湊近，它立即張去咬，卻咬了個空，委屈的哼唧起來。

孟桑榆撲哧撲哧的笑個不停，這纔將塊放進快哭出來的二寶的碗裡。

“朕不是說過，不許它進殿的嗎？”周武帝在門口站了許久，見桑榆一直沒發現自己的到來，終於忍不住開口將殿快活的氛圍打碎。

“臣妾見過皇上。”孟桑榆嚇了一跳，連忙放下筷子，走到門口行禮。

周武帝指尖了，卻沒有如往常那樣手去攙扶，而是徑直越過，踱步到圓桌邊，面沉沉的盯著桌上的二寶。二寶很害怕這個渾威勢的男人，蜷起子瑟瑟發抖。

“將它扔回貓狗坊去！”周武帝朝常喜冷聲命令道。

常喜應諾，上前抱起二寶，二寶害怕的脖子，眼珠子水汪汪的，看上去好不可憐。

“慢著！不許扔！”孟桑榆走上前厲聲喝止。

常喜僵住了，猶豫不決的朝皇上看去。

“朕說扔出去，聽見了嗎？”周武帝嗓音冷沉。

常喜點頭，避開德妃娘娘的視線朝殿外走。

“我只是想要找個人陪我吃飯，這樣也不可以嗎？”孟桑榆知道男人的命令不可違抗，語氣立即了下來，黑白分明的目氤氳出一層水汽，直勾勾的朝男人看去，中蘊含的孤苦寂寞人看了心酸。

周武帝立即就心了，忙上前將攬懷中，輕輕拍脊背，抿著薄脣悶聲道，“好了，朕不趕它走，朕只是常喜將它帶到殿外去。”

常喜知機，忙將二寶給碧水和銀翠。兩人心中一喜，接了二寶匆匆退走，唯恐皇上忽然又改了主意。因爲皇上不喜二寶，主子甚有機會與二寶親熱，倒是們照顧二寶更多一些，自然捨不得它被扔掉。

孟桑榆用臉頰蹭了蹭男人寬闊又溫暖的膛，角咧開一抹得逞的微笑。就知道，男人很吃這一套。

周武帝見像只貓咪一般在自己懷中，小模樣人又又憐，不由收手臂，將抱得更，一邊親吻發頂一邊聲道，“想要人陪不是還有朕嗎？”

孟桑榆眸微暗，推搡著他膛，似笑非笑的開口，“那麼多人，皇上陪的過來嗎？臣妾就不勞煩皇上了！”

周武帝怔楞一瞬，垂頭去探看表，見眉梢微挑，目微瞇，表似有不悅，當即便朗笑連連，越發用力的去摟抱纖細的腰肢。桑榆在吃醋啊！真可！

聞見男人上濃郁的脂味，孟桑榆心中莫名火起，更加力的掙扎，白俏臉漲紅一片，眸子黑亮灼人。“起開，什麼味兒？臭死了！”捶打男人厚實的膛，秀氣的眉頭擰一團。

周武帝低頭在自己肩膀嗅聞片刻，笑聲更濃，“朕什麼都沒幹，就染了一的味兒回來，相信朕。”他一邊低笑一邊去吻桑榆的臉頰，見桑榆左躲右躲，最後乾脆將臉整個兒埋自己膛，當即又發出一陣大笑。

馮嬤嬤和常喜看的眼角直，正在猶豫要不要清場，卻聞皇上揚聲吩咐，“備水，朕要沐浴！”

常喜和馮嬤嬤連忙應諾，立馬人擡了一桶水進來。周武帝將桑榆打橫抱起，快步走進殿，待宮人全部退走，迫不及待的吻住桑榆殷紅的小，低啞的笑聲終於戛然而止。桑榆今日的表現極大的取悅了他，雖然桑榆不肯承認也不肯正視，但是他知道，對自己也不是全沒覺的。

孟桑榆的脣瓣被男人輾轉允吸，後腦勺被男人用力按住，呼吸不能，手在浴桶邊胡拉，及浴瓢，立即舀了一瓢水兜頭朝他澆下。

溫熱的水也無法阻止男人瘋狂的索取，待他終於覺得滿意了，這才放開人甜的脣瓣，抹去臉上的水珠低笑起來。

這笑容怎麼著一傻氣？若是背後有尾，恐怕就要搖起來了。孟桑榆眨眨眼，天馬行空的想到。

周武帝見心不在焉，薄脣一勾，將抱起來扔進浴桶，然後自己也進去，狠狠勒住的纖腰，再次垂頭勾住香的小舌。

孟桑榆起初還用力掙扎，隨即就迷失在了男人纏綿悱惻的熱吻裡，攀住他肩膀主迴應。

周武帝眸變暗，將濡溼的服一層層剝開，尋到那緻溫熱的所在，用指尖輕輕弄。孟桑榆-，不甘示弱的褪去男人的服，用力抓撓他厚實的背部。

小東西真野！男人暗笑，在翹圓潤的上拍了拍，將修長的玉盤在自己腰間，而。極致的快-襲來，浴桶中的水不停激盪，將殿打溼了一大片，重的息、昂揚的-，沉悶的低吼，殿外守候的宮人聽得面紅耳赤。

待水轉涼，周武帝抱起渾的人，滾榻中繼續酣戰，直到月上中天才在一聲悶哼中到達極致的殿堂。

兩人的頭髮俱都溼漉漉的，不分彼此的粘連在一起，濃郁的麝香味瀰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孟桑榆懶懶的擡起胳膊，推搡還在自己上的男人。

“皇上，我！”低聲抱怨，語氣不自覺帶上了撒的意味兒。

話音剛落，一陣腹鳴聲在殿中響起，孟桑榆耳尖迅速充。

周武帝挑眉，額頭抵住桑榆額頭悶聲大笑，見面慍才堪堪止住。

“朕幫你穿。”他寵的人滾燙的耳垂，細心將兩人打理乾淨。

見男人只穿著單薄的，在自己邊忙來忙去，甚至彎腰親自提自己套上繡鞋，孟桑榆斂下眼瞼，遮掩眸中複雜的緒。

整理好襟，摟過桑榆，在脖子上的曖昧紅痕上吻了吻，周武帝心滿意足的牽起的手走到殿外。訓練有素的宮人立即進來收拾一片狼藉的寢殿。

“這麼晚了，膳房應該沒有東西吃了。碧霄宮不是有小膳房嗎？就熬湯喝吧，朕很想念你的手藝。”想起以前作爲阿寶的日子，周武帝語氣裡滿是懷。

“好啊，皇上想喝什麼湯？”孟桑榆拉住男人的袖，笑容明。

周武帝用指腹過的角，細細描繪這一抹悉的微笑，心滿足的嘆息，聲道，“喝佛跳牆吧。”

孟桑榆點頭。

食材都是現的，直接上竈用慢火煨就行。兩人並肩坐在暖烘烘的竈口，一邊盯著火候一邊吃烤紅薯，偶爾竊竊私語幾句，淵博的學識和廣博的見聞讓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放下帝王和寵妃的份，他們就像尋常人家的小夫妻，那相的影讓馮嬤嬤看呆了去。

見皇上不顧份，用鐵鉗拉著爐灰，撿起滾燙的紅薯吹了吹，細心剝開外皮喂進主子裡，那眼中盪漾的波能人溺斃。

這還是做戲？不能夠啊！垂眸暗忖。

本以爲皇上去了玉芙宮，德妃的獨寵之路也該結束了，沒想皇上待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又離開，最終還是去了碧霄宮，且這一去便沒回過乾清殿，連政務都帶到碧霄宮理，與德妃過起了尋常夫妻一般的生活。

滿宮裡的妃子都熬紅了眼，對德妃的嫉恨達到了空前的程度。

這還沒完，太后忽然降下懿旨，晉升了許多不起眼的嬪妃，不但填滿了四妃之位，還將德妃擢升爲皇貴妃，只待一個月後舉行完封妃大典就能名正言順的統攝六宮。皇貴妃之上便是皇后，等德妃肚子有了消息，這皇后之位說不得就是的囊中之了。

許多人急了，三天兩頭跑去慈寧宮給太后‘盡孝’，並示意母家對史施，勸諫皇上雨均沾，爲皇家開枝散葉。

碧霄宮，孟桑榆的書房裡，周武帝拿起一沓彈劾奏摺，笑容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