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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哄》 第72章

溫以凡盯著看了三秒,又抬起眼,看向對面的桑延。察覺到的目,他氣定神閑地看了過來,依然是那副傲慢的模樣,眉梢稍稍一揚。

看著正直至極,仿佛并不覺得自己的作為有什麼不妥。

反倒讓覺得是不是自己有點問題。

這兩條私信結合起來,看著有點像在耀武揚威。

溫以凡糾結了下,在輸框里敲了句“剛剛那個是我男朋友發的”,還沒發送出去,又突然覺得這話更像是在炫耀。

又全數刪掉,干脆不管了。

想到自己投稿說的話,都是按實際況說的,沒有任何夸大。而且都被他看到了,溫以凡覺得好奇,重提起當時的事:“你都看到了嗎?”

桑延倒了杯水放到面前:“什麼?”

溫以凡補充:“第一條投稿。”

“噢。”桑延卻不配合,慢條斯理地復述,“你跟朋友去KTV,被抱了。”

“……”溫以凡盯著他裝模作樣的神,就著這個發展繼續采訪,“那你從男的角度來看,我這個異朋友的所作所為,正常嗎?”

桑延瞧,很快便妥協著接了采訪:“一般不正常。”

溫以凡頓了頓:“那會是什麼原因?”

“我也不太知。不過呢,如果你這個異朋友桑延,”桑延指尖在桌上輕敲,下微抬著,“我更偏向于,是你這個當事人心懷不軌。”

“……”默了幾秒,溫以凡忽地喊他,“桑延。”

“嗯?”

“我覺得,”想到他高中時說過,他的名字是家里人經過深思慮后才起的,溫以凡很認真地說,“你的名字確實起得還符合你的子的。”

桑延抬眼:“怎麼?”

溫以凡與他對視,又吐了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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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不由衷。”

“……”

吃完飯,兩人出了店。

溫以凡不知道后續的行程,只知道桑延來宜荷的最大的目的就是是來看桑稚,也沒打算太影響他:“現在去找只只嗎?”

桑延看了眼手機:“你想見一面麼?”

“當然想――”話還沒說完,溫以凡忽地注意到他結旁的吻痕。瞬間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等回南蕪的時候吧。”

這一路上不到幾個認識的人,溫以凡一直也沒太在意。但如果是被認識的人看到,而且還是桑延的妹妹桑稚,總覺得有點尷尬。

“我后天得上班了,來的時候訂得就是往返機票。”溫以凡跟他報備了下,“明天中午的飛機,我到時候坐機場大過去就好了。”桑延嗯了聲:“我跟你一塊回去。”

溫以凡愣了:“難得過來一趟,你不呆多幾天嗎?”

“本來想,”桑延語氣懶散,“看到那畜生就不想了。”

“……”

“而且那小鬼在實習,事兒也多,又得兼顧著跟畜生談。”桑延說,“哪還騰得出時間給我這個親哥。”

溫以凡忍不住幫桑稚說幾句:“你那舍友好像也沒比只只大很多。”

桑延:“不同概念。”

溫以凡不太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好發表評價。再次看向桑延的眼角,又問:“那你跟段嘉許是打架了嗎?”

“沒,”桑延很直接,“我把他打慘了。”

“……”

“看他可憐,”桑延指了指臉,悠悠道,“讓他打了一拳。”

“……”

“這畜生早點跟我說實話得了,我還能攔著?前陣子我就知道他在追人――”說到這,桑延突然想到了什麼,冷笑了聲,“噢,錢飛幫忙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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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凡保持沉默。

“怪不得否認呢,”桑延涼涼道,“牛。”

大致通過桑延的話捋順了況。

應該是,桑稚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段嘉許。

后因為桑稚的大學離家里太遠,恰好段嘉許在宜荷,桑延便托付他幫忙照顧桑稚。得知桑稚最近似乎在跟一個研究生談,桑延更是代了段嘉許幫忙注意一下,別讓被騙。

段嘉許那方欣然同意。

在這期間,桑延還得知段嘉許在追人,而且還是在另一個好友錢飛的幫助下追到的。他只覺得稀奇,但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最后的結果就是。

他千里迢迢從南蕪趕來宜荷后,發現段嘉許追的人是桑稚。

而桑稚說的研究生是段嘉許。

“……”

溫以凡莫名覺得他有點兒慘,也沒再反駁他的話。往四周看了看,注意著來來往往的學生,扯開了話題:“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桑延瞥:“溫霜降,這是你上大學的地兒,不該你挑個地兒?”

“那我們進宜大里轉轉?我也好久沒回來了。”溫以凡算了算,“我畢業四年了。畢業之后在宜荷日報社工作,搬到另外一個區,也很經過這兒了。”

桑延笑:“行。”

進了校門。

溫以凡的心還不錯,跟他提起來:“宜大沒有南大的占地面積那麼大,只有一個校區,但也大地的。”而后,朝某個方向指了指:“我以前住的宿舍樓在那邊。”

桑延看了過去,點頭:“嗯。”

夜幕順著太下山而降臨。夏天的夜晚,天空綴著幾點星碎。沿途能看到一個小型的人工湖,但吹來的風仍舊帶著燥熱。

這個時間點,校道上的學生并不。多是剛下完課,準備出校外吃晚飯亦或者是參加別的什麼集,看著熱鬧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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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牽手,繼續往前走。

溫以凡邊說邊給他指:“那個是我最經常去的飯堂,再旁邊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那個是禮堂,是我那屆新建的,我當時是在那舉辦的畢業典禮。”

桑延安靜聽著,順著說的看,時不時應幾句。

大致逛了一圈下來,溫以凡說到有些口,帶他到校的一家茶店。

店外隊伍不長,只有三兩個人。但此時只有一個店員在店里,看著還是個新手,點單和做飲品的速度都很慢。

等了好一陣才排到了兩人。

因為要拿手機付款,溫以凡下意識松開桑延的手,低頭看著菜單,糾結了好一陣。店員正做著飲品,也沒有催促

溫以凡也不知道喝點什麼,正想問問桑延的意見時,突然聽到旁邊的靜聲。

順勢看去。

就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桑延的旁邊站了個長相甜生。生個子不高,紅著臉把手機遞給他:“學長,能跟你要個微信嗎?”

“……”

桑延兜站在原地,神很淡。聽到這個稱呼,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偏頭看向溫以凡,眉眼帶了幾分玩味:“抱歉。”

下一刻,溫以凡的手重新被他抓住。

“我在跟這個學妹談。”桑延彎了下的指尖,“不太方便。”

……

這話讓溫以凡想起了,兩人第一天見面時,被桑延“欺詐”的事。買完茶后,溫以凡捧著喝,邊提起那事兒:“你明明跟我一樣大,當時怎麼總是喊我‘學妹’。”

桑延語氣很欠:“這不是你先喊的。”

“我當時是覺得,都已經打上課鈴了,已經遲到了,”溫以凡老實說,“你還那麼囂張地在那里打水,看著一點都不像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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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遲到了,”桑延慢騰騰道,“著急不也還是遲到。”

“……”

溫以凡第一次見到這種人。

做什麼都理直氣壯的,仿佛全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一邊。

聽著他的話,又覺得他說的確實還有道理。

這學校逛一圈下來,也得花兩個小時。

走久了溫以凡覺得累,加上本因昨晚的事就有點兒不適,出了校外之后就不太想了。被桑延牽著,走路的速度漸漸變慢。

瞥見的狀態,桑延回頭:“怎麼?”

溫以凡看他:“累。”

兩人的目對上,定格好幾秒后,桑延忽然懂了的意思。他覺得好笑,扯了下角,而后半蹲下來:“上來。”

溫以凡沒立刻上去:“你不累嗎?”

桑延:“這才走幾步路。”

聽到這話,溫以凡才毫無負擔地趴了上去:“哦。”

下一瞬,就聽到桑延懶懶地吐了三個字:“氣包。”

“……”

溫以凡想澄清一下,按照以往的力,走兩個小時也是不會覺得累的。但這話也不好提,勾著他的脖子,忍不住咬了下他的耳朵。

的力道很輕,桑延覺得,皺眉道:“回去再咬。”

溫以凡笑:“回去得睡覺了。”

“那你繼續吧,”桑延說,“注意點兒人。”

溫以凡沒聽他的,溫吞道:“你背我走五分鐘,我們就攔個車回去。”

桑延:“怎麼現在不攔?”

溫以凡誠實說:“我想你背我一下。”

“……”

“桑延,我剛帶你走完了。”溫以凡把下擱到他肩膀上,輕聲道,“宜大是不是好的。”

“還行。”

“那回南蕪之后,等我們兩個都有空的時候,”溫以凡也想聽他說點大學的事,“我們也去南大逛一下,好不好?”

“……”桑延眼睫微,笑了下,“行。”

想著桑延昨晚睡得比晚,起得又比早,走了不到五分鐘,溫以凡就掙扎著從他上跳了下來。恰好來了輛空出租車,手攔下。

兩人回了酒店。

房間已經被收拾了一番,床單換了新,變得整整齊齊。

溫以凡直接躺到了床上,自顧自地玩了會兒手機。習慣地又打開微博,一刷新就看到那個樹博發了條新微博,仍然是個投稿截圖。

這次樹博的文案很簡單,只有一個問號。

【?】

上邊的截圖容,溫以凡格外悉。明顯是自己發給這個博主的話。

――匿名打碼,怎麼追自己得罪過的人?

――睡到了。

中間時隔了差不多一年。

溫以凡頭皮發麻,做好準備后,才點進去微博看了眼評論。的視野瞬間被大片的問號覆蓋,拉下去看不到別的詞。

也因此,其中一條平常的回復在其間格外顯眼。

【恭喜】

“看什麼呢,去洗澡。”桑延拖著腔,一字一句道,“學、妹。”

溫以凡收起手機:“我再躺一會兒。”

桑延挑眉:“又想讓我幫你洗?”

溫以凡頓了下,認真想了想,覺這建議還可行。

“可以嗎?”

“……”桑延被這反應噎到,垂下眼,要笑不笑道,“你這臉皮怎麼變得這麼厚的。”

昨晚還能說是困到不想

現在這麼清醒,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

溫以凡湊過去趴在他上,模樣慵懶:“反正你都看完了。”

桑延沒出聲。

不過溫以凡也只是隨口一說。

很快,便坐了起來,嘀咕道:“我去洗澡了。”

下一刻,桑延把扯了回去,單手固定住:“跑什麼?”

溫以凡有些茫然:“不是你我去洗澡嗎?”

“你不是我幫你洗?”

“……”

“那學妹,”桑延站起,直接把抱了起來,聲音從的耳邊下,帶著勾引的意味,“今晚睡學長麼。”

隔天兩人又睡到中午才起來。

退房之后,溫以凡帶著他在附近吃了個午飯,之后便出發到了宜荷機場。坐上飛機,到南蕪已經是下午五點的事了。

已經到了晚飯的點。

上了機場外的出租車后,桑延沒立刻回家,直接讓司機開到家附近的一家烤店。

這家店是最近新開的,溫以凡聽蘇恬推薦過很多次,但一直也沒時間過來。先前跟桑延約好,等他從宜荷回來就一起來吃。

下了車后,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店里,被服務員帶到其中一張桌旁。溫以凡還沒來得及坐下,突然在這吵雜的環境中,聽到了悉的聲音。

“以凡?”

溫以凡順著聲音看去,立刻就對上了蘇恬的臉。

店里熱鬧至極。

蘇恬也坐在一張二人桌上,對面坐著個陌生男人。他們似乎也是剛來,此時桌上空的,還沒有上任何菜。蘇恬看著,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似是因為在這兒見到有些驚喜。

“你也過來這吃飯啊?”

溫以凡笑著點頭:“對。”

蘇恬還想說點什麼,視線一挪,突然看到站在溫以凡后的桑延。

瞬間收了聲。

溫以凡眨眼,正想介紹一下。

瞅見桑延出眾至極的五,蘇恬又看向溫以凡。注意到他倆此時正握著的手,忽地明白了什麼,又看向桑延,話沒經腦就口而出。

“以凡,這就是你的鴨中之王啊?”

溫以凡:“……”

桑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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