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阮素不明白，腦有煙花綻放是什麼驗，是什麼覺，今天懂了。跟季明崇再一次道別后，看似淡定的進了小區，可等來到樓里的電梯面前時，才發現自己進錯地方了，住的是B區，可來到了A區……那一瞬間抬起頭來，看著電梯鏡面壁里的自己正在傻笑，不由得慶幸季明崇沒在旁邊，不然他看到這樣子，不知道會有多得意呢。

季明崇的況也沒有比阮素強多。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吻過的地方還是燙的，并且有一太妃糖的味道。

他向來不甜食，糖更是不吃，可是這一次，他有點想知道太妃糖含在里是什麼味道，是什麼覺了。

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懷揣著一顆熱乎乎的心拉開車門上了車。

聽到靜的豆立馬坐直了，還乖乖地閉著眼睛呢，“叔叔，好了嗎，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再這樣閉著，他都要睡著了。

季明崇手握著方向盤，極輕地嗯了一聲，“可以了。”

豆睜開眼睛，了自己的眼皮，興地說：“我要看看多長時間了，四十五分開始的，”他抬起手，看了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手機，頓時失的說：“怎麼八分鐘，這麼短！”

居然不是一個小時嗎？

怎麼才八分鐘！！時間短得太不像話了！

季明崇通過車載后視鏡看他，“你自己算算多錢。”

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心里有數，一分鐘是一塊五，八分鐘……八分鐘是十二塊。

他這時候多了個心眼，故意說：“十五塊，對不對。”

季明崇總算愿意轉過頭來看自己的侄子了，“這麼簡單的你都算錯，看來還是題目太了，明天我多給你買幾本作業題。”

豆頓時大喊道：“我錯了我錯了！是十二塊，我就是一時快！”

季明崇滿意了，“那你下次注意一點，回答慢沒關系，不要回答錯。”

豆：“……”

季明崇又想起了吻他時，那甜甜的太妃糖味道，再通過后視鏡看到豆手里的糖，他語氣盡量鎮定自然地說：“給我一顆糖。”

豆下意識地抱了懷中的那袋子糖果，警惕的看他，“干什麼？”

季明崇說：“給我一顆。”

他想嘗嘗是什麼味道，吃了怎麼會那麼甜。

豆心想，生意又來了，說道：“十塊錢一顆。”

季明崇：“？我買的。”

豆：“對，但現在是我的糖。”

季明崇：“兩塊，多了我不要。”

豆：“五塊。”

季明崇：“四塊，別說了。”

豆：“行！”

超乎季明崇預料的是，這胖子從袋子里抓了一把糖塞給他手里，他都沒抓穩，有兩顆掉在了副駕駛座上。

豆呲牙笑：“一顆賣給叔叔，另外四顆送給叔叔！”

他心里有計劃的，他有零花錢，不過很節約，想著存一點是一點，等叔叔過生日的時候，他也想送一支筆給叔叔，他都看好了，這幾次放學都會去那家文店看看，那支筆還在，他就放心啦。

“叔叔，給錢。”豆出爪子，開始討要工錢了。

季明崇剝開糖紙，將太妃糖扔進里，一甜膩的味道彌漫開來。

他確實不喜歡甜的，但想到之前里是這樣的味道，似乎這甜，也被他喜歡了。

“沒零錢。”他說，“之后給你。”

豆是相信叔叔不會拖賬賴賬的，但還是說道：“那我們要算利息了。”

季明崇：“？”

這什麼商業鬼才？他慨道：“叔叔以后可以放心了。”

豆問：“放心什麼？”

“放心你不會被人騙錢了。”

豆反問：“難道叔叔你以前被人騙過錢？好慘。”

季明崇：“……”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豆總算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好奇問道：“叔叔，剛才那八分鐘，你都干了什麼，跟素素做了什麼？還不讓我看。”

“跟你沒什麼關系。小孩子不要瞎打聽。”

“那我明天問素素好了。”

季明崇忍：“季君霆。”

豆秒慫。

車總算又恢復了平靜。豆心想，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電視上也不是沒有放過。

阮素回到家洗完澡后，周羽藍來了。周羽藍過來住的次數并不是很多，有時候一個月里都來不了一次，太忙了，既要應付家中長輩的各種安排，又要忙工作室的事，說是焦頭爛額也不夸張。

周羽藍躺在沙發上休息，屋子里開著很足的暖氣，阮素穿著長袖的睡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正在專心致志的打著圍巾。

“多年了，我都沒看人織圍巾了。”周羽藍有氣無力地說。

阮素抬起頭莞爾一笑，“我閑著也是閑著啊，畫室的老師請了假，這段時間我都有空，就想著織圍巾看看，我從來都沒有織過呢。”

周羽藍看著那深灰的線，猜都不用猜就說：“是給季總織的吧？”

“嗯。”阮素聲音輕輕地說，“以前高中的時候，看寢室還有隔壁寢室的同學織過圍巾，好像說是要趕在什麼節日之前送給喜歡的人。”

周羽藍失笑。

阮素放下手中的針，不太確定的問周羽藍，“我送出去的話，會不會很俗？”

前幾天季明崇還在出差的時候，正好經過一家店在賣線，鬼使神差的便走了進去，買了幾卷線，又買了教程……

其實的想法很簡單，知道他也不缺這些東西，但想起遙遠的高中時代，想起那些孩子們織圍巾時的歡欣雀躍心，也想會一下。

“他不要你給我。”周羽藍坐了起來，開了這個玩笑后，又認真地看著阮素，“真正喜歡你的人，收到你親手織的圍巾，一定會很喜歡的。”

阮素問：“真的？”

周羽藍點頭如搗蒜，“如果他不喜歡，他沒有喜極而泣，沒有立即雙手合十謝上蒼有你這個朋友，你就用線針死他，瞎他的雙眼。”

阮素道：“好腥的。”

“唔，說得也對，不用瞎眼睛，眼睛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再說你不是會拳擊嗎，一拳把他打倒也是可以的。”

阮素了下，“這個可以有。”

了戴在脖子上的項鏈，或許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算是不謀而合，他在給準備禮跟驚喜，也一樣。

這種步伐一致，心一致的，比原先想的還要好。

不過也可以考慮，該找個什麼理由將這圍巾送給他了。

該說是天氣很好，月很好？還是說獎勵他認真上班，認真生活？

季明崇回到家后，還在跟阮素聊天，他洗澡都沒忘記把手機帶進洗手間，站在花灑下，熱水沖刷著他的疲倦，他聽到微信提示音，也顧不上還在洗澡，就出手在架子上拿起手機點亮，手機屏幕上有著水珠，但也不妨礙什麼。

阮素：【到家了嗎？】

這是在查崗嗎？

他抱著這個想法，準備給發個定位，哪知道一下沒注意，水從頭發上順著流下來，他沒太仔細看，居然發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他想立馬摁掉，結果水在屏幕上，手指上也沾著水，手機的反應速度也沒那麼快。

阮素剛回房間，見季明崇發來了視頻通話，愣了一下，點了接通鍵。

季明崇的反應速度很快，他將手機干脆放在架子上，又用巾遮住了攝像頭。

……

接通以后，阮素見是黑屏，還有些奇怪，對著那頭問道：“怎麼黑了？”

季明崇很淡定的早就關了花灑，不讓聽到洗手間的靜，他回：“應該是手機壞了。”

阮素咦了一聲：“我記得這手機我給你買了也沒多久吧？”

“恩。”季明崇回，“我拿去修修。”

阮素撲哧笑了出聲：“這麼節省啊？買一個新的就可以了，我給你買。”

季明崇想掛掉這個視頻通話，又怕自己太刻意了。

正在兩人聊著的時候，有人來狂拍洗手間的門了，門外傳來豆的聲音：“叔叔，你洗澡都洗好久了！快一點啊！”

季明崇笑容逐漸凝固：“……”

那頭的阮素也聽到了豆的話，有些詫異，他洗澡的時候給發視頻通話？

“你聽我解釋……”

豆還在門外喊：“叔叔！！”

季母也在外面催促：“明崇，你洗完澡了吧，洗完了就出來，豆他憋急了。”

阮素回過神來，趕掛了這個視頻通話。

季明崇聽到視頻通話掛斷的聲音，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門外的兩人說：“你們一定跟我有仇。”

……

阮素躺在床上滾了滾，覺得季明崇肯定是手了。

下一秒，季明崇發來消息：【我今天不想姓季。】

看著這條消息，再想起剛才視頻通話里豆跟季母的催促導致他翻車，抱著抱枕憋著笑，過了一會兒后，回了消息：【所以，你的手機是真的壞了嗎？】

季明崇：【它不壞也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