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在等嗎, 也一樣在等。

這一周在外出差，腦子里想的都是回來后，沈在什麼時候會說……誰知道啊, 一回來就誤會了這麼一遭。

這會, 心心念念想聽的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后, 余怒都還沒來得及消, 就被包裹著甜膩的糖球砸得腦子嗡嗡直響。

懵過之后, 是喜悅的, 細細的愉悅爬了上來, 把一切都擋開了。

什麼生氣，誤會，嫉妒, 一下子都沒有了。

只剩下眼前這個人, 只剩下等了很久的那句話。

“怎麼不說話？”沈在放開了些, 面不聲，可心里卻是忐忑了。

其實，在上他對盛聞言從未有那麼多信心。只是他本向來淡定慣了, 說話行事讓人看著好像總是信手來, 功在握。

盛聞言：“……你真的想讓我當你朋友？”

“真的。”

“你真的很喜歡我？”

“嗯, 真的。”

盛聞言鼻子頓時又酸了，“那，你也永遠站在我這邊, 只相信我嗎。”

“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

盛聞言揪著他的擺，是張的，可眼睛卻是牢牢地盯著他：“那你能保證, 你再也不會像之前一樣, 輕易就丟開我嗎。”

沈在停頓了下, “我不是丟開你，我只是想讓你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你現在還跟我講道理呢。”盛聞言知道之前他的機是什麼，自然也能理解了，可是，就是心有余悸，就是怕那種被扔開的覺。

“好，不講道理。”沈在了語氣，“是我的方式有問題，我那時應該跟你講明白的。以后，不會有這種事了。”

“你能確定麼。”

盛聞言看著大大咧咧，但因為從小家庭帶給的影響，其實是極度缺乏安全的人。

沈在看著急于想要別人口頭承諾的樣子，心口一揪，愧疚突然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

他明明知道是什麼子的人，可當初，卻用了他認為最直接可也是最厭惡的方式，讓從他的邊離。

那時他覺得他是對的，他是為了讓去長大，可卻忘了，那種方式，也將當時對他的信任擊碎瓦解。

“確定。”沈在輕嘆，“對不起。”

盛聞言眸微微一閃，垂了眸子，悶悶道：“我不喜歡被放開的覺。”

“我知道。”沈在心里更是難了，“我不會放開你，我保證。”

盛聞言一直覺得，是被放開的那一個。

在老一輩人眼里，可舍棄，他們的眼睛都看著另一個孩子。

不甘心，所以據理力爭，完善自己，與此同時，也努力地去無視他們，讓自己離從小就存在在心里的，那個名委屈的怪圈。

現在的，算是做到了。

但那種刻心底深的覺，有時候還是影響著。

沈在看著默不作聲，想著自己在那，信任值是真的不高了。

他忍住了心口那洶涌的酸，淡聲道：“沒事，你可以先不回答我的問題。工作項目都還需考察期，我們的考察期，你定。”

盛聞言微微一怔，抬眸看他。

“沈在？咋了嘛，突然跑這來干嘛？”樓梯上腳步聲響起，是楊謙和等不到沈在和盛聞言回來，和兩個朋友一塊，下來尋人了。

楊謙和看著兩人的氣氛，停頓了下：“哦是這樣，蛋糕來了，我尋思著你們兩個來都來了，不能不等你們不是……我可要吹蠟燭了啊。”

沈在看了眼樓梯上的人，對盛聞言說道：“慢慢想，這事可以以后再說。現在去吃蛋糕？我定的南爵酒店的蛋糕，你會喜歡吃。”

語閉，又用楊謙和聽不到的聲音對說，“還有朱思邈的事，你不相信的話現在正好也可以上去問問。”

楊謙和在樓梯上等了一會，道：“哎喲，你們磨磨嘰嘰在說什麼悄悄話，我壽星來找你們誒，能不能行了。”

“知道了。”沈在打算不再繼續追問當不當朋友的事，讓盛聞言再考慮考慮。他回過，準備往樓梯上走。

“等等！”突然，手臂被抓住了。

沈在一頓，回過頭。

盛聞言抓了他的手，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楊謙和：“楊總，生日快樂啊。但是，我今晚能跟你借一下沈在嗎？”

楊謙和愣了一下：“啊？”

“我們剛剛在一起了，想出去走走，可以嗎。”

楊謙和懵了，邊另兩個陪同的人也呆了。

沈在倏地抬眸，向來冷靜的眼神是震的。

而后者原本是抓著他的手臂，這會，改了拉他的手。對著楊謙和笑了下，問：“可以嗎楊總，這次來得急我都不知道你生日，改天一定把禮給你補上。”

楊謙和扶住了扶手，猛得點了下頭：“當然！可以！”

盛聞言：“謝啦，那我就帶他走咯，你生日快樂。”

“快樂……很快樂，我太他麼快樂了啊！”楊謙和沒想到兩人竟然這會了，立刻勾住了邊兩個朋友的肩，“走了走了，別看了！”

“我去……這什麼況。”

楊謙和：“沈在單了看不出來啊！快快快，上去跟他們講去！”

楊謙和快速往上跑的聲音和激談的聲音響徹樓道……良久后，樓道才趨于平靜。

“在一起了？”沈在低眸看著兩人握的手，眼底錯愕和喜悅雜，每個字音都似帶著繃的力量。

盛聞言吱唔了聲：“你剛才不是說考察期我定麼。”

“嗯？”

“所以啊，我定好了，一秒。”

沈在稍愣，只見盛聞言驀地展一笑，說：“怎麼了，不可以嗎，是你說的啊，難道要反悔啊？”

沈在深深地看了一眼，握了的手心：“你不反悔就行。”

——

碧空如洗，沒有一點云塊。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高樓聳立，和沿著江流方向無限延長的外灘。目所及之是車水馬龍，是繁華似錦……明明，這一切跟以往每天看見的都一樣，可今天卻覺得，好像格外不同。

似乎，這個向來剛冷漠的城市蒙上了一層甜味的輕煙，輕煙飄飄，連帶著空氣中也染上那種甜味兒，吸進鼻子里，全的細胞都在說著快樂兩個字。

啊……這就是談？

原來這就是談哇。

盛聞言了個懶腰，目從外面移了回來。但是，沈在和自己在一起了的畫面依然在腦子里歡騰著。

昨晚他們離開了俱樂部后，便一直是牽著手的，一直到走累了，他才了車，把送回了家。

想想……有點快。

還以為回來后還要過一段才會突破這層，沒想到稀里糊涂，回來的第一天就在一起了。

“小盛總。”林啟敲了門，從外頭進來了。

盛聞言收斂了下表，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怎麼了。”

“這是今天的會議紀要，給你。”

“嗯，好。”

林啟：“半個小時后跟財務那邊有個會，資料都在這邊。另外，下午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只需要您和澳興那邊的人聯系，跟一下進度就行。”

“知道了。”盛聞言看了眼時間：“既然晚上也沒有什麼人要見，今天你正常下班就好，不用跟我。”

“行。”

今天是難得比較閑的一天，下午四點多，盛聞言理完所有事后給沈在發了個消息。

【不知道沈總什麼時候下班耶？】

沈在回復很快：【會議不超時的話，六點半】

【哦～】

沈在：【結束后我去啟盛接你吃飯】

盛聞言一想起要見到他，腦門上就開始冒泡泡：【吃什麼呢？】

沈在：【町蘭閣要吃嗎？】

自離開IZ后，盛聞言再也沒去過町蘭閣吃飯了，雖然有時候暗自有在想著那里的菜，但念及那是沈在的地方，就打消了念頭。

現在都跟他在一塊了，自然不用再避諱町蘭閣。

盛聞言：【吃啊吃啊，超想吃！】

沈在：【好，等我】

——

盛聞言下午待在公司也沒事，所以收起手機后，便沒打算再在公司里等著。

直接去了車庫，開車去往IZ。

覺得，好像有點，迫不及待想見著他。

到了IZ后，也是輕車路了，直接跟大廳前臺兩小姐姐打了招呼。

“盛助！你怎麼來啦！”前臺小姑娘激地道。

“嘖，還盛助……”邊上那個說道，“是啟盛的小盛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時激，忘了。”

之前盛聞言還在這上班的時候每天都得見著兩人，也經常閑聊。

盛聞言擺擺手：“我名字就行。”

“好啊，聞言，你今兒來這干嘛呢？”

盛聞言道：“我等沈在。”

“啊，我聽說我們IZ跟你們啟盛有合作項目了對吧。”

盛聞言點點頭：“對啊，以后就是合作方啦。”

“那我們經常能看見你咯？”

盛聞言想了想：“我覺得是。”

“那要不要幫你給陳助打個電話說一聲？”

“不用，我今天來不是工作的事，就私事。”盛聞言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二十五了，沈在馬上就該下來了。

盛聞言道：“我就在這等會就行。”

“哦，好的呀。”

盛聞言閑著也是閑著，就跟兩人聊了起來：“最近怎麼樣啊你們兩？”

“好著呢，麗麗還了新男朋友。”

盛聞言：“真的啊，什麼樣？看看看看。”

“有照片的，給你找找……”

臨近下班，又沒客人，前臺自然松散了些。

沈在和陳超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了前臺倚著的人了，和公司前臺相談甚歡，嘻嘻鬧鬧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盛聞言。”沈在走上前，直接了人。

還在看照片的盛聞言一頓，立刻回了頭：“在！”

沈在停在了幾步外：“不是讓你在啟盛等著，怎麼在這聊天。”

兩個小前臺見著沈在到了面前，趕把手機收了回去，站得筆直……還有一分鐘才下班，們剛才有點浪過頭了。

兩人面出了一點張，這“不認真”的模樣竟然直接被沈總撞上了。

盛聞言看了兩人一眼，說：“我今兒沒事下班早，所以就直接過來了。哦……我剛才就是問問麗麗們，咱們IZ最近發展怎麼樣的。作為合作方，關心一下您公司的發展不過分吧？”

沈在眼里笑意：“在這里了解？”

兩前臺也微微汗，小盛總這借口實在是……們懂什麼啊！

完了，一定會被訓的。

“是啊，就在這了解，不行麼。”盛聞言微微頷首。

沈在勾了下：“行。”

前臺小姐姐愣住，看了沈在一眼。

這一眼發現，他們家沈總眼神一直在小盛總上，似乎沒關注剛才的事。

“走了，吃飯去吧。”

“好！”盛聞言當下就想去牽他的手，但手抬到一半，突然想起現在在IZ，于是，又十分有分寸地放了下來，“快點吧，我好了。”

沈在把方才的小作看在了眼里，直接拉過了剛放下去的手，牽著往外走去：“已經提前讓他們做了，過去了就能吃。”

盛聞言看了眼他若無其事牽過手的樣子，心跳快得一塌糊涂：“……哦。”

而后面兩個前臺小姐姐已經完全傻了，兩人看著他們的老板和曾經的盛助牽著手走出公司，愣了好一會，這才對視了一眼。

“看到了嗎？”

“看到了。”

“……不是夢啊。”

“不是。”

叮——

下班前的最后一分鐘過去，兩人無比同步地拿起了手機。

【同志們！！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