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

掛了電話后，盛聞言上了樓，回到了辦公區。

“沈總呢？”

陳超道：“跟幾個總監在里頭說話呢，怎麼，你有事？”

“沒，我隨便問問。”盛聞言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冷靜了下。因為到了公司才想起之前自己說的，工作時間不談私人。

那現在，又給自己打什麼臉。

于是，在工位上坐下，強行讓自己進工作狀態。

只是沒過多久，里頭人從辦公室出來后，沈在進去了。

“剛才林皓夸你了。”進去后，沈在對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沈在口中的林皓是影視二組的總監，也就是現在在做的利源項目的上司。

盛聞言：“這樣……”

沈在抬眸看，突然說：“利源這個項目做完后，你就直接轉崗去二組那邊，之后，林皓來帶你。”

原本，在沈在口中聽到被表揚的事，心是開心的，但沒想到他的下一句，直接把從人間打到了地獄。

“什麼……我轉崗？”

“對。”

盛聞言：“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不在總裁辦，不用當你助理，也不用在你邊了。”

沈在道：“嗯，你去做做項目吧。”

“可是跟著你我也一樣可以啊。”

沈在停頓了下，說：“你該去學學不同的東西，跟著我你是助理，沒有其他發展的空間。”

沈在說得淡定又從容，這跟慌張又迷茫的樣子形了鮮明的對比。

盛聞言心口直，不太能明白他的意思。

為什麼這就沒有發展空間……明明在他邊也能去做其他的項目，就像做利源影視一樣。

“可我不想走。”盛聞言倉皇道，“我想留下，你帶著我不是更好嗎，你想讓我學什麼你直接教我，我也——”

“盛聞言，你要學著自己去長。”沈在沉了聲，“不是我拉著你，你才肯走。”

一整個中午過來，的緒都不穩定，現在沈在突然又給了這個重擊，讓腦子完全了。

一直以來想要的就是沈在的偏，他對的監督和指引，自己在他邊的所有覺。可現在……他突然要離。

這讓沒法接。

盛聞言雙手攥得發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自己長……我爸今天打電話告訴我，希我回去，你覺得這樣算嗎。”

沈在坐在那看著，只沉默了幾秒便開了口：“你要是回啟盛，也可以。”

盛聞言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好像在這一刻突得潰不軍。

心口一痛，那瞬有種被拋棄了的無助。

可善于偽裝，無助被掩藏，外放出來全數都是憤怒和狠戾：“所以，我不管是回盛氏還是去別的部門，對你而言都沒有區別是嗎！反正只要不在你的邊，不干擾到你就可以了是嗎！”

的暴發在旁人來看何其突然，剛在門口準備進來的陳超完全愣在了原地。

“盛聞言，這是對你的工作安排，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沈在的語氣又帶了嚴厲，這是曾經喜歡的，可原來放在這種話上，竟然厭惡得這麼厲害。

“怎麼沒關系！你知道我想待在你邊的，你知道我喜歡你！你知道我要追你的！”盛聞言瞪著他，口不擇言，“你都知道！可是你就是要把我安排走！你不在乎我是不是離職！你不想我留在你邊，因為你跟朱思邈在一起了，你想讓我遠離你了，是不是啊沈在！”

門口的陳超已經完全呆了，一時間離開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他沒想過盛聞言竟然膽包天，主意打到自家老板上了。

而且看起來……老板似乎也知。

“這是兩回事。”沈在深吸了一口氣，“盛聞言，你知道我現在在說什麼嗎，我們談的是你的工作問題。”

他為什麼總是可以這麼冷靜，不論如何，他都可以這麼冷靜。

這是時間帶給一個人的洗禮，還是，只是因為在沈在眼里，就是個任的小孩，他不會把他的緒失控在的上？

“在我看來，這不僅僅是工作問題！”盛聞言已然不管不顧，“所以，朱思邈那樣的才是你喜歡的是嗎，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沒有跟在一起。”沈在沉聲道。

“那些新聞——”

“利源現在除了朱思邈外，沒有任何能用的流量，利源現在需要熱度。”

盛聞言愣了下：“你們是在炒作？”

“是利益。”沈在眉目清冷，他是那種能把利益和自區分開來的人，某種程度上，他真的極其冷漠。

“既然你們沒在一起，你也不喜歡……那為什麼要把我弄走，為什麼不讓我留在你邊。沈在，我不要走，我不想去任何地方。”

就好像一個糾纏不休的小孩，不給糖，就完全不愿意停止哭鬧。

沈在這一刻心口是悶的，他有那麼一刻想給顆糖哄哄，可他知道，盛聞言的脾氣哄著以后只會變本加厲。

所以他不愿意給糖，他只想戒了這些糖，迅速長。

“你這樣任，以后怎麼抗起盛家，你想證明的那些東西又怎麼跟你家里人證明。”

盛聞言面痛：“我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啊……我可以再晚點離開。”

“盛聞言，你已經夠慢了。”沈在眼底閃著微，訓人的語氣愈發狠絕，“想要變強卻又不想走出舒適圈，你以為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還是說，你腦子里除了談，就沒別的東西了。”

盛聞言倏得抬眸看他，張了口想說什麼，可是在他眼神的制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

“去影視二組，或者回啟盛，你自己選一個。”

二組，啟盛。

沒有其他的選擇。

他鐵了心，要把從他邊摘除了。

盛聞言看著地面，眼眶里有了些水漬。

知道的，沈在這個人說一不二，沒辦法改變他任何心意。

一時間心里空的，是茫然也是冰冷。

“盛聞言。”

“我回啟盛。”抬眸看他，眼里黑沉沉的一片。

沈在沒說話，看著他，是默許了。

盛聞言握了拳頭，倏得轉了，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陳超站在門口，見盛聞言走過來有些無措，路過時，他下意識手拉住了的手臂：“盛聞言。”

“陳助，利源的事我會盡快去接，至于其他的得先給你了。”盛聞言眼眶發紅，強忍著那酸道，“做好這些，我就離職報告。”

陳超微微瞠目，看了沈在一眼，又跟盛聞言道：“你確定要走嗎，你在IZ也可以的。”

“這里不需要我。”

“……”

“先走了。”盛聞言拉開他的手，徑直往外走去。

腳步聲漸遠，一切都趨于寂靜。

針落聞聲，陳超回頭看了眼沈在，后者坐在辦公椅上，眸子微垂，神完全在了暗。

可以陳超在沈在邊這麼多年的覺來說，他覺得此刻的老板緒不佳。

不……應該不是不佳，是極差。

陳超猶豫了下，還是走進了辦公室。“沈總。”

沈在眸子未抬，但陳超知道自己可以繼續說，于是他道：“聞言小姑娘一個，還是好勸的，我去跟說兩句，哄哄也就回來了。”

沈在搖頭：“不必，現在回盛氏時機也合適，愿意回去那就回去吧。”

“可是……看起來沒有很想回去。”

沈在眉眼微微一，終是道：“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

——

下午三點正是公司工作激最濃烈的時候，落地窗外暖照進來，把工位上的每個人都隴上一層薄。

他們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碼字，有的正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對著合同。

這里每個人都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人注意到從邊上走過去的盛聞言，臉也多差勁。

“聞言，你來啦，我們剛剛還在說利源管理人員的問題，你一起來看看。”二組會議室，共事了一段日子的同事朝招了招手。

盛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剛在沈總那邊耽誤了點時間。”

“沒事，你是沈總的人嘛，兩邊跑肯定麻煩。”

“不過我們剛才聽總監說，沈總有意讓你之后進我們組，以后不跟沈總了，真的假的啊？”

占據了三分之一的會議辦公桌，盛聞言低眸時，看到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東西在的照下，微微閃。

是戒指，之前為了買一輛電車失去的，后來沈總又送了一模一樣的那枚戒指。

因為這是他送的，后來每一天都帶著。

盛聞言回了手，半是失落半是氣憤地把戒指從食指上摘了下來。

在手心，硌得手心生疼。

片刻后，抬頭對眾人笑了下，說：“跟大家一起工作這段時間我很開心，不過，我不進組了。我要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