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酒還在咕嚕嚕地往杯子里倒, 盛聞言噌得一下直了背，酒瓶差點手。

幾秒后，緩緩轉了, 真見沈在出現在了包間里。

“沈，沈在？”盛聞言磕了。

沈在淡然在位置上坐下：“聽見了？現在眼里沒有老板。”

很明顯, 他指的是對他的直呼其名。

盛聞言背后一涼，趕換了稱呼：“沈總，你這話說的，我眼里當然有老板了。”

沈在：“哦, 那我有讓你下班時間來這種局見客戶嗎。”

楊謙和同IZ有合作，所以嚴格意義上講，他還真是他們的客戶。

盛聞言自然不敢說是來找楊謙和打探消息的，只道：“嗯……不算見客戶, 見的是朋友。”

“朋友？”

楊謙和點頭, 一把勾過盛聞言的肩：“對啊，我現在和小盛是朋友，鐵哥們——”話沒說完看到沈在冷淡的眼神，又訕訕把手給拿了下來。

“哎呀, 真的啦, 我們現在混很了。”

“哦。”

說到這后，沈在似乎就不關心這個話題了，沒在理會兩人, 轉頭和位置上其他相的人說話去了。

盛聞言見他關注點不在這邊后, 這才小聲問楊謙和：“他怎麼來了？”

楊謙和：“不久前他正好問我在哪，我尋思著你今天在這, 就特地把他過來了。他來前我沒告訴他你在, 怎麼樣, 給你創作機會，夠意思吧。”

盛聞言：“可我今天都沒好好打扮！”

楊謙和：“這樣也行啊。”

“不是，我沒化妝，也沒長！”

楊謙和了下：“那沒事，下次再給你們創造個機會，你到時候穿得的，驚艷死他。”

“……好吧。”

楊謙和這人識相得很，沒一會就把沈在邊上的人喊過去玩游戲，再把盛聞言自然地安排到了沈在邊上。

盛聞言規矩地坐在沈在邊，張得不行。

突然覺詞窮，以前自以為很拿手的人手段和專業話，這會一點都展現不出來了。

“那個……”

“和楊謙和來往。”沈在道。

盛聞言啊了聲：“他，他人還好的。”

沈在看了一眼：“我知道，但是他玩得花，邊的人不一定都好。你一小姑娘，跟著這群人瞎鬧騰什麼。”

“不止我一個孩子啊，那兩個不也是的，而且年紀也跟我差不多大。”

包廂里確實一開始就有兩個孩子，是楊謙和朋友帶來的伴，因為都是生緣故，盛聞言來的時候還跟人家談了兩句，問過之后知道，們年紀相仿。

沈在皺眉：“們年紀小，但們是這里的人的朋友，所以……”

“我也想當這里的人的朋友。”盛聞言湊到他耳邊，突然小聲道，“我想當你朋友。”

因湊近說話，耳朵上過一陣清淺熱流，帶著麻意，似要瞬間竄過人的。

沈在停滯一瞬，看了一眼，“你膽子了？”

盛聞言“”一笑：“沒事，你可以考慮考慮，我先追追你。”

“……”

后續大概是楊謙和瞧著兩人也沒聊出什麼東西來，便他們一塊來玩游戲。

沈在不在的上半場，盛聞言就是這個局里的王，逢玩必贏。可沈在一來，人就開始心不在焉了，輸了一局又一局。

“沒帶腦子出門就不要玩了。”沈在看不下去，把前面的骰子拿走，放到了自己面前，“換人。”

楊謙和附和道：“是是是，聞言，我不能把你給灌醉，不然你家老板可要不高興了。”

盛聞言嬉笑：“沒呢沒呢，離醉還差得遠呢！”

楊謙和：“呀，你酒量可真好。”

“那可不。”盛聞言得瑟了下，起，“你們繼續玩啊，我出去上個洗手間。”

“行～”

盛聞言幾杯酒下去，著急上廁所了。

出了包間，走過長廊，衛生間就在盡頭。盛聞言走進去上了個廁所，又補了個妝才走出來。

俱樂部這邊走廊的視野設計得很好，是能完整看到對面下層走廊樣貌的。

盛聞言搖搖晃晃地走著，隨意往對面一瞥時，正好看見底下有對在旁若無人地接吻。

孩上超短，很是熱辣。男人也是急沖沖的，手上去還不止，突然一下還把人給抱了起來。

“嗬——臂力不錯。”盛聞言瞇了瞇眼，很實誠地評價著。

“可以啊這激。”

“嘶，不疼嗎這麼咬。”

……

自言自語，疑不斷。

于是，沈在走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場景。一孩站在走廊上興致地往對面，而下層的對面，是一對在糾纏。

沈在原本還想著半天不回來，可能是醉在了半路，卻沒想到人不僅沒醉，還在路上看起來活春宮。

“盛聞言。”

正拉著欄桿的盛聞言手臂突然被人拽了下，一個踉蹌，直接被人拉到了走廊中央。

“干什麼啊——”剛發了火，可一抬眸看見是沈在，火焰又瞬間熄滅了。

“啊……沈總，你，你怎麼了？”

沈在低眸看著，“你在做什麼。”

“我在……看風景。”

沈在笑了下，冷嗖嗖的：“看人，還是看風景。”

“看……人。”說完，又趕解釋了下，“他們明正大地在走廊上……我，我就是無意間看到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看這麼久？”

“啊……不是啦，我就是突然發現那姑娘特長，所以又多看了兩眼。”

沈在：“……”

盛聞言了鼻子，對著他道：“你剛才也看到了吧，是不是長？”

這人，這會是半點孩子的自覺都沒有了。

沈在轉就往另一側走：“沒醉就回去，別在外面瞎晃。”

盛聞言趕跟上：“那好看嗎你覺得，你喜歡長的對吧？”

沈在腳步生生一滯，再回頭時，眼里莫名：“什麼？”

盛聞言認真道，“我也長的，我覺得，跟剛才那人一樣好看。”

沈在：“……我剛才沒有在看別人的。”

盛聞言出食指晃了晃，打了個酒嗝：“沒事，不要否認，我已經知道了，你前任是個長，你喜歡長。”

前任。

沈在從這無厘頭中，被迫出了幾秒鐘回憶了下。可是對于八、九年前存在過的那個“前任”，他實在沒什麼印象了。

“誰告訴你的。”沈在雖這麼問著，心里卻約已經有了計較，能說出這些話的人，除了楊謙和，沒有別人了。

但盛聞言還是有原則的，閉口不談：“算啦算啦，你不說我就不問了，我先回去啦。”

盛聞言趕加腳步往前走。

沈在站在原地，目不控制地落在了的上。

他，喜歡長？

——

盛聞言自認為在楊謙和那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于是也計劃著以此為基礎，有針對地去追求沈在。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后來到了答辯日。

那段時間，忙得不可開，除了論文就是論文，就不出時間去理和沈在的。

答辯終于結束的那天，是周四。

盛聞言和婁凝一同從教學樓出來時，覺得天都明了幾分。

“啊！終于解放了，我的論文終于通過了，我你！上天！”盛聞言手抱了婁凝，“現在終于有力去想人生大事了。”

婁凝：“啊？什麼人生大事。”

盛聞言：“當然是去推進一下和沈在的了。”

婁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說，自你說要追沈在，人理你了沒？”

“我這不是忙著論文嘛……”

“那你也有去上班啊。”

盛聞言清了清嗓子：“上班時間不談說，我跟他發過誓的。”

盛聞言追起人來的激，婁凝自認為也是見識過了，所以也不會去阻攔，只是會稍微勸一勸。

“寶貝，不是我說，沈在應該真的難追。”

“我還沒開始呢，你給我唱衰。”

“行吧……那你打算怎麼開始？”

盛聞言也有點犯愁，最近楊謙和出差了，沒辦法讓他把人約出來……

那自己刨除工作因素去約他出來，他肯定不愿意。

哎……他們幾乎沒有工作以外單獨的約會時間。

盛聞言思索著思索著，無意低眸看了眼手里論文。愣了幾秒，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有什麼了？”

盛聞言幽幽一笑：“寫了這麼久的論文，可得好好利用。”

“？”

——

答辯結束后，盛聞言便可以正常上班了。

這天早上到了公司，陳超看見早早就坐在了工位上。

“來了。”陳超跟打了個招呼。

盛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嗯，陳助早。”

盛聞言一直是活力的代表，今天雖也是打了招呼，但顯然整個人都有些萎靡。

陳超奇怪道：“你怎麼了？”

盛聞言嘆了口氣：“沒什麼。”

陳超：“……？”

盛聞言高不高興，整個人的狀態是很明顯，就連沈在路過時，無意那麼一瞥都能發現。

后來陳超送文件進他辦公室，他便隨口問了句：“盛聞言是有什麼事。”

陳超也是納悶：“看著臉是差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這段時間是消停的，沈在想著對他的熱可能已經轉瞬即逝了，于是淡淡道：“要是不舒服，讓請假回去。”

“好。”

于是，陳超拿著已經簽好字的文件出來，路過盛聞言的時候傳達了沈在的話，盛聞言擺擺手，說自己沒事，又低下了頭。

陳超沒辦法，只好拿著要分散到各個部門的文件先走了。

沈在一直在辦公室待到下班才出來，出來后發現盛聞言還在工位上坐著，便走過去敲了下的桌面。

“不是給你放假了，怎麼還在這？陳超沒傳達給你？”

盛聞言悶悶道：“傳達了，我沒有不舒服……手頭上還有工作呢，我做完再下班。”

說話的時候頭都沒抬，這個角度，他看不見的表，只覺得聲音悶沉，帶著怪異的沙啞。

沈在皺了眉頭，“你怎麼了。”

盛聞言：“我……沒事，只是難過。”

沈在：“難過什麼？”

盛聞言泣了兩聲，再抬眸時，眼含淚：“我論文沒過，我好難過……好傷心……嗚嗚嗚，我真是個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