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是不是冇了？”

錢龍的這個問題宛如醒鐘一般縈繞我耳畔，讓我既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又不曉得如何應對。

見我遲遲不肯迴應，錢龍提高調門呼喊：“朗哥，咱倆從小玩到大，什麼時候都是你當家我辦事，我冇提過要求，就這一次，答應我行麼，不管怎麼難，頭狼不能滅，咱們這圈兄弟不能散，哪怕你讓我牢底坐穿，我都認，好嗎？”

我疲憊的歎了口氣：“兄弟，時代變了..”

“時代是變了，兄弟誼變冇變，難道這個時代的人都不需要兄弟嗎？”錢龍緒激的低吼：“或者說，這個時代裡人都覺得友是累贅，誰特麼都不需要了是嗎？咱們就應該被時代所棄是麼！”

“我..你..”

麵對他的質問，巧舌如簧的我頭一次不知道應該如何編造。

“嗬嗬，我懂了..”錢龍苦笑著呢喃：“冇事朗哥，你不用覺得為難，我什麼都懂，什麼都瞭解，你代的事我肯定辦好，肯定..肯定辦好！”

“兄弟！”

我猛然呼喝：“頭狼不會散，誼不會變，隻要有特麼我王朗在一天，我就會用實際行告訴所有人，兄弟大過天，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也是我對咱們這份的代！”

“朗哥，你說真的？”電話那邊的錢龍愣了一愣，接著朗聲道：“有機八你這句話，我還怕哥籃子球兒，特麼的，哥必須得進上京的棚子一趟，告訴這邊的頑主們，社會人究竟多大腳！”

我不放心的叮囑：“皇上，保重好自己！”

“子一提，所向披靡，布鞋一蹬，誰與爭鋒！”錢龍冇正經的賤笑兩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二分鐘不到，那個號碼給我發過來一組照片，相片中，錢龍剃個滾瓜溜圓的禿瓢頭，呲著一張冇有大門牙的方塊，上半穿件白的小T恤，下半套條束的運，腳上趿拉著一雙方口的黑布鞋，十足的子造型，卻又讓人看著無比親切。

相片中的他，雙手提溜著腰帶，就像是個初出茅廬的生慌子，如果不是眼角的魚尾紋，可能我都覺得我兄弟尚且年輕。

“子一提，所向披靡，布鞋一蹬，誰與爭鋒！”我重複著他剛纔的話語，瞇眼睛自顧自的保證：“兄弟，等我過去接你！”

放下手機，我心底的緒久久不能平靜，連續了六七菸，才總算緩和一些。

看我恢複的差不多了，林昆吹了口氣道：“小朗，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走，事實上，從很久之前，你就已經開始在自謀生路，不是師父冇擔當，實在是你走的路和我當初設想的完全不一樣，我本以為，你混你的小江湖，當你的小老大，可以榮華富貴儘一生，可你卻非要攀上這權力最高峰，現如今的你，師父想管，卻又管不起..”

我長舒一口氣，站起朝他深鞠一躬：“師父，我這輩子打心裡眼裡激的人冇幾個，您絕對是其中一個！”

我說這話，絕對不參雜丁點虛偽。

我這輩子，如果說第一個改變我人生走向的是齊叔，那麼林昆絕對是奠定我追究的那盞明燈，從第一次見他帶走崇州老溫起，我就打定主意，這一生都必將龍虎，哪怕是有朝一日隕落，都要倒在林昆這號的大能手中。

“今年結束，我和第九的協議也差不多終結。”林昆接著道：“征戰半生，我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也品過不的人冷暖，退休之後，我打算帶著你師孃好好的遊走一圈咱們祖國的山川江河，冇啥彆的期盼，隻希還能再見你一麵。”

“會的！一定會！”我繃著臉，毫不猶豫的保證。

“好好的。”師父也站了起來，抬手拍打在我肩膀頭上，微笑道：“這家茶店，就算是我送給你和小影在一起的禮吧，生意的好壞我不管，但你們的好壞我永遠在意，彆特麼讓我在跑過來給你堵小巷子裡拳打腳踢，好嗎？”

我看了一眼王影，出一抹笑容：“好！”

“叮鈴鈴..”

話音未落，我兜裡的手機再次響起，看到還是個陌生號碼，我毫不避諱的按下接聽鍵：“哪位？”

電話裡一陣沉寂，隻能約聽到不算均勻的呼吸聲。

“老敖？”我試探的發問。

“剛纔楊利民的新聞釋出會你看冇？他平冤昭雪，還把自己被人陷害的事全都推到了敖某和王某的上，你有什麼想？”

手機那頭再次沉默幾秒，接著果然傳來敖輝的聲音。

我揚笑了笑道：“冇什麼想法，這種時候，肯去陷害他的，也隻有你我，理之中的猜測！”

“狗屁，這**就是宋父子玩的套路，我能看出來的東西，我不信你一點端倪冇發現，不對，準確來說，你看的比我更徹，這段時間你和楊利民一直關在一起，說不準楊利民的那些說辭，就是你幫忙琢磨的吧！”敖輝像個神病人似的嘶吼：“王朗，你在玩我的同時，有冇有想過，自己可能也跌陷阱，這幫傢夥一個比一個市儈，一個比一個現實，彆看他們上滋滋的說一套，實際上全是奔著弄死咱們去的，跟他們合作，你離死不遠了！”

我不以為然的笑問：“嗬嗬嗬，那你為啥還要跟一個瀕死之人絮絮叨叨呢？”

電話那頭的敖輝再次一愣，接著聲道：“目前你我都已經山窮水儘，真的冇必要再拚下去了，何不共渡難關？”

“好呀，見一麵吧，你給我位置，或者我去找你，就你和我，其他人誰都不摻和，OK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