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和雷幫合作？”秦落霜看著他。

“為了錢啊。”

林文理所當然地答道。

秦落霜神轉冷。

“你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你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事的嗎？”

林文笑道：“我當然知道啊，那黑的，簡直眼睛都瞎了，不是為了錢，我當場就把他們殺了。”

看見林文神自若的樣子，秦落霜的心仿佛浸在了冰水之中。

想不明白，這個純真自然如同大男孩一般的男人，這個滿口盎然正義的一郡之長，到底是為什麼能理所當然地說出這樣的話，是他一直以來的偽裝，還是他天就對如此滅絕人的惡毫不在意？

曾經甚至一度試圖把他視為可以托付的朋友。

所以，當他的真面目出來之時，秦落霜只到了徹骨的寒冷。

“是誰啊？”方薇薇好奇地問。

林文笑道：“秦落霜，我的幕僚。”

“不再是了。”

秦落霜輕聲說。

“如果有機會，我會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但現在，我要走了。”

轉過。

“等等。”

秦落霜握了服里的槍，但預想中撕下面的發展沒有出現，只有一句看似平靜但含著巨大優越的話。

“格局小了，雛，你的智慧還沒有達到能瞬間推理出全部真相的地步，所以你有所誤解也是很正常的。”

秦落霜轉過，冷冷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即便是現在，一聽到這傻子用這種語氣說話，就想打扁他的臉。

“我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話也是誤解。”

“不過，我為你犧牲了這麼多，你只用一句話就輕飄飄地走了，是不是有點過份？”

“你想怎麼樣？”

秦落霜全都繃了，只要他一有異，立刻開槍自殺。

“這樣，你跟著我，作為幕僚和我一起把這件事的后續理完，就算兩清，如果到時候你仍然堅持要走，我絕不阻攔。”

一陣沉默。

“好。”

林文微微一笑，這就是天才的涉能力，本就不會產生那麼多你拉我扯的狗事件，極大地提升了他的辦事效率。

“一路上你要好好觀察，好好思考，好好理解，這樣你才能領會到一我博大深寬廣如海的智慧，這會對你以后的長很有幫助……”

林文一邊嘮叨一邊拿起包廂里的座機，愣了一會兒，才問：

“方薇薇，郡政廳財務的座機號碼是多？”

方薇薇看了一眼全上下散發著恐怖寒氣的秦落霜，怯生生地說：“號號碼是，0861567168380。”

電話很快接通。

“喂，老謝在嗎？”

“是我，林文。”

“嗯，沒錯，嗯，是這個帳號，沒錯，不記名的，碼是110911120999119，驗證答案是紅鐮刀。”

“什麼黑錢白錢？能用到災民頭上的，就是好錢！”

“你特麼給我1分不的弄出來，了1分錢，我就把你貶為普通職工！再把老雷調回來！你天天在老雷手下做事！”

一通電話打了十幾分鐘，才讓老謝乖乖工作。

林文呸了一聲。

“能力真差。”

再給方大山打電話。

“你立刻把駐地里剩下的所有士兵都組織起來，限你一個小時到陌河村往西六公里待命。”

方大山就好多了，一句話完事。

“走吧。”

林文笑得很開心。

“這包子還有一半沒吃完呢。”

——

漆黑一片的荒野山路上，十三輛越野車開著大燈，正在崎嶇的路面上飛馳。

獨眼龍坐在中間的越野車中，與手下們談笑風生，污言穢語和魯的哄笑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去很遠。

“老大，這下兄弟們可真就發達了！”

“真沒想到有這麼上道的狗。”

“呸！什麼狗，那是兄弟！”

“對對，兄弟，為了林兄弟，我們干一杯。”

酒在飛馳的車里灑得滿地都是，但這群匪徒毫不在意，只有開車的嗅著酒香滿臉綠。

喝到半酣，一個小弟忽然說道：

“老大，你說我們握了這狗的把柄，那不是以后說什麼都可以讓他俯耳聽命？”

“對啊。”另一個小弟一拍大：“他要不聽話我們直接把錄像往總督府一送，他不立刻被總督剮了？”

獨眼龍重重打了一下他的頭：“蠢貨！老子的臉也在里面，你想害老子為帝國公敵嗎？”

“為啥？”另一個小弟問道：“這狗關系很？”

獨眼龍冷笑道：“你們這群白癡，說了你們也不懂。我警告你們，你們幾個回去都給我把閉嚴，任何消息都不許走，否則老子了他的皮。”

這輛車上的小弟都是獨眼龍的親信，關鍵工作都是他們完的，其他的小弟可沒有參與的資格。

“是，老大。”

“還有，那個失蹤的丁威找到沒有？”

“還沒有，可能是逃跑了。”

“那就讓他徹底消失好了，我記得他好像還有個人在寨子里，回去你們把分了。”

“是！”

正在這時，后備箱里又傳來了咚咚的聲音，比之前每一次都響。

獨眼龍臉轉，喝道：“讓這雜種安靜下來，回去老子要讓他嘗嘗皮挖眼拆骨的滋味。”

——

郡長專車只用了45分鐘就到達了指定地點，陌河村往西六公里的一山坳里，兩側都是延綿的大山，在黑夜之中，黑黢黢的仿佛臥著的巨大妖魔。

下車之后，林文說道：“你們就在這里。”

“方薇薇，你陪著秦落霜，一會告訴方大山，見如見我，一切行都聽的指揮。”

“秦落霜，方大山來了之后，你就讓他帶兵，把這里包圍。”

“這地盤可能有點大，方大山可能只有600個人不到，怎麼把他們圍死，不放走一個人，就看你的能力了。”

說完，林文獨自向大山中走去，直到恐怖的黑暗吞沒他的影，他也沒回一下頭。

現場只剩下了三個人，方薇薇，秦落霜，和專車司機。

今夜沒有月亮，連一星都沒有。

無邊的黑暗包裹著他們，黑暗中仿佛有未知的龐然大向他們迫而來，只有專車的一點點微，抗拒著，照亮了他們這一點方寸之地。

方薇薇有些害怕，專車司機是個絡腮大胡子男，便向秦落霜靠近了一些：“秦姐姐……”

秦落霜用冰寒的眼神止住了的靠近。

黑暗中忽然響起一聲詭異的鳥，那幽遠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傳出很遠，又在山間反回來，仿佛鬼魂的嗚鳴。

方薇薇嚇得一把抱住了秦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