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東方慕山的書。

當年東方慕山有兩個書。

其中一個在東方慕山進幽冥的時候，留在了間，后來東方慕山在間坑蒙拐騙，別人只知道他有一個犼子。

這讓犼念念不平。

總覺自己一個人背了兩個人的鍋。

此刻，他終于是凝聚了實，讓自己能夠出現在天地間。

而且讓蘇牧驚喜的是犼的實力竟然天人境。

……

“唔，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突破境界之后，蘇牧第一時間就離開了蘇府。

馬車里，犼看著坐在一旁的蘇牧和牙牙，道：“你可能不知道‘忍死’之。”

“忍死？”

“嗯。”

犼點頭，旁邊的河羅虛影淡淡道：“忍死之，是黑皇帝發明的一種功法。”

“天道當頭，就算是道尊也壽終有盡。”

“靈劫千歲，天人三千三百三十三歲。”

“仙之后，便有萬歲之壽。”

蘇牧點頭，道：“那道之后呢？”

犼一笑，道：“道？”

“道之后，壽元不會提升，而會衰減。”

“什麼？”

蘇牧一愣，怎麼還有這種事？

修為高了，活的非但不會更長，還會衰減？

“沒錯。”

犼則是輕聲道：“不然，為什麼有人會故意停留在仙人巔峰，有足夠的領悟，能夠悟到因果之力都不去突破？”

“原因就在于此啊！”

犼幽幽道：“只要你悟大道，將你領悟的大道順應因果融自，那麼你就會和道產生因果。”

“有這個因果在，你雖然能徹底掌握一部分大道，強橫無比，但是卻要源源不斷的提供給大道生機。”

“如果說有一天，你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道，無法吸收靈氣的地方，十年二十年還好，但若是超過百年，道尊會生生被大道吸干暴斃！”

犼看著蘇牧愕然的表道：“你可以理解為大道就是一個房子。”

“為道尊，立刻就有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相比之下，仙人也不過是路上白丁。”

“但是房子，是要納租的。”

“你的生機就是租金。”

“仙人尚且有機會閉關千年，甚至幾千年。而道尊最多的閉關，也不過是一甲子。誰也不會超過百年。”

“啾啾！”

此刻，啾啾在蘇牧懷里打了一個滾，蘇牧輕輕撓了撓它，抬頭道：“那就不能把房子變自己的？”

“自然可以。”

犼悠然道：“這樣的存在，被稱之為‘祂’。”

“目前來說，有三種方式。”

“建立新道，強行占據，預付生機。”

“建立新道你能明白，就是字面的意思。”

“強行占據就是給大道打上烙印，這種存在，是最強的。”

“或者說，這樣的存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祂’。普通道尊面對這種的祂境，必死無疑。”

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最后一種，相當于是一下子繳納足夠的生機，作為某一段時間道的主人。”

“而這種辦法，是天道應許才可，可以理解為天道冊封的神明。”

“如今春夏秋冬四神，就是這般。”

此刻，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你現在的麓水大道，就算是新道。”

蘇牧一愣，看了一眼犼道：“當真？”

犼點頭，道：“當真。”

“如果不是新道，你現在已經可以準備頭七了。”

“……”

“因為若是別的大道被你掌控部分，那龐大的生機吸取，一個凡人早就人干了。”

“道，沒那麼容易的。”

“可是……”

蘇牧了一下，突然道：“我為什麼覺最近，生機有些提升？”

最近蘇牧能到，道河之中，會時時供給自己一部分生機。

很，但是足夠察覺。

“新建立的道，還有這種好？”

“呵呵呵……”

河羅冷笑，但是眼神中卻帶著一……的委屈。

“那是因為本尊的大道！”

蘇牧看了他一眼。

河羅想嘲諷，想了想還是算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份在，蘇牧怎麼也會對自己尊重些，畢竟自己知道的東西很多。

可是現在知道了犼的份，他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可有可無。

“麓水大道，近似水之大道，如果散播出去，很多水道修士都會修行而不自知。”

河羅道：“就比如……那烏云大妖。”

“嗯？”

蘇牧眉頭一挑，好像明白了什麼。

“本尊的大道被別人修行，被道尊以上的修士修行，遵循因果，他必然要返還生機給大道。”

“也就是麓水。”

“而麓水完整的在你，自然也就返還給你了。”

河羅也不掩飾什麼了，直接道：“當年我就是散播麓水大道給不道尊，然后吸收他們的生機。用他們的生機遵循因果再給水之本源道生機。”

“如此一來，我掌握那半條水之大道，幾乎沒有任何生機損耗。”

蘇牧愣了。

還能這麼玩？

妙啊！

自己的房子租出去，然后自己住別的房子，用收的租金房租。

自己得到的生機，就是烏云大妖的？

蘇牧了然。

這樣自己就明白了。

但是……

生機？

雷劫控制凡人仙人生死，大道控道尊生機。

這一切，都讓蘇牧心頭有些霾散落。

這如今天下的修士，難道真的是所謂靠人爭一天命，而不是被人……徹底控嗎？

蘇牧相信，若是當時孽雷背后的人真的想要殺自己，并不難。

他只要再次控雷霆降下幾次，自己不可能撐住。

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十次。

再不行，就一百次！

那樣，就算是自己強大一百倍，也沒用！

“啾啾也吞了一部分道，它為什麼沒事？”

“哦？”

犼看了一眼球般的啾啾道：“它這種懵懂狀態不可能是新道……”

“冊封。”

河羅直接道：“徹底掌控道，占據河流一段為自己房屋，不去上繳生機，無非就那三種。”

“它不可能自己開道，也不可能去強奪，只能是有人冊封。”

河羅看著啾啾道：“換句話說，就是它的道，是有人留下故意給它，或者說給它這一類神的。”

“背后，有人替它上繳了生機。”

蘇牧眉頭微皺，緩緩點頭。

啾啾翻著子，朝著蘇牧出肚皮撒。

蘇牧輕笑一聲，逗弄著它。

而其他人卻明白，這個小家伙……背后也有些問題。

……

車馬轟轟，老松趕著車，帶著蘇牧和牙牙正在返回拜月山。

拉車的是一匹雪白的龍馬。

正是姬芍當日留在蘇家，四十萬斤的白龍馬。

蚊子也是。

四十萬斤也算是戰斗力不錯了。

被蘇牧一個腦瓜崩差點敲碎腦袋的白龍馬，現在已經沒了什麼傲氣，溫順的像是一只小驢，正在老老實實的拉車。

它速度飛快，還用自靈氣護住馬車，讓車上的人一點顛簸都不到。

而在蘇牧的沉默中，河羅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

自己現在一切都被蘇牧拿走了，自己好像對他……沒什麼用了。

那麼……他怎麼可能會幫自己找回？

河羅眼神深帶著一冷。

呵呵……

真以為，你的道河就是完整的？

只要去東域！

只要到了本尊的墓葬之，本尊定要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全世界都以為自己被鎮數萬年，早就被大道吸死了。

呵呵，哪有那麼簡單！

但是現在……

這混小子不吃啊！

河羅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需要贏得蘇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