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崖后山。

沉默片刻，蘇牧看著啾啾道：“它這算不算是……吞了規則。”

“……”

犼沉默著。

“我不知道。”

犼的一大優點，就是不撒謊。

一紅袍的小正太攤了攤手，道：“我只是一條狗。”

但是蘇牧卻沒在意，道：“那它吞了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會有危險嗎？”

“還是說有好？”

“我需要注意什麼？”

犼長出一口氣。

好煩哦。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當年跟著東方慕山，遇到麻煩事和自己做不到的，自己只要說一句“我只是一條狗”。東方慕山也就不指他了。

結果蘇牧這里，自己說啥都沒用。

腦子的事都要一條狗來做。

心吐槽一番，犼卻是無奈道：“吞下大道權柄沒死，我也沒聽說過。”

“因為這不合理。”

“除非……”

犼思索了一下，最近他給蘇牧找靈劫境后的修行之路，倒是回憶了不自己看過和知道的東西。

“除非這條大道，是屬于它這一類脈的。”

犼皺眉看向啾啾，道：“而且必須是徹底屬于。”

“也就是說，噬源玉面鼠一脈中，這小家伙的親有一尊神明。”

“那祂境神明，掌握著一條完整的大道權柄。”

“大道如河，但是如果是它脈之中融的規則，那麼對于它來說，可能就像是母親的懷抱。”

“只有好，沒有壞。”

“甚至夸張一點說，這小東西吞下這麼多的規則，甚至有了神的基。”

蘇牧微微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那麼，那些妖中有一些擁有脈之力，那些脈之力也是規則？”

“沒錯。”

犼點頭，道：“就是這樣。”

“祂境將法則融脈，他們的后代就會擁有脈之力。”

“其實不止是妖，你們人族更是如此。”

“你親和什麼靈氣，適合什麼大道，尤其是和五行本源大道，都可能是脈的原因。”

“可是。”

蘇牧了下道：“這麼說，難道所有人都是神明后裔？”

“是。”

犼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或多或都沾點吧。”

“上古人族沒突破祂境的，估計活不過上古大破滅。”

“能活下來的，或多或都和神明沾點關系。”

蘇牧恍然。

是了，有脈之力也不一定非要是當代啊。

向前推上幾萬年，說不定天下人族是一家。

“我明白了。”

蘇牧無奈道：“可是這些和我沒關系吧。”

“嗯。”

犼聳了聳肩道：“估計道尊你才需要考慮這個。”

“不過說句不好聽的，現在靈劫之后的路都不知道怎麼走，道尊我看是夠嗆了。”

“……”

蘇牧幽幽道：“我天生對火靈氣親和，可以直接融大道嗎？”

“可以。”

“哦？”

“應該會死的毫無痛苦。”

“……”

犼白了蘇牧一眼，道：“別想了你，除非是你爹生你之前融一條完整大道，不然現在接規則只會讓你死的舒服點。”

“行吧。”

蘇牧嘆了口氣，看了看啾啾道：“你可得給力點啊。”

“大道權柄？”

“能賣幾億靈石吧？”

“靈石？”

犼吐槽道：“珍貴一些的寶，都要用天人之息、仙元、道源這些易。”

“大道權柄？”

“無價！”

“……”

蘇牧仰天，怎麼覺自己虧了好多？

“啾啾！”

而此刻，啾啾卻是打了一個飽嗝，親昵的湊近蘇牧的脖子，輕輕了他的下吧。

蘇牧低頭看著小家伙。

啾啾一茸茸的白看起來綿綿的，一雙大眼睛清澈溫和，看著自己的眼神滿是依賴。

蘇牧突然想到了牙牙。

他溫的搖了搖頭，道：“算了。”

“以后我也不知道走到哪一步就修行不下去了。”

“說不定還得你罩著。”

“啾！”

小家伙點了點頭，開心的跳到了蘇牧的腦袋上，好像要保護著他一般。

蘇牧笑了笑。

此刻，犼則是沒有在意。

大道權柄這種道尊都會瘋狂的寶，如果是旁人可能會震撼無比。

但是犼的話，其實還好。

他更多的只是驚訝罷了。

他可是東方慕山的書！

那是整個中古縱橫兩界的風流人！

那時候東方慕山殺小神奪權柄的事都干過不，犼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震驚了。

“沒事我就回去了？”

犼開口，蘇牧此刻打量了他一下。

現在他明白，犼能夠隨意穿過他的識海，是因為他的魂力位格在自己之上。

“等一下，我這還有一個面，你看一看。”

“還有？”

犼一愣，也是沒有想到。

不會還是大道權柄吧？

“嗯。”

說著，蘇牧將手中的黑鼠面遞過去，突然道：“我如果仙了，你還能隨意進我識海嗎？”

“哦？”

犼一愣，笑道：“你知道了？”

蘇牧能問出這個問題，意味著他已經知道了魂魄的本質。

“嗯。”

“唔，不能。”

犼點頭，誠懇道：“仙之后，基本就不需要擔心有人能隨意穿越你識海了。”

“因為魂力的位格不會再高了。”

“蛇位的魂力，現在幾乎沒有。”

“一些頂尖神師可以凝聚蛇位魂力，但是只能是暫時的。”

“這個時間非常短暫，不足以支撐他在旁人的識海停留多久。”

“但是有一點你要注意。”

犼拿著面，看著蘇牧認真道：“神魔。”

“上古神魔是天地玄門。”

“他們魂力生而就是蛇位。”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可以穿越靈界。”

“靈界壁壘，只有蛇位魂力可以破開一點進。”

“而且進魂力也會被削弱很多。”

“就算是可以凝聚蛇位魂力的存在，不借助天靈界的一些外，也是無法進靈界的。”

“他們頂多是只能干擾靈界壁壘附近的一些況。一旦進，極其危險。”

犼認真道：“除了神魔，幾乎沒人能進靈界。”

蘇牧一愣。

進……就會被削弱？

這怎麼覺……

靈界就像是一個超級大的識海？！

借助外？

應該是說兇寶一類的吧。

但是還不等蘇牧問出什麼，犼看著手中的面就笑了：“嘖嘖，你這家伙還是有氣運的。”

他朝著蘇牧晃了晃面，道：“好消息，這是個祂寶，可以簡單使用。”

“哦？”

蘇牧一愣，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畢竟那只是自己的一個想法而已，沒有什麼據。

“壞消息，你用不了。至你火道悟就道心才行。”

蘇牧：“……”

自己可是走的雷道！

道痕三品、道印三品、道心三品，便是道境九品。

自己上次去天靈界，也才凝結了道痕二品而已。

凝結火之道心，要自己重新悟火道，還得至七品！

短期，是別想了。

“行吧。”

蘇牧收起面，道：“那回頭再說。”

“我先戴著不影響吧？”

“不影響。”

犼點頭，道：“這個也封印著，不過封印的是很的一部分火道。”

“是大道權柄不假，但是的。”

“嗯。”

蘇牧點頭，戴上面。

他的左臉，當即變了漆黑猙獰的鼠相。

此刻，蘇牧眼神微，他能到一。

那是來自脈的！

果然，蘇家的脈，和火有些關系！

此刻，犼回到了犼山，蘇牧一把抓起啾啾塞進懷里，道：“等一會，我不放你出來，你別出來，聽到沒？”

“啾！”

啾啾聽了蘇牧的話，當即小腦袋進了他的服里。

蘇牧笑了笑，影加速，朝著明月崖前玉碑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