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說，聽說過希臘的聖山麼，它是個男人國，進這片國度的人不能攜帶妻子、友、人，就連雌的貓、狗、鸚鵡等一類寵也不行。這片土地，是世界上僅存的真正的僧政治地區，也是歐洲獨一無二的實行生活的地方。

他說，看，從上帝創造了人開始，人就是的名字。

一個為人而存在的網站，它必然和分不開。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在燈下微斂著，過那些冉冉婷婷從他指間升起的煙看著我們，那雙暗紅的眸子像蒙了層霧的紅寶石。

直到現在我還在問自己，那個時候究竟是他眼裡那些彩迷了我，還是除了增加工資以外，後來MICHAEL所說的每千字的的稿費價碼了我，總之那天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我開始考慮到底應該怎樣去寫這個“”。

為此我花了幾天的時間在‘野薔薇’論壇區翻看他們過去的那些帖子。

論壇區就是網站原先發表文章的地方，也就是快要改和雜志互的版塊的那個地方。裡頭文很多，也很雜，但要找到我想要找的，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看點擊率排名就好了。往高裡找，一找一個準。

而九以上都是轉來的，含蓄的直白的，異的同的，什麼樣的都有。試著按照裡面的樣子寫了幾篇，給MICHAEL看，卻總是通不過。他說我寫的東西沒靈魂，可這東西本就是瞎寫了騙人點擊率的東西，要什麼靈魂。

雖說故事來自生活，也不包括全部吧。

後來也漸漸沒了耐心，看的時間比想的時間要多，有時候空閑下來想寫上一兩句，對著滿屏幕的描寫發了半天呆，可是一個字都打不出來。有靈魂的文章，什麼有靈魂，這種類型的文章我本沒辦法去投其中給它靈魂，何況我本連個業餘寫手都不是。

而在這幾天裡，我始終都沒看到小張來公司上班。

每天上下班經過的桌子，空的桌子上放著別人的包和茶杯，沒聽到有人問起，也沒人說起為什麼不來。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去問了，結果們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小張？小張是誰？

第四天下午，我在趕一批報表的時候，小間的門開了。

一道影從外頭走了進來，那會兒我正全神貫注於電腦上的表格。直到一片影籠罩在我面前，我抬起頭，然後看到小張那張已經三天沒見了的，帶著點蒼白的臉。

“小張？”幾乎是看到的同時我口而出，而似乎微微有點驚訝，然後看看我，對我笑了笑：“你就是新來的助理PEARL吧。”

我當時一愣，還在琢磨的話，已經朝我邊上那間行政經理的辦公室裡走了進去，開門時我聽見又道：“我是這裡的行政經理，你可以我ADA。

我一時有點懵了。

做網站工的小張，三天沒來上班，一出現怎麼就了行政經理了……而對此，似乎整個公司也只有我一個人到奇怪。沒人好奇怎麼會轉崗升職了，也沒人問起過這三天到底去了哪裡。時不時會在出去拿東西的時候見到同其他人在大辦公室裡說說笑笑，可們對著出來的名字是ADA，而不是們通常的阿梅。

小張全名張梅，東北人，雖然和別人一樣有個英文名子SALI，不過在辦公室英文名的話，除了上司一般不會理睬，所以這裡的人基本上都小張或者阿梅。

當天晚上，離下班前不到十分鐘，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雨大得把天井裡那些灌木叢都給砸歪了，一道道被風卷著刮在門玻璃上，連同那些被吹打下來的豔紅的薔薇花瓣。本以為這樣的急雨是下不長的，一陣倒完了就沒事。誰知道眼看著半個小時很快過去，那些豆大的雨點還在窗玻璃上劈劈啪啪砸得起勁，很強的聲勢，愣是看不見一要收小的可能。

倒是給了我一個留在公司加班的借口。

我喜歡留在公司加班。想來這也是丁小姐在MICHAEL這裡說我工作認真的原因之一，因為從進公司到現在，我隔三差五地會自願留在這裡加班，幫他們做些本不屬於我份的事，無償勞。

是不是很傻？一種急於向公司表現自己的傻瓜行為。可我樂此不疲。

因為我不想那麼早回家。

最後一張報表做完時，我聽見外頭最後一個人離開時關門的聲音。抬手看看表，已經快九點了，而外頭的雨還在一波一波潑瓢似的往下倒著。

對著窗外那些被風雨砸得抬不起頭的薔薇叢發了會呆，我開始無聊起來，又又無聊。

桌子上放著丁小姐好心留給我的點心，可是吃不下去，不知道有沒有人產生過這樣的覺，沒人的時候，一些辦公的地方是格外的死寂的，死寂得讓人不由自主產生一種近似忐忑的急躁，尤其是暴雨天的夜晚。我那時候就是這樣的覺，這覺讓人倒胃口，即使胃並不這麼認為。

忽然有點後悔在還有人的時候沒跟他們一起走，至跟他們到路口可以攔輛車，當然如果可以預知，那這世上也就沒後悔這個詞了。所以一面繼續坐在我的小天地裡等著雨停，一面點開公司的網站，我開始翻看論壇裡那些帖子。

幾小時沒去，那裡又多了不的新帖。

本來只是想隨便找幾篇打發時間，可是連開了幾篇後發現，不知不覺，我習慣點開的都是些同人、離不開的，有關“”的帖子。

就像這幾天我經常看的。

之前是為了寫作當參照，那這會兒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

面前那張剛被我點開的帖子，整張頁面充斥著□□和暴力。我想把它關掉，可是鼠標卻拖著滾條往更後面的節拉。

MICHAEL說，人拒絕不了，它就像個磁場，以無窮的挑逗著你的去靠近它，窺視它。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怎樣做好這個場。

聽的時候不以為然，而現在，我的行為似乎正充分驗證著他的說法。

我並沒有刻意尋找某類題材的文章，可一進來，我就被某種磁場著往那類的帖子裡點，越晚，越安靜，越孤獨，越煩躁……越是被這些妖豔的文字所吸引。在看了幾個章節之後，那些□□，語言，野般的作……而剛才胃裡那種被的焦躁膨脹出來的不適消失了，取而代之一種溫熱的覺，從裡慢慢傳了出來，很舒服，舒服得讓我忘了這會兒正一個人被暴雨困在空的辦公室裡，舒服得看著那些文字呼吸慢慢變，而自己渾然不覺。

著了魔似的。

‘想要，還想要更多。’

‘不夠！’

‘彩！還有嗎？？’

無數條類似的留言，很簡單，很直白，卻又似乎寫出了我這會兒的全部心思，那些源源不斷的無法滿足般的一種心思，悉悉瑣瑣在我腦子裡低著，盤旋著，貓爪子似的在心尖上撓撥，讓人不由自主想要看得更多。

‘再激烈點……我想看更激烈的……’

‘繼續啊！’

‘好看！太好看了！’

一路滾著導航條繼續往下看，眼看著就要到底，剛要翻頁，冷不防鼠標一劃，下頭一條鮮紅的驀地跳到我眼前。

我原本看得渾渾噩噩的大腦猛地一個激靈：

‘我知道是你們，把我姐姐還給我！’

紅黑，短短一句，在原本纖細的黑字間突兀得有點刺眼。

回過神，之前看文時忘記了的那些和焦躁似乎瞬時間又都回來了，我忽然聽見辦公室裡好象有些什麼不一樣的靜。

就在我辦公室門對面，那排落地窗戶上，好象除了雨點聲外似乎還夾雜著些別的什麼聲音：

“嘭……嘭膨……嘭……”

一下一下，有點沉悶，像只拳頭在玻璃上敲。

可是在路燈的照下，窗玻璃上除了雨和那些碎裂的花瓣外，什麼都沒有。

天井外那片薔薇叢被風吹得一堆堆手臂似的搖著，過窗玻璃和外頭走道裡那些不亮不暗的燈，綽綽。我站起走向房門口。

剛走了兩步，那聲音又傳了過來：“嘭……嘭膨……嘭……”

“誰！”忍不住問了一聲。

沒人回答，那聲音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