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 唐域你看，你一定我得無法自拔了。

我贏了。

——《小糖心日記》

這場戲拍攝場地是一片海灘, 陸之行喊了休息之后，攝影師就去喝水休息了，陸褚寧也去補妝了，唐叮叮的助理看到他上前，又默默退了回去。

從小到大, 除了唐域偶爾對唐叮叮兇一點之外, 確實從來沒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用這種語氣說話, 雖然知道是工作, 也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了，但真的被NG十幾次, 導演冷冰冰罵你怎麼回事的時候, 還是覺得很丟人, 也很難過。

經驗不多, 演技被碾，越NG就越張, 還不了戲。

唐叮叮咬了咬，暗暗深吸了口氣, 才抬頭小聲說：“沒哭, 拍不好還哭的話, 那太丟人了。”

明明很想哭。

陸之行垂眸睨著, 小姑娘眼睛水潤清亮，他要是再兇一句, 眼淚下一秒就能落，也不是沒罵哭過演員，但從來沒這次心這麼復雜。

唐叮叮是新人，從小生慣養，沒吃過一點苦，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被他跟唐馨弄來拍戲，怎麼看都可憐的，他無奈地笑笑：“剛才語氣有點重。”

唐叮叮張地盯著他，就怕他說聲對不起，顯得多氣，低聲說：“沒事，是我的問題，沒戲……”

不過，他沒道歉。

畢竟這事沒錯，道歉就顯得矯了。

陸之行一早就知道唐叮叮不是那種驕縱蠻橫的大小姐，子單純可，要是換個別的帶資進組的演員，多多都會耍點脾氣，從來沒有。

“太有些曬，來這邊，我給你講講戲。”

他語氣恢復溫和，轉走向太蓬。

唐叮叮跟在他后，到了蓬下，陸之行手抄進兜，頓了一下，到兩棒棒糖，他給了一，一塞進自己里。

唐叮叮：“……”

茫然地接過，“陸導，你喜歡吃糖？”

在眼里，男生都不太喜歡吃甜的。

“還行。”陸之行懶洋洋地坐下，笑著解釋了幾句，“剛才小佳茗給的，說賄賂我，讓我對溫一點兒。”

小佳茗是劇組的小演員，才五歲。

唐叮叮震驚地看著手里的棒棒糖，五歲就知道賄賂導演讓他別罵太兇，溫一點兒……也不能輸！

小姑娘低頭看他，眼睛發著：“那你喜歡什麼糖呀？”

陸之行：“……”

這是想賄賂他？

陸之行樂了，仰頭靠在椅背上失笑，懶懶地說了幾種糖的名字，“來，說戲。”

……

小佳茗從小就機靈，拿著進口棒棒糖給主創團賄賂了一個遍，唐馨含著棒棒糖往唐叮叮那邊看，想著要是陸之行沒哄好，就自己去哄哄。

怎麼說都是未來小姑子，而且小羊還好哄的。

遠遠看著兩人在說戲，放下心。

晚上，唐馨被唐叮叮拉去買糖，兩人買了很多，尤其是牛軋糖。坐在床上，每一種口味都拿了一顆出來，等唐域的視頻打過來，就給他來了一段直播吃糖。

唐域靠在沙發上，花卷和棉花都趴在他上，他漫不經心地給貓撓了幾下肚子，任兩只貓怎麼撒，拿貓爪去拍他的手臂，男人都不不為所，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

視頻里的小人嚼著牛軋糖，右臉頰上的酒窩若若現，笑瞇瞇地：“抹茶味的最好吃，等我下次回去給你帶哦。”

“不用，你自己吃就好。”

“我喂你，吃嗎？”

時間長了，唐馨越來越大膽，不就，也不分場合，有時候唐域還在開會，微信里就進來一條消息，多半屬于分狀態，偶爾還角扮演。

唐域似笑非笑地看，拖長調：“哦，怎麼喂？”

唐馨拋了個眼，表示你懂的，又嘀咕道：“花卷和棉花都比我幸福。”

明明才一個多星期沒見，就這麼想他了。

唐域沒什麼緒地把上的花卷和棉花一起拎走，丟下沙發，挑眉道：“給你騰位置了，什麼時候回來坐？”

唐馨眼睛一亮，高興地看他：“等劇組放假就回去。”

“算了，我有時間過去看你。”

劇組一個月最多一次假期，等回來，還不如自己過去。

唐馨說好啊，又說：“但是你兩個星期后再來吧，陸褚寧現在在劇組。”

十多天后，陸褚寧的戲份集中拍攝完畢，最后一場戲是夜戲，拍完已經十二點了，陸之行請大家吃宵夜，算是慶祝殺青。

宵夜吃的是燒烤，一群人喝酒聊天。

唐馨去外面接了個電話，一轉，就看見陸褚寧。

陸褚寧拎著半聽啤酒，因為劇中造型，妝比較濃，長發微卷，被風一吹，風萬種。瞥見手機屏幕上的屏保——男人微低著頭，上坐在兩只貓，慵懶靠在沙發上。

“其實，你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出現的時間點剛剛好。”

唐馨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彎起眉眼：“那說明我跟唐域有緣分，你跟他分手，我剛好出現，雖然中間出了點差錯，繞了一些圈才在一起，但我們現在很好，每天都很開心。”

陸褚寧沉默，無法反駁。

唐馨錯而過時，又說了句：“那只貓，是我送的。”

唐馨在心里罵了陸褚寧幾句，猜是一回事，被人證實又是一回事，都沒機會了還存心給人添堵。回頭笑笑：“我回頭給你轉賬，買貓的錢。”

陸褚寧：“……”

很快，唐馨通過唐叮叮的微信給陸褚寧轉了八千塊，臨別時還給送了幾盒牛軋糖，笑瞇瞇地把盒子塞進助理懷里，“覺得苦呢，就多吃點糖。”

把陸褚寧和的小助理氣得半死。

陸褚寧走后，劇組恢復平靜，拍攝進展得很順利，唐域來探班的頻率基本在一個月兩次，偶爾唐馨會回一趟北京，每次呆的時間不長，最多兩天一夜。

那時候兩人跟其他小別的一樣，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撕磨，唐馨有時候拿話去人，最后的結局總是哭著喊“唐爸爸”結束。

時間一晃，了夏。

六月初，劇組準備轉換拍攝地的前一天，霍辰東來探了一次班。

他來的那天晚上，唐叮叮請他吃了飯，回去的路上，走進一家店，買了好幾盒牛軋糖，都是原味的，霍辰東笑：“吃這麼多糖，不怕蛀牙？”

唐叮叮搖頭：“我給陸導演買的。”

霍辰東一愣，“為什麼要給他買？”

小姑娘仰著臉，自然地說：“他喜歡吃啊，我去賄賂他，讓他指點我，片場對我別那麼兇。”

那一瞬，霍辰東說，你是唐家大小姐，帶了一個億進組。

你在劇組撒潑都可以，哪里需要賄賂別人？

但臉上的笑意比月還人，分明樂在其中，霍辰東心里莫名有點空落，抓不住點。

七月初，100天的拍攝期結束，電影殺青那天，又上了一次熱搜。同時，霍辰東跟新朋友分手也竄上去了，唐馨刷到的時候，已經見慣不慣了，丟掉手機，收拾行李回北京。

唐域生日快到了，29歲生日。

一直很愁，不知道要送什麼禮給他。

飛機起飛前，給唐域發了一張圖，是一張星座配對圖，天蝎和巨蟹男的配對指數是100分，噼里啪啦地敲了一段字。

小富婆：“你看你看你看！都說了我們是最合適的，配對指數100分。”

小富婆：“你去年還拒絕我，說我們不合適。”

小富婆：“我怎麼沒早點發現這張圖，好打你的臉呢？”

唐域那時候剛開完會，還沒離開會議室，靠在椅子上，撈過桌上的手機點開，最后一條是那張小蘿莉拿后腦勺對人的表包，他角彎了彎，回復：“晚點去接你，你要是舍得，現在打也不遲。”

高恒剛把文件收過來，走到旁邊，不小心看見什麼“打你的臉”，他一臉古怪地看看唐總。

唐域放下手機，起瞥他一眼：“有話就說。”

“唐總，您是不是把唐小姐寵壞了？”

“怎麼？”

“竟然說要打您。”高恒有些憤憤。

唐域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的助理，手抄進兜里，毫無緒地轉：“還是工作太，才會腦補有的沒的，今晚你留下加班，我去機場接。”

高恒：“……”

不到六點，唐域提前下班，開車去機場接人，兩人上次見面是一個星期前，唐域從廣州飛過去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飛回廣州開會。

這次回來，終于不用為了見面來回奔波了。

唐馨顯然也很高興，一上車就撲過去抱他，小聲說：“我回來了。”

唐域笑著嗯了聲，他的腦袋，低聲道：“今晚想吃什麼？”

在他下上親了一口，靠回去，老老實實系好安全帶，“吃你煎的牛排。”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唐馨去洗了個澡出來，唐域牛排已經煎好了，還給倒了半杯紅酒。唐馨喝完半杯酒，有些犯愁：“電影拍完了，我還沒想好要加哪個項目。”

有幾個項目邀請，但還沒回復。

唐域起去書房，再回來的時候，把一份文件放在面前，第一張竟然是當初在他辦公室茶幾上涂的東西，再往后翻，是他標準復刻過來的圖案。

驀地抬頭看他。

唐域靠回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解釋：“這個題材通過了，劇本八月開始寫。”他傾，又給倒了半杯酒，舉起酒杯，含笑地看，“小糖心，要不要回來？”

“為什麼啊？”

“最近三個月，我把你的書看了不，突然覺得有意思的，嘗試一下未必不是好事。”

唐馨搬過來跟他同居的時候，帶過來不書，他給騰了三層書架，這段時間，他有空就翻了翻。

唐域喝完半杯酒，抬手又解開一顆襯衫扣子，起睨，“我去洗個澡。”

唐馨一個人坐在餐廳里，低頭看著那份文件。

那張丑得都快記不住的涂，他竟然保存下來了，還準備拍這個題材。

浴室里淅瀝瀝的水聲，卻連霧氣都沒有，男人夏日都是洗冷水，唐馨打開門的時候，他好像并不意外，轉頭意味深長地看著，眼神熱得不可思議，手慢慢把水溫調到喜歡的溫度。

水霧漸起，整個浴室突然變得曖昧朦朧起來。

他出手，嗓音低啞：“過來。”

眼底藏著一，走過去，低著頭在他膛上，“我來大姨媽了。”

“又提前了？”唐域皺眉，的生理期經常不準時，這樣說明不太好，他想起曾婉認識的一個中醫，“回頭帶你去看看中醫。”

唐馨沒應，也不看他的神，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試試別的麼？”

唐域心跳很快，直覺下一句話，大膽又惹火。學他的方式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沒試過能不能在手機上出碼，不過……應該靈活的。”

“……”

唐域結用力一滾，低頭看，眼睛猩紅。

水汽朦朧中，對面鏡子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男人呼吸重紊。許久，唐域把人拉起來，平靜后，眼神頗深地抹了一下的角，臉紅得不行。

唐域把人帶到洗漱臺前，給接了杯水，又了牙膏，低頭把他推了出去，自己洗了個澡。

兩人躺在床上后，唐馨窩在他懷里，還問他覺如何，唐域垂眼睨，低聲：“下次加倍還給你。”

一句話，把唐馨弄得臉紅心跳。

唐域低頭吻，其實還是跟一起的覺更好。

唐馨在他口畫圈圈，“八月份就開始寫劇本嗎？我要參加。”

唐域按住的手，“你當然要參加，整個故事脈絡是你提出來的，你是主編劇。”

唐馨笑了笑，又覺得有些不服氣，又被他圈套了，繞來繞去，又要回時了。

兩人沒聊幾分鐘，開始犯困了，快睡著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從他懷里抬頭，努力睜開眼看他，困倦地問：“你生日禮，想要什麼呀？”

唐域看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惦記這件事，無聲笑笑：“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唐馨迷迷糊糊地點頭：“當然啊，我都滿足你。”

人說完，就抵不住困意，閉上了眼。

意識模糊的前一秒。

聽到男人在耳邊低語：“我想看你的日記，想知道你的，所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羊：陸導演真好哄。

小糖心：你哥哥一點也不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