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不是賀南方第一次為了保護傷。

李苒大學畢業那年和大學同學約好, 出去畢業旅行, 哪知賀南方不同意, 好好的畢業旅行最后變和賀南方了兩個人。

后來兩人去了蒙牧場，李苒第一次來到草原，激的一夜沒睡, 第二天一早就拉著賀南方出去騎馬。

賀南方從小學的馬，帶著李苒溜著高頭駿馬在草原上跑了一圈。

后來，李苒剛學幾分鐘不到便蠢蠢，便趁著賀南方不注意, 自己騎著上馬去了。

牧場主牽給他們的高頭駿馬十分烈，李苒騎上去，結果下不來。

馬嘶聲驚得賀南方從帳篷里出來，便看見李苒在馬上, 顛的如同一片隨波逐流的葉子。

李苒朝他喊救命，賀南方散布出一步走, 沒有毫猶豫地沖了過去。

馬烈, 背上的力氣更大, 沒多久李苒就被甩了下來。

那次賀南方為了接住摔斷了手臂。

這次賀南方為了接住摔了腦震。

從十幾級那麼高的石梯上摔下來，李苒只有手臂上輕微傷, 別的地方好好的。

賀南方的手一直護著腦袋，結果他自己腦袋摔那個樣子。

哎……

他們好像一直這樣, 這次李苒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跟這個男人徹底了斷——甚至都想好了，等手頭這個項目做完，就帶著李昌明去法國住一段時間。

如果李昌明習慣那里生活的話, 他們就在那里定居。

如果不喜歡，回國后，再找個別的城市。

這幾年掙得錢雖不說足夠多，但安頓父兩人也還是夠的。

“病人醒了。”

李苒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恍然抬頭。

“家屬不進去嗎？”

李苒站起來，推開病房門，賀南方似乎還不太能，聽到門口的靜后他輕輕地偏頭，然后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似乎很難的樣子。

“家屬盡量不要讓病人腦袋移，不然會惡心。”

李苒點頭，護士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賀南方用一種十分艱難的姿勢轉過臉來：“你有沒有事？”

李苒搖頭，坐過去：“沒事。”

賀南方松了口氣，他了手指，“你別怕。”

有什麼好怕的呢？這個人都護到這種地步。

當時現場很混，但許明月還是立即被孔樊東按倒了，被摁在地上，看著滾下臺階的兩個人，又是哭又是笑。

嘶聲裂肺地吼道：“李苒，你怎麼不去死。”

“你怎麼不去死呀！”

許明月將的不幸全部推卸給了李苒，恨李苒，從從前的嫉妒現在轉了刻骨銘心的恨。

賀南方出手，打得許家一蹶不振。

許明月不相信賀心里一直慕的男人會對許家做這些事，但心里的怨恨還在，直到遇到李苒，這些恨才有了出口。

李苒每次回想許明月的嘶喊，心中都會有種惡寒。

“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

賀南方不停地安：“你不要怕。”

賀南方神很不好，睜開眼便一陣陣的惡心，醫生讓他閉眼休息，不要耗費任何腦力。

李苒在旁邊陪了他一會兒，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麼單獨的在一起過，好像自從李苒知道自己的開始逐漸遠離他后。

兩人甚至連說一句話的機會，李苒都沒給過他。

見他沉睡過去后，李苒出去找孔樊東。

孔樊東剛出來完許明月的事，一厲荏之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李苒時，眼神逐漸變得和。

“李苒小姐。”

李苒將他攔在病房門外：“跟我講講這兩年許家的事。”

始終想不清楚許明月的恨意到底是為何而來，到底做了什麼，許明月會恨不得殺死。

孔樊東：“兩年前，老爺子病重，先生做手那次那次，許聞斌煽一幫人過來想趁火打劫。”

這件事李苒記得：“這事后來不是解決了嗎？”

孔樊東搖頭：“沒有，后來許聞斌沒有毫收斂，多次踩在先生的底線上，最后——”

“最后竟然拿先生的世說事。”

李苒：“世？什麼世？”

“許聞斌和賀夫人，還有先生的父親是大學好友，在嫁給先生父親之前，賀夫人和許聞斌是人。”

“什麼？”

李苒真的被這個事驚呆了：“賀夫人居然跟許聞斌曾經是人。”

這什麼狗三角，兄弟和老婆曾經在一起過？

孔樊東立刻打斷：“不是你想的那樣，賀南方絕對是……”

李苒瞬間明白過來：“你不會說……許聞斌造謠賀南方是他的？？？”

這種話說出來，任何人都覺得不可能。

孔樊東：“正因為這件事，先生才會不留余地的打許家。許家的公司很快資不抵債瀕臨破產，先生趁機收購了許家一部分有價值的產業，又將許明朗派遣到國外去——”

“據派遣合同許明朗可能十年都回不來。之后便發生，還發生一件事……”

“什麼事？”

孔樊東似乎有點難以啟齒：“許明月曾經勾引過先生一次。”

李苒：“什麼事？”

“你出國不久，大約一年前那會兒，在一個商宴上，許明月不知怎麼弄到了先生套房里的碼。”

“然后呢？”

“先生自然沒有對……對說了幾句重話，然后又將趕了出去。”

“什麼重話？”

孔樊東回憶，當他趕到房間里時，賀南方然大怒地指著地上衫不整的許明月道：“你不配提的名字。”

這個，誰都知道是誰。

那時候，大概許明月想要救許家的最后一希也沒了。

至此之后，便在這個圈子里越陷越深。

——

賀南方再一次醒來是在晚上，九點多。

李苒剛把晚飯又熱了一次拿進來，便見他睜著眼盯著自己。

“醒了。”

放下手里的保溫盒：“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宜咀嚼，會引起頭痛惡心，所以我讓人給你送了粥。”

李苒將粥裝好，端過來。

“剛熱好，有點燙。”

看著賀南方這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你現在只有眼珠子能了。”

賀南方眨了眨眼，很不滿李苒的嘲笑。

李苒不笑了，一邊吹著手里的粥，“賀南方，我跟你說件事吧。”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一直躲著你。”

“今天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你知道后可能會后悔等我這麼多年，后悔現在還喜歡我。”

賀南方轉過頭，看著：“什麼事兒？”

李苒平靜地開口：“我不能懷孕。”

說完后，沒敢抬頭看賀南方的眼神，害怕看到某種東西。

震驚，可憐，同，后悔，又或是覺得……

賀南方臉上什麼表都沒有，他甚至沒有出哪怕一丁點的不尋常。

他將視線落在李苒的手上的粥：“我早就知道了。”

“比于鴻霄還要早知道。”

李苒抬頭，頗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以前吧，記不清了。”

說完，賀南方還提示：“是當初我請文阿姨過來，并不是給你治疹，而是調養。這些年你吃的藥膳，也不是因為你的皮容易過敏，而是一直在調理。”

李苒張了張，還是不信：“那爺爺知道嗎？”

賀南方想了一秒，他撒謊了：“爺爺知道，他不介意。”

“賀家沒有人會介意這個。”

李苒低著頭，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一直以為待最好的是于家，可于家在知道的后，第一選擇便是不接納，即使那時候本沒有跟于鴻霄在一起的意愿，可于家哪怕連一丁點的苗頭都不允許發生。

賀家知道了，并且瞞了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于家提起，賀南方可能這輩子都不愿意告訴。

“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

賀南方：“是。”

李苒：“這麼大的事兒，你覺得你能瞞得住嗎？”

賀南方頗有不在意的語氣：“有什麼瞞住，大不了說是我的問題。”

李苒一時語塞，居然無法反駁他的邏輯。

賀南方似乎對有沒有孩子這件事一點都不介意：“你要是喜歡孩子，以后可以領養。”

“男孩孩都行。”

李苒再也忍不住，抖的聲音問：“那賀家怎麼辦？”

“爺爺打拼了一輩子，你沒日沒夜工作，拼出來的賀家怎麼辦？”

賀南方看了李苒一眼，似乎不太能理解李苒的話：“管它怎麼辦，再過幾十年，我們倆都死了。”

“管這些干嘛？”

李苒哭的淚眼婆娑：“你不要騙我。”

賀南方想手了的眼淚：“我你，又不是為了生孩子。”

“就算以后有孩子了，也是基于你，才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