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聞斌這張老臉本擱不下，原本是高興日子，結果被許明朗兄妹敗得的興致一點不剩。

可該求的還得求，他看向一旁撐著手指，一言不發的賀南方。

“南方。”

“看在許家這麼多年的份上，明月……”

賀南方腦子里想的卻不是這個，而是許明朗。

許明朗打了李苒一掌，所有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許明朗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麼錯。賀母面如輕，看不出來有護。許家不置一詞，仿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偏偏只有賀南方一人，到痛徹心扉。

雖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帶過，可他的心里卻像是邁不過去似的，更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他才發現，這麼多年他給予給李苒的一切，本毫無用，甚至還給帶來了禍端。

他送名貴禮，珠寶首飾，李苒從未帶過，不然也不會丟了兩個多月，直到今天撞見才知道。

他以未婚妻的名義，將困在邊，可未婚妻這三個字除了給了李苒憧憬和甜頭外，外人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這麼多年他對李苒的不上心，導致了別人對的輕視。

賀南方想著這些，似乎明白了李苒的。離開這里，一個新的份，一段新的人生。

一段沒有他賀南方的生活。

“許明朗。”他沉沉的聲音，像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許明朗看向他：“南哥。”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他這話說的，實在聽不出來有什麼好來。

許明朗下意識地打了個冷：“南哥？”

賀南方閉了閉眼：“從今天開始，賀家與許家的所有合作全部終止。”

這話一說，許聞斌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南方你……”

“你怎麼能……為這點小事。”

終止兩家合作，不亞于決裂了。

尤其是這兩年，許家的產業大多數都依附在賀家上，幾乎無法割裂。

賀南方這句話，對賀家來說，不過是割掉大上的一塊，而對于許家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

許明朗也慌了，他沒想到事這麼嚴重。

他以為至多挨點罰，像以往一樣，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

“南哥，你怎麼能為了個人，跟許家……”

“不是一個人，是我賀南方的妻子。”

許明朗不明白，他這類人當然不明白，自出生便頂著巨大的環，從未跟像李苒這般人接過，因為從心底里瞧不起。

他為賀南方要娶李苒到不值，認為他們倆無論都不般配。

可這世上許多事，并不是“般配”二字能說得清楚。

只要他賀南方認定，那無論是誰，都般配。

許聞斌當即踹了許明朗一腳：“讓你胡言語！”

許明朗再傻也明白事的嚴重：“南哥，我去給李苒道歉行不行？”

“只要是你認定的人，我以后也會尊重。”

賀南方定定地看著他：“明朗，你還是沒有明白。你我從小一起作伴長大，我當初將李苒給你照看，是對你信任。”

“做生意也一樣，兩家始于信任，如今……終于你的任。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許明朗正是因為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才不明白賀南方今天為何會因為一個李苒，斷絕兩家的關系。

許聞斌還在最后掙扎：“南方，我們可以補救。”

賀南方從位置上站起來，“有些事可以補，但有些事不行。”

“許明月就給警察吧。”

“不好還可醫治，但心壞了……你們就別手了。”

賀南方走后，許家的賓客散了一大半。

今天這一鬧，再加上賀南方一走，誰還敢留。

留下的，可就跟許家說不清關系了。

賀南方上車時，停在一旁的勞斯萊斯放下車窗，費烜挑著一雙眼睛，似乎不掩飾對賀南方的嘲笑。

“嘖嘖嘖，真夠蠢的你！”

賀南方冷著張人鬼莫的近臉，懶得理他：“開車。”

——

開到半路，李苒才發現路不對。

“這不是去工作室的路。”

王穩看了眼后視鏡：“先生說，將你帶到樂山。”

樂山別墅在城郊，李苒并不常去，路途遠上班很不方便。

“去樂山別墅做什麼？”

“先生讓我帶你過去，其余不知道。”

王穩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李苒小姐，先生他……”

“什麼？”

“他……他怕你不喜歡回賀家，住在外面又吃苦，所以才讓我接你去樂山別墅。”

李苒面無表：“知道了。”

王穩言又止：“先生他其實……很在意你的。”

李苒扶著額頭，覺得這賀家人一個兩個的什麼病：“開車要是用不到，就閉上！”

王穩閉，安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