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初轉離開，每走一步都在數著步子，猜不用幾步，就會折返。

“姜予初。”賀晉安懊惱地了拳頭，到底是做不到替燕珩把拒之門外。

那人知道了，真的會殺了他。賀晉安是真的希姜予初知道了那三年燕珩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后能有點心。

事實證明，也確實不是個十足冷的人。否則今晚不會過來。

姜予初止住腳步，角彎了彎。

門鈴按了三次，里面的人才慢吞吞地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燕珩明顯愣了下，他以為是賀晉安又來擾他。

萬萬沒想到會是姜予初。

他以為這輩子姜予初都不會主來找他了，他以為他們已經徹底結束了。

姜予初站在門口打量他，黑的發梢還滴著水，上穿著白的浴袍。劉海凌地搭在額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不。

見到姜予初太過震驚，燕珩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半晌。

“要一直站在這里多久？不請我進去坐坐麼？”姜予初提醒道。

燕珩恍然回神，反應慢半拍的側著子，讓姜予初進來。

剛剛關上門，腰間的浴袍便被突然解開，快到燕珩都來不及阻止。

腰腹一條深刻猙獰的刀疤呈現在姜予初眼前，時間過去沒多久，痕跡依然清晰。

是看著傷疤，都能想象到當時會有多疼。

“初初。”燕珩輕聲了一聲，扯開的手把浴袍帶子系上。

“燕珩，你當時為什麼不躲？說你可以避開這一刀的，但你沒有，為什麼？”姜予初松開他的浴袍，眼底漫上朦朧的水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燕珩即刻反應過來姜予初口中的是指誰，看來李傲靈把什麼都告訴了。

所以姜予初才會在今晚來到這里。

“不想躲了，覺得就那樣死了也無所謂。”燕珩手指用力，勒了腰帶，指尖垂落的瞬間有沖想一面前的人，卻還是克制地收回手。

有些念一旦，會失控。

姜予初笑著看他，一字一頓道：“燕珩，如果你幾年前把YH給我是為了贖罪，那你記著，活著才是贖罪，死了就是解。我放不下父母的仇恨，過不去以前的苦，所以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我心里的結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解開，但總有解開的一天，你想跟我在一起，那就好好活著，說不定哪天我想通，我們還是有希的。”

“初初，你......你說的是......我們真的、真的還可以......”燕珩太過激，沒想過幸福會來的如此突然，他語無倫次，心底的喜悅充斥著大腦，都在汩汩冒泡。

他似乎看到前方一片明，所有的等待都值得，都不會被辜負。

現在不能在一起沒關系，他可以等，等一輩子都可以。只要姜予初愿意給他這個機會，再久他都能等。

看著燕珩手足無措的樣子，高興的像個孩子，姜予初心里的那點為數不多的愧疚被勾起。

向來會演戲，會利用邊所能利用的一切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今天來見他有一部分原因是李傲靈的話，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要引鐘卉惜出來。

遲遲不手，自己等著實在有點煩了。

看到自己和燕珩又糾纏不清，想必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跟蹤了那麼久，自己的一舉一或許都在鐘卉惜的監視中。

“或許吧，但肯定不是現在。”姜予初對燕珩不是沒有，只是這份在過往種種的苦難面前，本不值一提，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殘忍至極，親手給了他希，又在下一秒親手打破，“燕珩，我今天找你只是想利用你。但不久之前你幫過我，我不想欠你的，今晚就當是我報答你了，你要麼？”

的后一句話太有沖擊力，燕珩本能地忽略了口中的利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報答兩個字眼上。

“你說什麼？”燕珩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底浮上一抹猩紅。

“你幫我把鐘卉惜趕出了娛樂圈，我現在把自己給你，當做報......”

“姜予初！”燕珩怒吼一聲，聲調拔高，厲聲打斷了姜予初未說完的話。

看吧，總是如此殘忍。給了他希，又再次讓他絕。

“我不是為了這個才幫你，我還沒有那麼卑劣。”燕珩猩紅著眼，竭力下心底的劇痛和憤怒。

“我知道，可我除了這個沒什麼能給你的了。”姜予初點了點頭，有點無奈，“錢你不需要，我也做不到放下心中芥跟你在一起。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能給你的了。”

姜予初止住話頭，往他的方向走近一步，兩人的呼吸融，低聲音，似是呢喃，難得的溫，帶著蠱，“燕珩，你真的不要麼？”

低緩的笑聲彌漫在偌大的房間，燕珩兀自笑著，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心底被一針針刺了不知道多下，只有痛到極致的麻木。

“姜予初，你真是......夠狠的。”燕珩聲線的極低，即使在寂靜的空間也讓人聽不真切。

比心狠，燕珩是個徹徹底底的輸家。都說里先心的是輸家，這一刻他會到了失敗者的痛楚。

姜予初可以用最溫的語言讓他遍鱗傷，偏偏自己卻依然舍不得對生氣。

姜予初低頭看了眼腕表，催促道：“時間不多了，我明天還有事，你能爽快點給我個答案麼？要、還是不要？”

靜默一瞬，燕珩低笑開口：“送上門來的，我為什麼不要。如你所愿。”

話落，他彎腰把姜予初打橫抱起，作堪稱蠻，但在細微依舊帶著小心，沒真的傷到。

窗外狂風呼號，樹梢折彎腰肢隨風舞，雨水拍打著玻璃，劈啪作響。

室溫暖旖旎，滿室曖昧。

此時此刻，他們如萬千紅塵中的男，著的苦，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