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戲份是姜予初和許莫林的對手戲, 按照劇本這場戲本應在上一場戲的前面，但是嚴正峰臨時調了順序。

下午的戲份是牧映和慕容現的決裂。

姜予初中午沒什麼胃口，拿著劇本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研磨戲。

對來說, 最難的莫過于黏黏糊糊的戲, 每次戲困難，緒不到位。

提前過一遍劇本找找覺。

電影開拍已有段時間, 按理說男主之間也該悉了。

戲應該拿得游刃有余才對。

但是姜予初和許莫林依然像初見時般陌生。

許莫林子偏冷, 跟誰都沒什麼話說，平時在劇組除了看劇本就是拍戲，導演喊“action”的那一瞬間他可以很快戲，而“卡”聲響起，他又能很快從劇本中而出。

整個人給姜予初的覺是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人, 只是與機人不同的是, 許莫林的戲也很到位。

基本上挑不出錯。

更重要的是，他很毒。當場穿姜予初的偽裝, 一點面子也沒留。

和姜予初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人太可怕, 姜予初每次跟他對戲都會沒來由的張。

從業五年，這還是姜予初第一次對娛樂圈的人有這種緒。

午后的溫暖，姜予初看著劇本兩眼發酸。

往后仰了仰頭, 剛想把劇本搭在臉上小憩一會, 就看到燕珩和一個人有說有笑地往這邊走。

頓時睡意消散，姜予初把劇本放到上, 坐在椅子里不聲地看著不遠的兩人。

這才發現走在燕珩邊的人見過——不離會所的主人許如歌。

這兩人認識不奇怪，奇怪的是怎麼會一起到劇組來。

鐘卉惜見到許如歌小跑著迎上去。

姜予初支著下饒有興致地看著三人談。

作為一個藝人，鐘卉惜太不會藏自的。

在凱安酒店見到赤心的失態，姜予初多能猜到一點對燕珩有著很特別的。

不過也能理解，拋開對燕珩的偏見不說, 以燕珩的條件確實會吸引很多人的青睞。

不過看燕珩的態度，兩人似乎沒那麼悉。

鐘卉惜知道自己和燕珩的關系，看來恨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燕珩自己招蜂引蝶就算了，又間接給找了個麻煩。

不過轉念想想，這樣才有趣。

鐘卉惜喜歡的男人纏著，怎麼想都有點愉悅。

或許可以利用一下燕珩來刺激刺激鐘卉惜。

想到日后鐘卉惜的臉，姜予初骨子里的都在沸騰地冒泡。

或許是的視線太過強烈，那邊的男人似是有所察覺，微一偏頭和視線撞在一起。

姜予初勾了勾角，先一步挪開視線看向劇本。

嚴正峰走過去跟燕珩和許如歌握了握手，鐘卉惜轉離開。

燕珩這才緩緩收回視線，對著嚴正峰略一頷首。

“啊啊啊啊，他好帥啊，我要死了。”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姑娘低嗓音的尖，姜予初側頭看過去。

劇組的生們三三兩兩頭接耳小聲議論。

“他就是燕珩，好像也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之一。”

“投資方？不是只有三家麼？燕氏什麼時候加進來的？”

“你想多了妹妹，不是燕氏，是珩靈集團在國的子公司YH，就是燕珩名字首字母寫。好像前不久剛剛加進來的。”

“我去，這部劇投資方陣容簡直炸。不過他確實好帥啊，比娛樂圈那些被稱為神的男星還帥。”

“我懷疑你在涵許莫林。”

“......”

姜予初沒忍住輕笑出聲，幾個生瞬間了聲，小跑著離開了。

剛經過的許莫林：......

姜予初覺得和許莫林應該是冤家，否則怎麼會每次遇見都這麼不湊巧。

“我沒在笑你......”姜予初頓了頓，覺得這解釋過于蒼白無力，轉念想想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解釋，莫名其妙。

回眸繼續看自己的劇本。

許莫林卻依然站在側，沒打算離開。

頭頂的被遮去不，這個線剛好看劇本不眼酸。

“下午有親戲，你行麼？”許莫林懶聲開口，嗓音染著冷調，在秋日溫暖的午后給人一種蕭瑟冷寂的錯覺。

姜予初視線剛好定格在許莫林說的親熱戲——強吻。

說是強吻也只是到了一點側臉，因為當時牧映在盛怒之中，自是不可能讓慕容現真的親到自己。

不過對姜予初來說，這確確實實屬于親熱戲的范疇。

畢竟以前拍的最親的鏡頭就是男主抱在一起，這種相親還沒遇到過。

姜予初合上劇本，單手托腮，言笑晏晏地掀眸看他，“我說不行的話，許影帝要提前試戲教教我麼？”

“你說你不行，我會考慮。”許莫林沉聲說道，“不過戲接不上的你，似乎沒立場嘲笑。”

許莫林微微側頭，眼眸轉向另一邊的鐘卉惜。

姜予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鐘卉惜低垂著頭正認真的在劇本上寫寫劃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為別人話題的中心。

燕珩還在跟嚴正峰說話，許如歌坐在鐘卉惜邊看背劇本，眼眸微抬，和姜予初的視線匯，許如歌笑了笑，略一頷首算是打招呼。

姜予初收回視線，線拉直，眼里卻依然存著些微笑意，“你在替打抱不平啊？有背景就是好啊，總有人站出來替說話。可是怎麼辦呢，越是這樣我越是看不慣，就想打嘲諷，讓知道自己本不適合這一行，早點認清，早點滾蛋。”

說到最后，姜予初眼里的笑意然無存，眼底浮現一不易察覺的狠厲。

許莫林自是覺到了，他神稍怔，片刻后反應過來。

“你搞錯了，我沒替任何人打抱不平，”許莫林微垂眼簾，看著姜予初，一字一頓：“我只是單純看不慣你。”

姜予初知道許莫林冷漠，倒是不知道他會那麼直言不諱。

難怪之前安淺會說許莫林是男版姜予初。

在毒這件事上兩人倒是棋逢對手。

“姜予初，比起藝人你更適合做經紀人。”許莫林淡淡開口，“但是作為經紀人你的手段也太過了，你犯了這個圈子最大的忌諱。”

姜予初一瞬不瞬看著他，不用許莫林說也知道這個忌諱是什麼。

“任何時候都要留點后路，給他人，也是給自己。”許莫林說道。

姜予初看著他緩緩牽起角。

有太多人告訴要留后路，凡事不要做的太絕。

安淺上不說，但多次的言又止姜予初能猜到。

秦依凝不止一次勸過不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尼達每次在電話里笑著說太狠了。

還有那人發來的短信也說不要太之過急，不要把敵人得太死，不要傷到自己。

現在一個相識不久的人也來告誡，做人留一線，不要太過。

這樣的話姜予初聽了太多，但不留余地只是想盡快結束。

留有余地是怕以后自己于相同困境沒人拉一把，但是姜予初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自己留后路。

后沒有路，只有萬丈峭壁。不管前方是什麼，都只能進，不能退。

給敵人留后路就是給自己留后患，要一擊制敵，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后路心慈手。

“這些話你不該跟我說，更不該單獨跟我在這里聊天。”姜予初顯然不準備接他的建議，固執的油鹽不進，讓人毫無辦法，“你信不信我們的名字會一起出現在熱搜上，不管是我不擇手段利用你炒熱度，還是別人以此來打我。這個緋聞，我們鬧定了。”

姜予初說到別人的時候側眸看了眼遠的鐘卉惜，兩人視線相，只一瞬，鐘卉惜率先移開。

下午的戲份進展的很順利，姜予初似乎找到點的切點，NG了兩條這部分親戲過了。

沒到五點鐘劇組收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早。

這部分的劇本夜戲不多，到了后半部分才慢慢多起來。

嚴正峰打算把夜襲集中到一起拍攝。

天氣越來越冷，到時候夜戲會比現在辛苦很多。

不過藝人們在這個圈子爬滾打多年，這點苦還不算什麼。

燕珩跟嚴正峰聊完之后沒立刻離開，在劇組看了會姜予初拍戲，只是他沒想到好巧不巧會看到這麼彩的一場。

當即黑了臉轉離開。

姜予初想起下午燕珩黑到可以滴出墨的臉，走回酒店的步子像是灌了鉛。

不知道他又會怎麼發瘋。

以前姜予初不拍戲，燕珩也從沒到劇組去過。

就這一次，還偏偏被逮個正著。

圈或許覺得很平常，但是圈外人尤其是燕珩這種腦回路不正常的瘋子，接不了才是正常，能善解人意的說只是拍戲，不在意才是真的奇跡。

在燕珩的認知里姜予初屬于他，既然是他的東西，別人不管在任何況下都不能。

姜予初推門進來的時候燕珩正坐在沙發上看財務報表，聽到靜沒抬頭也沒說話。

像是沒看到姜予初一個活生生的人走進來一樣。

這種故意忽略往往是燕珩真的在生氣的表現，他不生氣會過來抱你黏你，笑著說你不乖，要被懲罰。

一般這種況懲罰不重，姜予初想躲很輕易就能躲過去。

但是今晚這形，恐怕躲不掉。

不過既然燕珩不主開口，姜予初也懶得應付他。

拍戲太累，現在只想洗完澡倒頭就睡。

走進臥室拿睡經過茶幾的時候，燕珩放下報表懶懶開口：“過來。”

姜予初腳步微頓，呼出一口濁氣，“有事回頭再說，我想先洗澡。”

“你好像從來不拍親戲的，怎麼這次會接？”燕珩忽略話里的不耐煩，自顧自地開口。

姜予初閉了閉眼，知道這澡暫時洗不了。

“燕公子竟然還知道我拍過哪種類型的戲，寵若驚啊。”姜予初放下睡，走到餐桌邊倒了杯水，慢吞吞地喝了口。

“你說話不要怪氣。”燕珩抬眸看，漆黑的眼眸漾著明顯的不悅。

姜予初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懶得理他。

“今天你在劇組和許莫林聊得開心麼？”燕珩翻著財務報表，隨口問道。

看似隨意的態度，聲線里卻著危險的氣息。

姜予初放在水杯上的指尖微僵，“你不是都看見了，還問我干嗎？”

“我現在讓你說。”燕珩把報表扔在茶幾上，起走到姜予初旁邊，“你們聊了什麼？”

姜予初手指被他握著，燕珩像是把玩一件珍貴的玉，小心翼翼又不釋手。

“說了對戲你不信，那你想聽什麼？我說給你聽。”姜予初想要回手，被燕珩著拽了回去。

“初初，你不止一次對我撒謊了，事不過三。”燕珩下抵著姜予初的肩窩，帶著的手移到心口前按了按，“離他遠點。這部電影拍完不準再接戲，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以往燕珩從不管在娛樂圈的事，在國外的時候也有緋聞，燕珩從來沒手幫撤掉。

因為他篤定姜予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其他人沒這個膽子覬覦他的人。

但是國不同，兩人關系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而姜予初也越來越不好管控。

不知道是自己放任太久，還是回到國就自認為自己翅膀了。

燕珩現在迫切的想抓住困著。

這種強烈的不知從何而起。

或許是因為秦依凝病加重，鐘卉惜提醒他兩人不可能，賀晉安勸他趁早，不要把事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將來有一天會后悔。

也或許是燕珩心里清楚，他跟姜予初真的不可能，不止是因為燕家，還因為......

這些人這些事每時每刻都在提醒他告誡他，擾他的心緒，以至于有些篤定的事發生了改變。

他的心也在慢慢變了。

他說自己不會娶，卻在夜晚瞥見安靜的睡，一不小心幻想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