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氏之前還在可惜那三大箱子的聘禮，今日麵前放個四箱，卻隻想把箱子全砸到馬府狗奴才臉上。

什麼東西？馬府的狗而已，居然敢上們顧家來仗勢欺人！

小薑氏已經氣得說不出話。

就連素來喜怒不顯的老太太也變了臉。

好話歹話說儘，談是不用再談了。

馬府管家笑著拱拱手，帶著兩個小廝揚長而去。

李氏指著三人背影，“娘，他們欺人太甚！”

顧老夫人閉眼，深呼吸幾息後，道，“命人把這幾個箱子送回馬府。”

“娘，他們強留下聘禮，送回去怕也無濟於事。”小薑氏忍氣咬牙，“連吉日都定下了，那時候芙兒若還未出嫁，馬家定會上門強要人。”

顧老夫人，“明日我會親自去馬家一趟，見見馬家主。”

小薑氏跟李氏相繼沉默。

如今也隻有親自上馬家將事說清楚，要不然，之後會鬨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說到底，還是顧家勢弱，纔會不被馬家放在眼裡，敢這麼強們家。

從進大廳後一直站在後邊保持安靜的顧西棠，這時候才冒出頭來，“祖母，我跟您一起去。”

“你不許去。”顧老夫人開口，不容拒絕。

“我拳頭——”

“你一個尚未出格的姑孃家，不宜摻和此事。明日你就呆在東院，冇我允許不準出門。”

顧西棠，“……”要是知道會被足，剛纔就不問了。

*

翌日一早，小薑氏跟顧敬山就起了。

今日老太太上馬家退聘禮，他們二人會跟著同行。

被迫的是他們兒，此事他們也當在場，不能讓老母親一個人去解決。

“芙兒那裡安過了？”臨出門前，顧敬山不放心，又問了次。

小薑氏道，“已經跟說過了，芙兒是個懂事的，冇表現出什麼來。我讓棠兒今早陪著，要是有什麼事，有棠兒在也能放心些。”

“那是，咱棠兒也懂事的很。”

“懂事什麼？昨兒還說要跟著一塊去馬家呢。”

顧敬山咳了聲，轉移話題，“書院那邊我已經給西嶺遞信了，讓他把這事暗裡跟袁家公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親事提前辦。”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小薑氏皺眉歎息。

不知道他們家今年是不是犯什麼太歲，除了棠兒醒來這件好事外，就冇其他事順心的。

原本還打算芙兒跟袁公子定親後，婚事明年再辦，如此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兒也能在家多留一段日子。

哪想會半路殺出個馬家來。

昨兒就聽妻子歎了一整夜的氣，睡都睡不好，眼下見又鎖了眉頭，顧敬山道，“好了，彆多想了。娘應該已經在前廳等我們，先過去吧。”

夫妻倆前，小薑氏特地又去了趟兒廂房，看著兩個兒都在，這才放心離開。

……

廂房前窗悄悄開了個，晨風立即往隙裡鑽，吹在臉上清清爽爽。

紅舒服得瞇了下眸子，接視線就朝窗外掃視。

院靜悄悄。

太已經升起來了，灑落，將晨間霧氣凝珠，一顆顆晶瑩剔臥在人蕉葉上。

側耳傾聽，院子裡除了清風拂過的聲音，再無彆的靜。

顧西棠放心了，大大咧咧將窗戶整個打開，“爹跟娘真的走了。”

顧西芙從後探出頭，再次小心確認一番，確定院裡真的冇人了，才張問道，“棠兒，你真要去？”

“我去幫你探探況啊，呆在家裡能探到什麼？”離開窗邊，從鋪蓋下拉出早早準備好的衫，顧西棠作快速換上，“你在家裡等我就行，出不了什麼事。”

“可是祖母昨日說了，不準你離開東院。”

“到時候我乖乖讓祖母拎回來不就行了麼？老太太就算生氣也氣不了多久，我心裡有數。”笑嘻嘻的，渾不當一回事。

顧西芙想了想，咬，“那你若是見到馬家公子，幫我問個話，問他為何要如此？我覺得他不像傳言說的那麼不堪，現在也還這麼覺得，他不像是會強子所難的人。不管事出何因，希他能退出這場鬨劇。”

顧西棠笑瞇瞇點頭應了。

姐姐順，做事也順。

換做是，問什麼話？

直接讓對方這輩子娶不了親。

惡人自有惡人磨，纔是恒古真理。

“我辦事你放心，定妥妥噹噹。”朝順拍拍脯保證，顧西棠隨即跳窗離開。

看著乾脆利落背影，不知道為何，顧西芙總覺得妹妹那句“放心”讓非常不放心。

但，真能妥妥噹噹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