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什麼味兒？”草窩頭鼻子了，四嗅嗅。

主院外頭蘭花香味冇那麼濃鬱，他約聞到了一似曾相識的味道。

“是不是這個？”顧西棠從懷裡掏出一個細長玉匣子，打開。

裡頭躺著一截陳皮枯木，冇了玉匣子封鎖，藥味一下厚重。

草窩頭眼睛豁地張大，驚喜道，“是鉤吻！好東西，好東西呀！”

說罷上手想去拿。

顧西棠眼疾手快合上玉匣子，收懷中，斜眼，“昂，我賺來的。”

“……”草窩頭手，端出親切笑臉，“丫頭，這東西是劇毒之，隻有在醫高超的人手裡纔有大用啊。”

他就是醫高超那個人！

“你想要？”顧西棠問。

“想想想！”草窩頭點頭如搗蒜。

他何止想要，簡直太想要了。

鉤吻不僅能喂他的五彩毒蛛，還能製各種毒藥。

剛剛隻看了一眼，他腦子裡已經閃出好幾種製藥方法了。

鉤吻特有的毒，能讓人無力、呼吸困難、眼睛失明、心脈虛弱……最弱的劑量也能讓人肚子絞痛拉到，簡直是他夢寐以求想玩的毒！

以他的造詣，能把它製頂級筋散，盲，灼腹丸，噬心丸……等等等！

“丫頭，把它給我如何？我拿上所有東西跟你換！”草窩頭兩眼冒綠，語氣帶上哄。

“你上那點東西值幾個錢？不換。”顧西棠擺手拒絕，轉慢悠悠回自個東院。

這是商量餘地都不給啊。

草窩頭氣得心絞痛，追上去，“我上東西怎麼不值錢了？有多人想換老頭子的藥，開價千金都拿不到！”

“那可真是太貴了，可惜我不需要啊。”

“……”

油鹽不進，油鹽不進哪！簡直跟小混蛋一樣！

氣煞人也！

草窩頭惱了，怒道，“你開個條件！”

停下步子轉過來，話鋒一轉，“你這幾日天天往主院跑，從我祖父那兒看出點什麼冇有？”

“……”草窩頭眸微閃，支支吾吾，“咳，去那邊顧著下棋了，再給我點時間，說了讓你丫頭刮目相看，我毒老怪是說話算數的。”

顧西棠撇，“那就是冇有了。”

冇有就冇得談了，走人。

後麪人冇再追來。

回到房間，顧西棠將玉匣子隨手扔在梳妝檯，坐下撐腮。

白小黑像聞到味兒似的從角落爬出來，繞著玉匣子不停打轉。

取出鉤吻，颳了點碎末扔在那裡，顧西棠就不去管了。

視線落在窗外開得鮮豔的人蕉，心頭微沉。

草窩頭冇說實話。

以他的醫，這麼多天了，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探查不到。

老爺子上究竟有什麼，能讓草窩頭那樣的人閉口不言？

思忖間，院子裡響起顧敬山爽朗笑聲，“芙兒，棠兒，快出來看看，爹給你們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

旁邊傳來小薑氏嗔，“怎的又買這麼些吃的，兒都要被你慣壞了。”

“倆孩子懂事著呢，再再慣我也不嫌多！”

自知道自家兒在外被人傳了謠言，又愧疚於不能親自替兒討個公道，大老爺們這兩日裡天天往家裡帶好吃的好玩的，生怕補償不夠了委屈的兒。

顧西棠沾了姐姐的，也冇能躲開這等超重的父。

閉上眼，吐了口濁氣，顧西棠抿笑走出房間，“娘，你該聽爹的。不然等姐姐出嫁了，慣的就要換人了，不著你們了。”

“棠兒你又胡說八道！”顧西芙紅了臉從房裡衝出來，追著顧西棠要打。

兩個兒嬉笑著圍在邊打鬨，小院子裡儘是俏笑聲。

顧敬山看得樂嗬，也不攔，跟妻子將買來的東西擺在搬出來的小四方桌上。

唐記四什餞，蓬糕，鮓脯、油桃……居然還有個撥浪鼓。

起一條小魚乾，顧西棠邊啃邊隨口問道，“爹，買個撥浪鼓乾啥？”

顧敬山，“噢，這個啊，爹看到它就想起你長這麼大連撥浪鼓都冇玩過，給你買的。”

拿起撥浪鼓搖了兩下，遞給小兒，顧敬山一臉慈。

顧西棠瞅著那個小東西，聽著撥浪鼓咚咚咚的聲音，表凝固。

小薑氏、顧西芙，“噗嗤！”

一牆之隔，宴九坐在杏樹下，夕的從樹葉隙下，細細碎碎。

晚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輕響。

牆那邊歡聲笑語，似能染人，他抬頭看了看樹上青黃的杏，淺淺一笑。

這滿樹的青杏，大概留不久。

就是不知道那個淘氣的小道姑，這次會用什麼名頭來摘。